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她不太敢动,意识模糊的开始回忆晕倒前的事情。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依旧有那熟悉的画面,反反复复从未有过改变,她依旧看不到那人的脸,依旧看不到最后的结果。
唯一记得的就是昏倒之前被撕扯的脖子和酸锈的恶臭。
“难道我已经死了,这里是地狱!难怪这么黑,枉我年纪轻轻,正是挥霍大好青春的年纪就命送黄泉,真不甘心......”她在黑暗中自言自语。
啪。
一个细小清脆的声音。
余生一惊,周围突然就亮了起来,她的眼睛有些不适应,急忙闭上眼。
“醒了?”
居然是南右茗的声音,余生急忙睁开眼,环顾四周,是一间卧室,摆设简单风格低调。而自己此时正躺在一张大的离谱的床上,挪了一下身体,她想坐起来。
“啊!”全身一个激灵,疼痛直接让与余生吼出了声。这会儿她才发现自己全身都疼,胃在疼,头在疼,手在疼,脚在疼,腰也在疼,微微坐起还伴着晕眩。
对了,脖子!
她急忙掀开被子,身上是一套丝绸的女士睡衣,也顾不得是谁换上的,扯开领口检查。
完好无损!
这是怎么回事?摸着光滑无痕的脖子,她明明记得被咬了,那疼痛感不假:“南少,我的伤”她看向南右茗,满脸的疑惑,还有隐隐约约的不安。
“睡糊涂了吧,一早就被小鬼给吓晕了,哪里来的伤......你做梦了吧......”
余生看着南右茗,静静的听着他的话。只有对她完全不了解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被小鬼吓晕了?
简直就是笑话,她堂堂一个降魔师会被鬼吓晕?
不过南右茗似乎没有要说的意思,余生也只能闭了嘴。自己身上虽然没有伤,可是刚才经历的一切和真切的痛觉可不是幻想得出来的。她疑惑的看了南右茗一眼,脖子上的伤......到底去哪儿了。
南右茗把手里的粥递了过去,声线一直保持在淡淡的音调:“把粥喝了。”
感受到身体超负荷的难受,余生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吃不下。”
南右茗似乎也没有要给他拒绝的机会,端着粥亲手喂了过来:“多少吃点儿。”
余生确实吃不下,心里泛着恶心:“我不吃,想休息一下。”
南右茗稍微皱了下眉头,最后还是满足了她的要求,放弃了让她进食的打算。他把粥放在了床头,靠着床沿坐了下来。
他扬起嘴角就笑了起来,一副较有趣味的盯着余生,不管余生怎么瞪回去他照看不误。
“南少,我想休息了。”
南右茗没有要起身的打算,帮她盖好了被子:“睡吧。”
“你被别人盯着睡得着吗?”
“我又不是别人,是你以后的老公。”
余生已经习惯了他随时随地转换性格,显然知道他是真的不会离开了,只能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她是真的很疼,伴着晕眩和恶心,这是脑震荡的症状。她尽力让自己稳定下来,压下想吐的冲动,只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趴在床边干呕起来。
“怎么呢?”看她突然坐了起来,南右茗关心的问。
余生无心理会,翻下床想去找厕所,结果双腿刚落地就摔在了地上,脑袋稳稳撞在了床头柜上。
全身发软,头顶剧痛,胃也很疼,体温也比正常高出许多,直觉告诉她身体有些超出负荷,怕是发烧了。
发烧加脑震荡。
顿时眼前一阵发黑,又要晕了过去。
一道身影快速的冲了过来,伸手一捞,就将她搂在了怀中。余生支起沉重的眼皮,咬牙说了一句:“带我去厕所。”
房间内原本就自带厕所,南右茗个扶着她进了厕所,余生趴在马桶上吐他也没有离开,一只手搂着余生的腰一只手在她的背上轻拍。
这一下把昨天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余生实在没有力气了,软软的趴在了马桶上。
南右茗起身走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杯水。
余生接过,是温的。
漱了口,又喝了两口。
虽然吐了,可是她的恶心感没有一丝减少,她摸了摸额头,那里虽然没有伤口,但是她可以断定,脑震荡肯定是因为那一掌造成的。
突然,她感到手中像是多了些什么东西。
抬手一看,居然是血。
而那些血突然就涌了出来,不断的滴在了马桶盖上。
余生摸向额头,那里明显的伤口和血液。
南右茗明显也看到了,一把拉开了她的手:“别动!”取下了挂在墙上的毛巾捂了上去:“摁住。”
余生愣愣的看着他,听话的将手摁在了毛巾上。
“南少,劳烦把我抱回去。”她没有多余的力气了,站起来都觉得困难。
南右茗的紧张早就代替了他平时的调侃,身手将她捞了起来,温柔的放在了床上:“难受的很?”
“嗯。”
“摁住了,我去拿医药箱。”
看着南右茗离开的背影,余生的眼神也沉了下来,伸出另一只手放在了脖子上。怎么回事?刚才明明消失的伤口怎么会突然出现了。她非常确定脖子当时也被咬了,也正因为知道那一点,她当时才觉得自己死定了。
她可不知道这世界上有谁可以让致命的伤口消失,既然已经消失了,为什么还会突然出现。
直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响起,余生脸上又出现了让人心疼的柔弱和不安。
南右茗的动作很温柔,清洗伤口的时候尽量避免碰到伤口,到最后缠上纱布余生也没有感觉到疼。
余生看了一眼已经漆黑的窗外:“我昏迷了多久了?”
南右茗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七个小时。”
自己身体并有什么变化,余生有些庆幸自己这个时间点醒了过来:“南少看见我的药了吗?”
南右茗从兜里拿出一个盒子,晃了晃里面的小药丸儿:“这个吗?”
余生点了点头:“嗯。”
南右茗从里面取了一颗递给她,顺便把床头柜上的温水也递了过去。
余生指了指他手里剩下的药,笑得温柔:“南少,其实要我死很简单,只要24小时之类不吃它......”
“睡会吧......”南右茗没有接她的话,轻轻的扶着她躺下,为她盖上被子。
直到确定她睡着了,他才起身走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门。
走廊里一个女人正靠在墙边,端正的站着。南右茗看了她一眼,打开手中的盒子,数了数剩下的药,还剩六颗。
他从里面拿了一颗出来,递给女人:“分析一下成分。”
余生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是早上九点了,她摸了摸发疼的额头,又一副昏昏欲坠的感觉。
门突然被推开,她皱眉看了过去。
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一身花色旗袍把她的玲珑身材彰显无遗,年龄也无法否认她一张曾今风华绝代过的脸。
真漂亮。
“醒了就起来,二少爷在下面等着。”她面无表情的盯着余生,出于本能,余生往后面缩了一些。
“没睡傻就赶紧的!”
女人并没有走,反而是看着余生从床上爬起来,虽然有些踉跄,她却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打算。
余生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睡意:“这样出去吗?”
女人没有回答她,只是发出一阵冷哼。
余生一愣,这轻蔑的冷哼是怎么回事?不过她也不太在意,不喜欢的人太多了,多一个也没所谓。
楼下放着轻音乐,很好听,应该是哪国的山村歌手的杰作,很不错。南右茗坐在沙发上,换了昨天的礼服,一身杂志里的休闲新装,翘着二郎腿,帅的闪瞎了余生的狗眼。
她瞥见他手里拿着一本褪色的古本,这种古本老值钱了,她在老祖宗的书房里有很多,据说都是一些断印古书,价值奇高,一本书就够自己小活个十年。
“二少爷,她起来了。”
女人已经走了下去,标准的淑女姿势站在南右茗的身旁。余生直接忽略掉他们的视线,环视了一圈整个房子。标准式的欧式三层别墅,装修大气,主调黑白,很不错的风格,反倒是女人一身旗袍显得不搭。
南右茗放下手中的古本,走了过去,伸出右手搀扶着她:“你要照下镜子吗?”
余生身子往后一撤,就躲过了他的手,指了指自己的样子,上下比划着:“不用看,肯定是个鬼样子。”
南右茗从兜里拿出一面掌心大小的镜子放在她的手中:“还是看看吧,不然吓到别人就不好了。”
余生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一个男人随身还带着镜子。”
镜子里的人确实糟糕透了,不过她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自己的脸上,而是被裹得严严实实的额头。
她有些担心的看向南右茗:“会留下疤吗?”纱布裹得非常的不专业而且又厚,她翻了几层也没有看到伤口。
“别担心,这张脸原本就没有多大可看性,多一道疤没关系的。”南右茗伸手就摁了一下纱布下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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