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雨停了,白梵诵完经站起身才看到站在外面的吴寒,他就像被一层轻纱遮挡的眼神慈悲地看了吴寒一眼,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请问有什么事是小僧能帮到你的。”
小僧?
吴寒男人味十足的眉一拧:“你是个和尚?”这不是尼姑吗?怎么成和尚了?
对于自己曾把白梵错认成尼姑这事,吴寒是一百个后悔,早知道是男的,自己这一颗心就不会丢得这么快了,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做朋友。
他摇了摇手里的瓶子,对白梵说:“这次,我可以在三渡里待满一个月了?”
“随你。”白梵走出吧台,直接上了二楼,半点没有理睬吴寒。
吴寒也不生气,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跟条哈巴狗似的。
这两个人诡异的相处方式,冷谨言表示自己懂不了,他手臂把有些下滑的宋倾城抬了抬,走出了三渡。
外面早已等着的陈树一看到他抱着人出来,赶紧打开了车门:“冷总,宋小姐这是……?”
“只是醉了而已。”冷谨言把宋倾城放进车后座,对陈树说:“走吧,待会儿记得在晖昊找一个女服务员给她洗漱穿衣。”
“是。”冷总总是想得这么周到,有时候,陈树都觉得自己没有了用武之地。
他给两人关上车门,开着车直奔晖昊酒店。因是晚上,车流没有那么拥挤,所以,他的车速不算慢,很快,就到了晖昊酒店的门口。
冷谨言把软软的,瘫倒在后座上的宋倾城拉起来。
没想到,用力过大,她直接靠在了冷谨言的胸膛上,滚烫的呼吸喷吐在他隔着两件衣服的皮肤上,暖暖的,直透过皮肉钻进他的血液。
感受到下腹的绷紧,冷谨言皱着眉:“额!”
这是第几次了,只要他一直接触碰到宋倾城,身体就会产生激烈的反应。刚才在酒吧里抱起她时,就有些不对劲,现在,直接起了化学反应了。
他低头,看着乖巧地用侧脸贴着自己身体的宋倾城,压了压身体的异样,动作失去了一向的冷静,抱起她就向酒店里走去。
经过这几天,酒店里的人大多都熟悉了冷谨言这个身价不凡的总裁,看见他抱着一个人进来,个个都一副吃了翔的表情。
“看来总裁心有所属啊。”服务员A羡慕地捧着脸,那绿光都快闪瞎了旁边服务员B的眼睛。
服务员B拐了拐同伴的手:“别想了,现实一点吧,你看看总裁怀里那个,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不看上她看上谁啊,走吧走吧。”
“哎,幻想幻想嘛。”服务员A不甘心地说。
她边被朋友拽着走,边回头看已经进了电梯的冷谨言。
“再幻想,也不可能的。”
……
冷谨言所住的总统套房是最顶层,他抱着宋倾城站在自己的套房门口,问陈树:“人找来了吗?”
“找来了。”陈树指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中年女服务员。
女服务员性格有些内向,她低着头:“冷先生好,我是陈先生找来给那位小姐洗漱的。 ”
刚才陈树就已经把宋倾城的情况跟她说了,所以,女服务员就直入主题,不拖泥带水。
她利落的做事风格冷谨言也欣赏,他把宋倾城抱到浴室里。
浴缸旁放着一张形状类似于古代贵妃榻的软椅,灯光明亮,花卉飘香。
把宋倾城放在软椅上,冷谨言转身退了出去:“洗漱完换好衣服就把她放在床上,陈树,给我另外定一个套房。”
“?”陈树一脸吃瓜观众我不懂的样子,他走到冷谨言身前,一脸你懂的表情:“冷总,这宋小姐是您的未婚妻啊,这夫妻睡一个房间……”
咻!
接收到自家总裁的冷冻光束,陈树赶紧捂住嘴巴:“我马上去,立刻去,现在去。”
冷谨言收回目光,点了下头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
刚才白梵打电话来的时候他正在处理一份紧急的文件,需要开视频会议和其他经理商议一下。
公司里的人都是冷谨言亲手提拔上来的,都是在各自领域有手段的人,办事效率极高。
没一会儿,会议就到了结尾。
其中一个经理从视频里看到了冷谨言身处的地方是酒店,她问:“总裁临行前说两天回来,现在是第四天了,有什么棘手的事吗?”
这个经理年纪并不如何大,从视频里看,大约二十六上下的年纪。
因是晚上,她穿得很是随意,一件真丝的浅蓝绣花睡裙,开会时,披了一条乳白的披肩,既有成熟女人的魅力,也有女强人的干练。
她说话时眼睛直直地看向冷谨言,意味并不是很含蓄。
开会这几个都是冷谨言的得力属下,也是生活中的好朋友。
会开完了,他们一个个的原型毕露:“总裁,您和韦经理先聊着啊,我老婆在叫我睡觉啊,先走了啊!”
“哎呦哎呦,我肚子疼。”开发部经理愁眉苦脸地捂着肚子,对着冷谨言挤眉弄眼地说:“上个厕所,您先聊,我撤了。”
各种理由,各种原因,没一秒钟,除了韦菱,所有人都撤了。
冷谨言把签上自己名字的文件放进文件夹,对视频里的韦菱说了声抱歉:“这次会议就到这里,我明天早上就回S市,早睡。”
话音落,视频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那速度,那冷漠,看得一旁的陈树想替韦菱哭一场。
他迅速地把刚拿来的房卡递给冷谨言:“总裁,这是旁边一间套房的房卡,今晚,宋小姐就睡这里了。”他可是见识了总裁的寒风腊月,可不想亲自体验一回。
“嗯。”接过房卡,把电脑放好,冷谨言站起身,拿起自己放在衣柜里的浴袍准备回套房洗个澡睡觉,明天一早赶飞机。
突然,浴室门开了,一股带着沐浴露香味的水蒸气弥散了出来。
冷谨言听到声音,下意识抬眼看去,不期然地,就对上了一双被水汽洗刷过,晶莹剔透的眼眸。
眼眸的主人咧开嘴笑了笑,张开双臂对冷谨言说:“抱抱。”
……
一个只穿着浴袍,洗得粉粉嫩嫩的女人站在你面前你会做什么。
冷谨言给出是回答是,转身就走。但是,他刚一走到房门口,腰上突然感觉到了两条带着水汽的手臂,后背上,也有了一份重量。
他低头一看,只见宋倾城的手臂把他的腰抱得紧紧的,十指紧扣。
又听到后背响起宋倾城的声音:“我都醉了,我好难受。”
“醉了就睡觉。”冷谨言从没有应付过醉鬼,他试图扳开宋倾城的手臂,让女服务员来把她弄去睡觉,但是,喝醉了的宋倾城堪比大力士,十指都扣红了,还是死死地抓着,越抱越紧。
她的声音带着抽泣:“你和段家那位小姐的事情怎么不跟我说?我来H市,你为什么接纳了我?容岿,我好难受,我的心好难受!”
宋倾城松开了手臂,一手抓着胸口的浴袍,一手使劲地捶着,似乎捶了,就能好过一些。
但是经历过这些的冷谨言知道,这是没用的。
他转身,站在宋倾城跟前,低着头看着坐在地毯上哭得像个无措的孩子一样的她,静默不语。
一时间,整个总统套房里只有宋倾城的哭声,三个无关的围观者茫然无措。
女服务员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平凡人,可不能掺和进这些大人物的事里,她对冷谨言和陈树弯了弯腰,先行离开了。
看着女服务员的背影,陈树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得额头的纹路都增加了几条。
但是,事件的男女主角才没有发现他的不自在。
冷谨言就这么低头看着宋倾城,片刻后,伸手拿出自己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递到了她的眼前。
宋倾城楞楞地抬头,眼睛木木地随着他拿着手帕的手往上看,忽然,她讲手搭在了冷谨言拿着手帕的手上,一撑身体,站起身来后手臂直接挂在了冷谨言的脖子上。
瞬间,两人的呼吸就交缠在了一起。
几乎是本能地抱住宋倾城的冷谨言想要放开她,但是刚一松手,原本靠在他身上安安静静的宋倾城立刻哼唧起来,还在他身上磨蹭,弄得他赶紧抱住。
“铺床。”冷谨言冷着一张脸,对陈树说。
早就目瞪口呆的陈树傻傻地点头,机械地走到卧室里,把被子打开,掀开一角。
连体婴似的两人慢慢挪了进来,冷谨言顾不得陈树那张震惊得吓人的脸,一手托着宋倾城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头,将她放在床上。
碰到床的宋倾城乖极了,脸颊还蹭了蹭冷谨言的手臂,窝在杯子里蜷缩成了一团。
都说,睡觉时这个姿势的人极其没有安全感,这是为了找回在母体中的感觉。
冷谨言望着宋倾城,目光落在她尤带着泪的眼角,心里微微动了动。
他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但从她酒醉时说的话,大致了解了一些。
原本他以为,容岿和宋倾城会很合适,毕竟,两人互相喜欢。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这种结果,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渐渐熟睡的宋倾城脸颊带着红晕,冷谨言收回目光,轻轻抽动被她压在脖子下的手,准备离开。
但才刚动,宋倾城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嗯。”她动了动身体,这回直接手一搭,把冷谨言的手臂抱在了怀里。瞬间,两团温热的软--肉就贴在了他的手臂上。
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贴着自己手臂的事是什么。
冷谨言本就冷漠的脸更是六月飞雪,他就着被抱住的手臂,坐在床沿上转头对陈树说:“你开把宋小姐搬开。”
“我……我……”陈树现在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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