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两种东西的是突如其来,它瞬间就能让人流泪,一是催泪弹,一是回忆。
2012年6月2日,星期六,太阳整天挂在天空中,海风缓缓而来。
我像一个懒散的小猪,躺在床上不想起床,阳光从窗外飘落进来。由于刚到深圳,一切从简,空调什么就不提了,连个风扇也没买。我身边的人都同我一样,有着刚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要在这土地上生存下去的茫然与憧憬。刚开始都是困难重重的,有个睡觉的地方就好。我自然也是能省钱的地方就省,能慢点买的东西就尽量慢点买。
或许,我应该算是个比较幸运的人,在一群流浪的打工者里面,我到哪个地方,总是有住的。譬如现在,我一个人住了一层楼,三房一厅的大房子,空荡荡的住满着我的孤独。这是以前房东自己住的,由于年代久远,已是满目疮痍,千疮百孔了,三楼厕所处还不时的往下滴水。
我光着膀子坐在阳台上,痴痴的看着楼下缓缓而过的情侣,这使我不得不重复的听着许嵩的《城府》,以缓解对余佳的思念。
今天下午,程满过来看我了。他坐在我大大的木床上,这是一张像东北大炕一样的大木床,起码可以横着睡下六、七个人,竖着睡五个人那么大的床。他一来就会摸一摸我放在枕边的书籍,对于同样喜欢看书的人而言,我更喜欢他这样。程满很早就懂得书中的趣味了,他正沉浸在书海中时,我还在幻想着爬过围墙去网吧打网络游戏。今天程满又讲了很多关于他以前的事,这使我更加能够理解他的为人。刚正,执着而孤独奋斗的男人。我虽然是个什么都“无所谓”的人,但我更喜欢这样正派的人,正如他说的,一天不学点新东西,就会觉得空虚。而当我坐在屋子的沙发上吹着空调等待程满小两口做好饭时,我同样也空虚而迷茫着。曾经,我也跟余佳一起给朋友做过饭。第一次做饭,她洗完菜后发表了一条微博:夫妻双双把厨下。
我想我应该跟姚糖糖联系了。
我给程满看了我抄写的笔记本,笔记本上除了广告设计快捷键之外,便是满满的诗句和生字词。与程满的奋斗名言有一定的差别。用程满的话说,他的是现实的书籍,短时间内是可以换钱的,而我的是文艺的东西,没有经过一定时间的积累是见不到成效的。鲁迅也说了,搞文艺之前,一定要先弄点存款。程满一样也喜欢名著,不过我不知道他是真的是为了充实自己,还是像我一样是为了缓解心中苦涩又幸福的爱情。
程满走的时候借了我一本《古文观止》,这是我乐意看到的。我喜欢的书籍,只要我的朋友也喜欢,并且乐意发时间来阅读的话,我就会很开心。就像我在孤独中找到了快乐,然后我把它分享给别人。嘿,鬼知道,我是乐意分享快乐给别人,还是需要别人分享快乐给我。记得买这套书籍的时候,余佳便一个劲的说我“沽名钓誉”,说是我有生之年都看不完。她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总是抽不出一个小时来看一篇,然而她似乎都忘了自己有一天她会离开我。
一切都是没有准确的答案。
现在是晚上凌晨两点,窗外灯光显得更加明亮。周遭的music也轻了许多,只有楼下打桌球的地方隐隐的还传来球的碰撞声和谈话声,以及我电脑上播放的轻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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