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也并非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只是过往就像一根刺,不到她说出真话,永远也无法将刺拔出来,那个呗刺伤的伤口,也永远都不会愈合。
她莫名的觉得身心俱疲,从公司出来以后,小池再门口拦了一辆的士,直接回家,想要早点躺在家里那舒服松软的床上。
良久,车辆在小区的门口停下,却看见黑暗中听着一辆闪着红蓝灯光的救护车,她心头一惊。
她慢慢朝着楼梯口走进,突然医务人员抬着一个担架急匆匆的从楼道走了下来。
担架上的那张脸,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可那苍白得像张白纸的脸和紧闭着的双眼让人不寒而栗,小池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她赶紧用手搓了搓泛起鸡皮疙瘩的手臂。
小池目送着救护车开走,这才继续走上楼梯,满脑袋里充斥着疑问。
“哎,小池,你下班啦?”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在身后想起,小池转头一看,原来是和她关系还不错的邻居张妈。
“是啊,张妈,那么晚了,你这是刚从哪儿回来呢?”小池热情地打着招呼。
“哎,我没去哪儿,我刚在和李老太她们唠嗑唠嗑呢。”张妈停顿了一下,“嘿,小池,你刚看见有人被抬下来了吧?”
“是啊,我看见了,我还看见担架上那张脸还挺熟悉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小池好奇地问。
“哎呀,我刚就在和李老太她们讨论这这事呢,”张妈的语气突然变的低沉又神秘,“你不知道?”她反问。
小池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跟你说,”张妈把她拉到楼道的一边,“那个担架上的人是周老头,他就住在我们隔壁的那栋楼,就在你回来前不久,房东正要去他家抄水表,但是敲了好久的门都没人应,房东就只好拿备用钥匙开了门,结果却发现,周老头僵直的躺在自家的大床上,房东有点纳闷儿,敲门声那么大,怎么他还没被吵醒呢?他就走进想要叫醒他,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小池被她的话吊起了胃口。
“他一推发现周老头周身冰冷冰冷的,随后发现他似乎连鼻息都没有了,吓得房东愣是退了好几步呢,立马就叫救护车过来了。”
“听说,很有可能已经死了。”张妈又补充了一句说。
“怎么死的?”小池越来越好奇,穷追不舍的问。
“这我也不太清楚,听说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估计是猝死的,好像还是死了好几天才被发现的呢。”
“……”小池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她第一次觉得,死亡既然离自己那么的近。
“哎,这大概就是报应吧?”张妈感叹万分。
“为什么这么说?”小池疑惑地问。
“你难道不知道周老头的事吗?”对方听到小池的问题反而更感到惊讶。
“不知道。”小池不得不承认,自己除了周边的邻居,其他的基本上没有什么来往。
“我跟你说,周老头不是一直都是一个人住的,他以前有一个妻子,她妻子人很好,很善良,也很健谈,我们以前还经常一起搓麻将呢,她还经常说自己的老公从来不吵架,那时候我们还经常打趣她说她命好,嫁了一个好丈夫。可是,事实总是让人难以接受。”
“怎么了?”
“那个周老头,就爱老牛吃嫩草,拿着夫妻两人的退休金在外面包养可一个小靓妹,他老婆知道这件事以后,气的心脏病发作,死了,可他却不以为然,这么大岁数的人依旧经常出没于风流场合,你说这……这人是有多贱?”张妈又气又恼,说的越来越激动。
“……”小池不语,轻轻地抚着张妈的背表示安慰。
“哎,你说这人啊,就是不用做亏心事,你看看,你看看,这就叫做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小池听完,整个人像是块木头一样一动不动的楞在原地,她不禁联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想到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她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额角渗出几珠冷汗。
“怎么了,小池?”张妈看着小池呆滞的目光问。
“没……没事,张妈我们一起上去吧!”小池反应过来陪着小笑脸说。
到了家门,小池径直的走进房间,像是在泄愤一般,一个人重重的砸在了房间的床上,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张妈的话一直在脑海里飘荡,挥之不去。
想起自己最近的遭遇,倒霉的喝凉水都会塞牙,令小池不得不怀疑,这就是自己应得的报应。
为了自己所谓的幸福,去伤害别人,真的值得吗?什么时候,自己也会变成了自己最为憎恨的人——自私的人!
眼泪大颗大颗地顺着眼角流下,小池却混然不觉。
不,这样做根本不值得!心里有个声音在朝着她低吼。
她再也不愿忍受这种痛苦的折磨,她不愿忍受每天心惊肉跳的生活,她不愿忍受天天躲避着自己心爱的人!
她要改变这一切!她要做一件稍微好一点的事,虽然无法弥补她造成的后果,但是她还是决定要这么做,她要告诉左岸真相!
小池激动的胸腔上下的鼓动,她已经迫不及待要迎接属于她的挑战了。
可实际上,说的越是简单的事,做起来时似乎就越难。
她犹豫了好久,终于用那只微颤着的手指对着左岸的号码点下了拨打键。
“嘟嘟嘟……”电话响过了好几声以后,对方才接听。
“喂,小池,这么晚有什么事吗?”左岸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的温柔,如今却让小池紧张到手心冒汗。
“我……我有事想跟你说。”小池慌慌张张地终于说出了这句话,这句代表着成功的第一步的话。
“你说。”左岸回答,似乎并不感到好奇。
“我……”小池停顿了良久,鼓起勇气刚要开口,却被左岸打断。
“等一下,同事急着找我有事,你稍微的等一下我。”左岸突然的说。
小池静静地等着,在那么一刻,她突然感到害怕。
如果左岸知道了真相,他肯定会开始考验我,开始排斥我,甚至恨我!
在左岸在忙的那几分钟,小池已经幻想到了上百种结局,她越想越是恐惧,越是怂。
下一秒,她按下了挂断键。
“柳依依,我给你十分钟,你马上给我过来,老地方见!”
温辛辛气势汹汹的说,身体气的发抖,紧紧地攥着手机,牙齿因为用力的紧咬着发出了细微咯吱咯吱地声响。
温辛辛没想到,经柳依依介绍过来的买家,竟然是这样的人!
如今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交易没谈成也就罢了,可是设计图稿却被自己落在了酒吧包间里,她自然是怒不可遏。
“你一大早的,吃了炸药吗?我还没起床呢,等我睡醒我再跟你说。”柳依依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
“柳依依,我再跟你说一次,我给你十分钟,如果十分钟内你没有赶过来,我就亲自去把你揪起来!”
温辛辛被柳依依气的七窍生烟,近乎咆哮地朝着电话那头大吼。
“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就赶过去!吵死人了!”大概是因为起床气上头了,柳依依对于她的怒吼一点也不害怕,反倒是觉得十分的厌烦,她翻了一个白眼便挂断了电话。
温辛辛薄薄的嘴唇微启,似乎还想要说点什么,电话里却只剩下嘟嘟嘟的声响。
她一把把手机甩到桌面上,双手抱在胸前,眼神里折射出一道如利刃般的寒光。
诸多意料之外的事情让她恼怒,而柳依依的态度,更是让她气急败坏。
“说吧,我的大小姐,这次又怎么了?”柳依依戴着墨镜走进店里来。
“哼,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温辛辛并不作答,反而是嗤笑了一声,不难察觉语气中的讽刺。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柳依依没好气的说,她完全不知道温辛辛的愤怒到底来自何处。
“昨天我……我朋友差点就被你介绍的那个地中海的秃老头吃干抹净了,你确定你不用解释一些什么吗?你当时不是说你介绍的人绝对信得过吗?”
温辛辛越说越激动,最后变成了严肃地质问。
“什么意思?”
柳依依皱起了眉头,像是有些疑惑,又像是不相信。
“什么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啊!你那个冯爷在酒里面下了药,要不是我朋友提前带了防狼喷雾,她现在可能还在酒吧里面待着呢。”
温辛辛一板一眼地说。
“不可能啊。”柳依依小声地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单纯的喃喃自语。
“你这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可能?你的意思是说我在骗你咯?”这会儿轮到温辛辛不解了。
“不是不是,”柳依依极力否认,似乎到现在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实话跟你说吧,冯爷是我表叔,虽然他黑白通吃,确实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我实在没有想到他既然那么不给我面子,会对你朋友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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