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笑我是一个没有责任的男人,笑我一事无成。 ”
人生本来就是一个笑话。
我注定是那个笑话,因而很多人把我当作笑话,笑我经历了几段婚姻,笑我是一个没有责任的男人,笑我一事无成。
第二次婚礼和第一次一样,找来了总管,计划了多少桌,找多少人帮忙,买多少菜,重新梳理一遍流程,只是这一次多了一个环节,就是安排一户人家接待送亲客——送新娘来的亲人称为送亲客,原则上是不能直接送上门的,要暂时在另一家人呆,等拜堂后,正式成为新娘,吃饭时才邀请娘家人来。
在村子里,有孩子再结婚的人很多,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对于长舌妇们来说,芝麻点的事,都是大事。
原本是要把孩子送走,结婚后再接回来,但想着W为了两百块彩礼都不顾颜面,也没送孩子走,只是请姑姑们带着,我有六个姑姑,大家都乐意帮忙,有人问起,就说是亲戚家的孩子。
大女儿长相与我非常像,只要见过我的人,都说是一个模子刻的。
为了争面子,W家陪嫁了一辆摩托车,第一天带着亲朋好友去接亲,天亮后便把摩托车骑了回来,没觉得拉风,反觉得是一种耻辱。所以后来离婚,W到我家里拉东西,把摩托车骑走,当时我不在家里,女儿告诉奶奶:“车车被骑走了,以后上不了街了。”
陪嫁的除了摩托车,还有棉被之类的,也有桌子板凳。这些东西,是要我请人去搬的,另外还要请媒人前去,还要有童子童女,尽管没有八抬大轿,却也是按照风俗来的,走个形式。
我只希望这个仪式快点结束,好洗尿片。
和上次一样,我穿着西装,挂着红布,在一位老婆婆的带领上转了三圈,跪了三跪,算是礼成,然后就离开了。这一次没有跪拜礼,也没有喊拜,重要的亲人来了,还是要前来跪的,比如说外公外婆,姨娘姨父之类的,来几个跪几次,又把红布往我身上挂,前后挂了四十几条。
有意思的是,我一边结着婚,一边抱着孩子,我心里的酸楚,无人知晓。
大女儿有时候会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冲着我笑,似乎是在恭喜我。
比起上一次结婚,这一次更无奈,因为我和父母都知道,这是段没有结果的婚姻,但为了孩子,又不得不结婚。
到了吃饭时间,送亲客来了,他们涌进房间里看W,过了这个程序,吃了饭便走了。
W的一个姑姑看见了我表妹手里抱着的孩子,走过去看了看,又看了看我,我微笑着,想必她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是来核实一下,她也没说什么,逗了逗孩子就离开了。随后,又有几个W的亲戚来看孩子,大家的表情各一,他们在看,我的心却在滴血。
孩子连买奶粉的钱都没有,W一家却逼迫着我借钱来结婚,W宁愿放下孩子回娘家,哪怕孩子一直在哭,哪怕我求她。
婚礼散了后,一些亲戚留了下来,没人提婚礼前的事,都抱过孩子,投来同情的目光,孩子也算争气,这一天也没哭闹,饿了就吃,吃了就睡。我倒是想她大闹,在送亲客时来的时候大闹,看W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婚后,母亲对我和W说,家里已经没有钱了,我们自己想办法生活,她明着这样说,但也不会不管,有时候也帮忙带孩子,W则赶场天到镇上帮忙,岳母会给她点钱。
先有孩子,再有妻子,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家,但段婚姻只延续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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