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主动跟骗子走,那能叫人质吗?只是傻子才会做的事,而当初的六岁的我就开始懂这些东西了,我却利用我的六岁的外表,欺骗了所有人。
在我出生的时候太阳正好落下去了,所以我叫苏夕阳,可是算命先生说这个名字不吉利感觉不光彩,于是我又改名叫苏日光,而这纯属迷信,因为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我的家住在一个挨着很多户人家的平房里面,那里肮脏拥挤,除了家里的大衣柜之外,别的不值得一提。
我的母亲在衣柜里藏着一个少女的梦,家里所有好一点的衣服都放在了中间的那个柜子里面,以前把那些衣服当成是宝贝所以很少穿,可是最近母亲老是打开它她的少女梦,穿上衣服在一个只能照上半身的镜子美滋滋的看着,有时不过瘾,搬一把凳子站在上面照下半身,然后在拿一盒粉底,和一个海绵,拼命的往脸上扑,直到白的跟个女鬼一样才肯罢休,我心里觉得甚是恶心,而她却乐此不疲。
终于,我知道了她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
那天是一个清凉的夜晚,她像往常一样打扮完,然后走来检查我的作业,我生怕她发现错误而打我的头,所以我一直捂着头,然后皱着眉头紧张兮兮的看着她,直到她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说:“丫头,今天表现这么好,我带你出去玩。”我听后把手放下来非常开心,这是那女人的第一次邀请怎么能不答应。
到了公园,她的手柔软的牵着我的手,走到一个公园的树林边,她买了一瓶饮料给我,叫我在旁边一边喝一边等,心想等的那人是父亲,而迎面走来一位比父亲英俊不知道多少倍的叔叔。
我并不反感这年轻人,因为他在来的时候买了好多好吃的给我,不过她的柔软的手就这么被牵在那男人的手中,显得一点都不羞涩,我嘟着嘴生气了,并不是想到了我的父亲,而是吃醋了。
那晚,我假装肚子痛叫我妈妈跟我回家,妈妈也没办法,拉着我的手然后看了看他说了声再见,然后转身走了,而我却反过头对那个叔叔做了一个鬼脸,才快快乐乐的走了,而且风吹的很舒心,但却很凌乱。
回到家,我安心的被那女人搂着进入了梦乡,梦里母亲冷漠的看着正在哭泣的我,回头笑着看了看她的情郎,那情郎就是那叔叔,然后她拉着他的手就跑了,无论我怎么追怎么哭喊她就是不回来了,我从梦中惊醒看见父亲,他用扇子为我赶去燥热。
于是,心中有了个计划,阻止梦里的事情成真。
机会就如尘埃一样随处都有,我看到母亲出门了,于是我悄悄地跟着她,动作很轻,我生怕她发现我,终于看到他们在广场上面会和,我看见她看到他时的高兴,完全不同于父亲,心中感到一股怪怪的感觉。
他们在商店里买水,我蹲在离他们很远的小树林里,等他们出来时,我已经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终于才等到他们出来,可是他们却租了一辆摩托车走了,我一边跑,一边叫:“妈妈!妈妈!妈妈!”可是她听不见,感觉就像梦里一样,她走了。
我哭嚎着,往回走,突然一个大叔挎着一个编织袋,穿一双拖鞋,一件背心,一条七分裤,怪怪的向我走来,感觉就像是一个农夫,他说:“小妹妹怎么了?”我含糊地说:“我妈妈不见了。”突然从他身后来了一位农妇,显然是他太太,我明知不能和陌生人说话,更不能和陌生人走,但是我还是跟着他们去买雪糕吃去了,因为我想母亲走了,留我又有何用?那我也走。
买了一支最便宜的绿豆糕,我开心地舔着,被他们粗糙的手牵着去了他们住的地方,看见床上坐着一个女人,身边坐着几个比我小的孩子,他们问我的绿豆糕吃。我乐意的分享出来,而那回来吃的时候却是苦的了,因为还有很多没吃,舍不得扔掉,我就拿再在手中等它溶化,农妇见我不吃自己拿来咬了一大口,大骂道:“他妈的,这么苦快扔掉。”
我爸雪糕扔掉,跟他们去了火车站,看见有一个很大的招牌,上面有我最爱的卡通频道,那时我才六岁,所以本能的呆呆的站着看。
可是他们却不懂我,一把把我抱走,心里呆呆地说了句:“真讨厌!”在火车站里面他们去小卖部买了一包冰糖梅子给我吃,却因此错过了那班的火车,那对夫妇沮丧地坐在编织袋上,而我却照吃不误。
那班火车,在我的印象中是如此的漫长,车上没有座位,他两坐在编织袋上吃着泡面,而我只能站着也不能说话,累了就一支脚靠着站,饿了就喝泡面的汤,困了就投入农妇的怀抱。
这是我离开的第一天,我并不觉得痛苦而是觉得好玩,因为我心里全是母亲为我着急的样子。
在火车上度过了两天,下火车之后发现是下雨天,雨势很大,水蔓延到了我的膝盖,我却看着母亲给我买的蓝色小花的凉鞋在水中抽象的样子笑了。
我们坐在一辆大巴上,从城市一直前进,会发现城市建筑物越来越少,田野越来越多,下车后,又坐上了一辆三轮车,雨后的风清凉的包裹着我的肌肤,我又笑了。
到了一个像我家一样的平房区里面,到了一个平房小院,一个慈祥的胖奶奶坐在灶台边,迎接我们的到来。
从那刻开始我成为了名副其实要被卖出去的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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