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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桶金:到嘴的肥鸭岂能让它飞了?

“ 这毛村的人就像村子名一样长了一身刺儿毛 ”

攥着张老师的电话,一路飞奔回家,第一时间声情并茂绘声绘色地向我爸妈汇报候车亭奇遇。

“去吧去吧,这可比发传单好,反正你考的是师范,早晚是要当老师的。”

“是啊是啊,那还犹豫啥,喊着小雪、流星,恁仨一块去!”

“你张老师找的工作,家里都放心。”

瞧我爸妈这一唱一和的,从没见过他俩意见如此高度统一,我上初中时老张可没少给他俩打了小报告,我妈一直对老张心存感激,如今一听是他介绍的工作,更是喜形于色。

老爸打开那张被我的汗水浸湿了的、满是褶子的纸条,拨通了张老师的电话,一通寒暄,并在我还没同意的情况下向张老师表达了我对此项工作的钟情。

为了让我的工作更快落实,必须尽快拉小雪、流星入伙。没由老爸打完电话,带着如火的热情,我分别跑去了小雪和流星的家,诚挚地邀请他俩加入我的兼职计划,经过我一番劝说,他俩很快便蠢蠢欲动了,并征得了家长同意。

兴高采烈地跑回家,还没跨进大门就闻到了老妈的饭香味儿。老爸在葡萄架下抽烟,面前的小桌已摆了两盘热气腾腾的菜。一盘是老妈拿手的红烧茄,一般家有喜事儿的时候老妈才露这一手,茄子飘着我家菜园独有的新鲜味儿;另一盘是炒花生米,作为我爹的下酒小菜。

定是为了庆祝我找到兼职,庆祝我即将拥有人生第一桶金,庆祝我期待已久的首都之行,看来今晚老爸又要小酌两杯了。我搬个马扎做到老爸面前,顺手捏了两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嚼了起来。

“张老师介绍的工作,别去了。”老爸的语气有些深沉。

What?!我没听错吧?

“为啥不去了?不是刚和张老师商量好么?”

“刚才电话里,张老师说这个辅导班在毛村……”

听到“毛村”俩字儿,老爸的顾虑我就一切都明白啦,小时候可没少听说,这毛村的人就像村子名一样长了一身刺儿毛,是有名的打架狂,去那儿上班,那不是虎口夺食么?况且这毛村虽说就在离家十里地的另一个乡镇,但严格意义上说毛村距离我们村有三十多里地,因为中间隔了一座小山,我们要沿着山边小路绕过小山才能到达毛村。

不过这些印象,都是没接触过毛村的山外人对毛村人的刻板印象了,我有两个高中同学就来自毛村,他们平时老实本分,但极讲义气,为朋友能两肋插刀。况且如今山根前早已铺上了水泥路,这山路好走得很。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我姨姐嫁到毛村,每次都听她说那儿的人不错,除非有人欺负到他们村子,才联合抵抗的。”老妈一向不相信大家对毛村人的偏见,“恁张老师也说来,这是大家对毛村人的偏见,我也相信”。

眼看我也到县城找了五天工作,一点收获也没有,好不容易到嘴的肥鸭子,不能随便就让它飞走了。“爸,我也相信张老师,您让我去吧。”

“那我送你们三天。”老爸还是不放心,执意要送我们三天,没问题才肯放手让我们去。

三天过去,一切风平浪静。

于是乎我和小雪、流星每天清晨,迎着初升的太阳,伴着鸟儿的歌唱,顺便欣赏着山顶的风光,走在上班路上。傍晚再继续用将近一个小时,沐浴着夕阳洒下的余晖,骑行在回家的路上。

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毛村的人热情、本分,他们那里的孩子天真、快乐。让我在这个暑假,不仅收获了首都之行的费用,还收获了成长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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