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美玉有瑕
高三的学生，都是热血青年，正是欲起步的战士。国家的存亡安危，与每个人的命运相连。报效国家，是每个青年的追求。政治品德教育是当时最突出的特点，人人心中都装着一个国家――中华人民共和国。人人头脑中有一个理想――为祖国腾飞贡献力量。
在业余时间，更多的同学唱起了《我为祖国献石油》：“天不怕，地不怕，哪里有石油，哪里就是我的家……”
当时，中国人的强国之志可见一斑。
同学们的歌声给高波和方君，带来了更大的激励。他们没有理由不奋力拼搏。他们心中的目标——全国最著名的工业大学。他们立志，要做一名航天探索员，要把中国的五星红旗插上宇宙太空，让嫦娥奔月的故事增添新篇章，让嫦娥奔得更远，奔得更高，把中华民族的传统神话故事，再重新变成现实，并传遍大宇宙的角角落落。
当然，每个班也都会有几个同学，与这大气候格格不入。他们觉得：上学读书总比下地干农活轻松。可读好书也并非易事。他们既不愿意下地种田去卖力气，也不愿意在读书上下那种苦功夫。他们来上中学就是来熬，躲过那段“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日子。能熬到高中毕业，就是想在读书求职的路上碰碰运气。在运气的路上找一条既不付出，又有大收获的捷径。
老百姓有句俏皮话：“风刮草帽扣鹌鹑，运气上来不由人。没有运气死吃苦，一辈子都是瞎忙乎。”
你别看这些普通的老百姓，天天把这句相信命运的俏皮话挂在嘴上，手中该干啥还干啥，谁也不把这话当成正事当成真事。卖力气，吃大苦，半点都不逃避。这些老百姓虽然文化不高，但他们都懂得：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天上不会掉馅饼，地里不会平白无故长出好庄稼。
可是，读了书，有了文化的少数高中生，却相信这运气之说。高波方君班的路凯等几位同学，就是最典型的代表。路凯的家人曾请算命先生算过命：说路凯福大命大造化大，不用吃苦，副市长的宝座早就给他留下了。
路凯的母亲开始为儿子大肆宣传：算命人说了，过不了几年，我儿子就是副市长……这消息就象长了翅膀到处乱飞，当然也飞进了学校……
农村人的确有人相信命运风水之说。路凯的母亲到处宣传他的儿子要当副市长，却引起不少人背后嘲笑。有人笑着回到：他儿子若是能当上副市长，那说明地球上就没人类了，看来，地球真得要灭亡了。说话人带着十二分的担心，他担心地球人的命运。听者却是哈哈大笑……
路凯的父亲对这个唯一的儿子也真抱有厚望。为了让儿子能学习好，将来出人头地，从生活上给予极大的照顾。
路凯的父亲有个好友老杨，在宝乡县城一家饭店工作。他给老杨定下了君子协定：他定期到饭店和老杨结账。他儿子路凯来饭店吃饭，一定要照顾好。
令路凯父亲没有想到得是，这种关怀措施适得其反。路凯的学习成绩直线下降，付出的饭费却是一路飙升。老杨笑着对路凯的父亲说：“贵子的确很准时，每个周末，都会带几个人到这里小聚，开心地吃上一顿。这帮子小伙伴，都来为未来的市长祝福，一顿饭往往耗上两三个小时。贵子很大度，很有领导人的风采，吃完饭把嘴一抹说，记到我爸爸账上……”
一进入高三，路凯开始向漂亮的女同学摇起爱情的橄榄枝，他是广播种，抓住哪个算哪个。怎奈无女孩伸手去接。这些农村姑娘知道读书不易，父母勒紧腰带供自己上学读书，自己要珍惜这大好时光，不能辜负家长的厚望。而那些干部职工子女，根本就不把路凯放到眼里，她们看不起他的人格品行。
有同学故意开路凯的玩笑：“路凯，听说你也是干部的后人，你爸到底是哪一级干部？”
路凯说：“我爸也是带长字的干部，我也是带长字的后人”。
大家都知道，军队有军、师、旅、团“长”。政府部门有省、部、市、县“长”。
“路凯，你是那个长的后人呢？”
路凯说：“从省长到我爸，只分四级。”
同学们急忙追问“哪四级？”
路凯搬着手指算到：“省长下面是县长，县长下面是公社社长，公社社长下面是村长。我爸就是村长。”
同学们笑着挖苦说：果然厉害，我说看你行动不凡，说话那么有风度，象个科班出身的人，原来你受到良好的家教，原来你爸是省长下面的老四，也是当地的皇上，厉害厉害……
听的同学都笑了。他们心中明白，这“当地的皇上”几个字，就是土皇上、土匪、地头蛇的代名词。因为有的村长真得就很下流。农家人常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这样一个好父亲，这儿子还能好到哪里去呢？
爱参加评论的同学马上就接了一句：原来比老二还老二，真得好厉害。
后来同学们就送了路凯个外号“老四”。不管他认可不认可，大家都用“老四”称呼他，他再刁，也不敢与大众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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