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明晃晃的镁光灯下面。看见那些象水花绽放一样微笑的面容。突然想起很多的事情,象是悄悄躲在海岸岩石下的爬行生物。背着壳,缓慢的出现在阳光下面。
心里面又开始寂寞。发出沉闷的但熟悉的滴水声音。仿佛回到去年高三时,坐在刺目的灯光下面。低着头,看见整张整本的书籍试卷,却写不出一个字。心里面惶惶然的难受。
也知道自己是个与熟悉的人群会渐渐走的陌生的孩子。因为习惯了面无表情的在马路中央行走,一个人。有时觉得应该穿黑色的沉重大衣,应该看起来与世隔绝。也幻想遇到一个同样低着头在树木下面行走的人,起风的时候,有接连不断的树叶疯狂的掉满肩膀。然后天空的边缘有仓皇逃离的鸟群。
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生活像摊在平地上的白纸。没有褶皱。然而什么都没有。
看到高晓松的《与青春私奔》,看到他十九岁就一个人坐着火车去天津卖唱。在地铁里在车站里在垃圾成堆的街头,没完没了的弹奏自己的音乐。突然就想起自己现在的十九岁,仿佛深海里跟随鱼群行走的小鱼。有自己的自由,只是没有勇气离开。
有的时候觉得自己象摊开翅膀飞行的鸟,只是翅膀上贯穿着枷锁。飞的越久,坠落的越深邃。
然后傻傻的笑。或许自己永远是伤感的,看到美好的东西就只知道远离。然后在未来的日子里怀念。一遍一遍重复的回忆以前的场景,面容慌乱麻木。
轻微的苍白。
在大学的林荫路上穿梭的时候,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空气中渐次弥漫扩散的温暖和明亮的阳光。喜欢那种象水一样的东西轻轻的浇在脸上,很美好很美好。
想起高三时候的阳光。灼热的,滚烫的,打在脸上可以结疤。或许是心里阴暗太久了才觉得阳光是一种液体的毒。也看见在阳光的漩涡里漂浮着的熟悉面容。素颜的,没有忧虑的。
一直觉得依旧在高中时的黑暗沼泽里,现在的生活只是在偶尔的透气。只是已经不能习惯那种紧张的兵荒马乱的生活,因为已经习惯了懒散和漫无目的游离。
还在和小阴在上课的时候没完没了的玩闹,还在和义新一起低着头安静的写字看资料,听见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音。还在突然的转过身去看后面大声说话的女孩子和木门后面空空荡荡的楼道。还在偷偷的写字,编织某些透明幼稚的东西。
还在和胜穿越学校宽绰的街道和马路去食堂去超市买东西。或者在光线微微白皙的时候在干净的路面上走路。还在冬天突然的大雪中央观望浑浊暗淡的天空,落光叶子的树枝濒临天顶。
还在失眠,夜晚不睡眠,上课的时候偷偷趴在课桌上。还在水流冰凉的水管下冲头发。对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傻傻的笑,一圈一圈的忧郁,象云朵象颓败的花朵。
还在听见坤快乐的说话,如同多语的小孩子。还在遇见帅,叼着香烟,站在厕所的窗户边缘。表情桀骜张扬象沙漠里流淌的黑色大风。还在和德询在早上去厕所抢位置,然后看见他忙忙碌碌学习的情景然后幻想被那所神圣的军校录取,然后又在毕业后去复习。也记得和他在毕业后单独在一块去吃肥牛,谈起过去和未来,只有惋惜和幻想。然后约定下一个夏天再次重聚。
不再喜欢徐良的音乐,也不再整天整天的把许嵩当做偶像。开始喜欢那些声音嘶哑绝望或者空灵优美的声音。开始喜欢冬天里的秘密,开始喜欢小贱的声音。开始忘记一些事情和面容,然后又有很多东西走进视线,仿佛是一个一个连接在一起的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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