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还以为是别的什么事情呢。”
江语年很识趣地没有问下去，带着我在湖中亭里休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还没有说上几句话，暴雨忽然而至，泼水一样砸下来，惊得湖面上的花朵直接打碎地散落到湖水中。
“怎么这么快就下雨了。”我往里面缩了缩，雨滴溅得我半边肩头都湿了。
江语年也有些后悔，“真不知道会下得这样快，早知道我就不带你进来了。”
“没事，我觉得你们校园也挺好看的，来了一趟不算亏。”
江语年将手伸出屋檐，几滴雨打在他的手心里，他把手收回来一看，轻声说道，“最近京都的天气质量下降了，怪不得雾霾也增多。”
我一怔，“你是学环境学的？”
“不是，我是学物理的，对环境有点研究罢了，”江语年微微一笑，“几年前我还去英国做过一段时间的环境保护活动。”
我听着他说在英国进行环保的事情，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英国生活的那段时间，这段时间我和他是重叠的，要是认识的话，说不定在街上还会认出彼此。
“季太太和季先生什么时候结婚的？”江语年突然问道，“以季先生的社会地位，结婚一事应该会成为社会新闻登上报纸的。”
我摆了摆手，“不用叫我季太太，叫我元枳就行了。”
江语年又念了一遍，“元枳？”
“美元的元，南橘北枳的枳。”
江语年在嘴里念了几遍，笑道：“好像是古人的名字。”
“我也觉得很像，好像是因为我妈生我的时候不是在医院，而是在家里，看着外头的梨花，大概是想差了，想吃橘子了便取了这么个名字。”
江语年惊讶道：“原来你是在梨花盛开的时候出生的，那不就是在这几天吗？”
“对啊，”我扬唇一笑，“后天就是我的生日，可惜雨季提前来到，梨花都要落了。”
江语年愣了一会，轻声说道，“那我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我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我提前感谢你。”
等雨停了，我回到别墅的时候，隔着落地玻璃窗能够看到客厅大灯盏发出强烈的光亮，季昭琛坐在沙发上，留下一个僵硬的背影。
我心里咯噔一下，原来他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而我还和江语年在大学里看风景，让他在这里白白等了这么久。
“你不是工作忙吗，怎么就回家了？”我打开门，看见季昭琛脸上乌云密布，一点都不比今早的天气好。
“我听说你和一个男大学生看风景呢，”季昭琛冷声道，“是这样吗？”
我愣在原地，季昭琛怎么会知道我和江语年去看风景呢，难道他还专门派人跟踪我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语气也有些生硬。
季昭琛走过来，一只手撑在我背后的墙壁上，连脸离我越来越近，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颊上，“我自然知道，你做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我见他在家里等我这么久，原本还有些心虚的，可是听他这么一说，火气登的就上来了，“你居然派人跟踪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昭琛双眸波澜不惊，抬手就捏住我的下颌，低声说道，“什么意思？我怕别人伤害你，所以才专门让人看着你的，你以为我不是不信任你吗。”
下巴被他捏得发疼，我咬了咬牙，说道，“谁会伤害我，你这是多此一举。”
“不多此一举的话，万一你又遇上韩奕辰这样的男人怎么办，”季昭琛眯起眸子，“不过那个江语年是怎么回事，一个侍者居然私下和客人出去约会，画舫怎么管教人的。”
我怕他把火气迁怒到江语年身上，连忙反驳道，“你别乱说，我是去街上散心，正巧遇上他的，然后他看我心情不好，于是就带我去京北大学走了两圈。”
季昭琛显然不信，语气冷然，“江语年不愧是大学生，好生浪漫的人，大雨天带人妻去大学校园里散步，怎么不请你去画舫用晚餐？”
听他语气越来越讽刺，我不由得蹙紧眉头，“你也别太过分了，我跟他什么都没有，真的就是去校园里走了两圈而已，然后下雨在亭子里休息。”
季昭琛不知把话听进去了没有，但是他松开了我的下巴，眼眸却变得更加深邃。
我接着解释道，“你别胡思乱想，我真的和他什么都没有，就是正好碰上。”
“你今天早上是怎么回事？”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他突然出声问道。
“我？”我想了想，应该说的就是我起不了床，蒙住被子不让他看的事情吧。
“没怎么，就是昨晚上没睡好，”我心虚地咽了口气，偏过头去，“所以才会心情不好，去街上散步。”
季昭琛幽幽地叹了口气，“是因为我昨晚说的话吧，关于我初恋的事情。”
我脑子里的那根弦终于崩断了，他提到了我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
“你……”我直直地看向他，不如就借此机会将事情解决吧。
“我是有过初恋，”季昭琛顿了顿，道，“毕竟比你大五岁，经历自然也比你多，但是我在你之前只有过这么一位。”
一位就已经够我纠结一晚上了，我不禁想起他对季昭暮的那些介意，在这一瞬间理解了他的所作所为，要说不为恋人的过去一点介意都没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皱了皱眉头，脑海里居然出现了他和别的女人做着亲密举动的画面，他同我说过的那些话，我们之间发生过的那些浪漫的场景，以及吻……
季昭琛也曾经像亲吻我一样，亲吻过别的女生吗？
我的眼神慢慢黯淡下来，语气中带着苦涩，“你的初恋是谁？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她是我在美国读书时的同班同学。”季昭琛缓缓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苦涩地笑笑，是我和季昭琛不一样的过程，而是那种大学校园里特有的相恋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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