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看向云娜，她看起来很正常，一点也没有她辩护律师所说的症状。
刚刚云娜可没有进去的，她这会是直接从车上下来接林英的。
“姐。”云娜还是唤了一声云瑶姐。
云瑶轻呵一声。
而刚好这会陈律师终于走出来了。
“云小姐。”
云瑶转身，“陈律师。”
林英一看到律师就不想再多呆，直接地拉了云娜离开。
看着她们的背影，云瑶微抿了一下嘴角，“陈律师，她看起来可一点也不像有问题的。”
“云小姐，这个问题已经证实了，云娜的确一直有在服药。”
云瑶当然也知道，她只是忍不住地又抱怨几声。
现在司空家派的人在找暗纹，如果能找到暗纹，那么，她们才拥有更大的胜算，不然，还是这个样子僵持着。
反正案子肯定不会结的，没有真正的找到杀人凶手前，这个案子都不会结！！
云瑶嗯了一声，手机响起，她接了起来，“艾悦。”
艾悦今天被杜盛元又抓着去出差了，这会人不在帝都，但是她一直很关心云瑶的这个案子，“瑶儿，开庭审得怎么样了？”
“不太乐观。”云瑶看着这有些灰蒙的天，跟自己的心情一般，“我回头再跟你细说吧。”
挂了电话，她看到了法院停车场里的车子。
虽然车子只是停在那里，连车窗都没有摇下来，但是……
她就是觉得车窗内的人看着她。
而她也知道车窗内的人是谁。
“陈律师，保持联系。”云瑶与陈律师道了别。
然后她一步步地走下楼梯。
她迟疑地顿了一下，往左是她自己的车子，往右……是他的车子。
而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迟疑和为难，右边的车子后车座的门已经打了开来。
顾萧晨从车上走了下来。
依旧是黑色的西装，利落而没有一丝杂乱的发丝。
似乎他永远都在忙碌着。
云瑶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做。
直到，他朝着她走了过来。
“案子的事我听说了。”他虽然也没有进法院内，但是消息可是一点也知道得不晚好么。
云瑶嗯了一声，“你怎么会在帝都？”
他真的这么有空吗？隔三差五的就可以来帝都？
“谈工作。”他依旧用着最利落的借口。
云瑶深看着他。
“云娜的病……”
“萧晨。”云瑶与他同时的开口，她顺道的打断了他的话。
“我的事……你可以别插手吗？”真的，他这样子的话，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每一次做了深切的决定，可是总有这样或是那样的小事来撩拨她的心绪。
让她迟疑，让她……
顾萧晨扯了扯嘴角，“如果你真的这样想的话，我只能说……抱歉，我做不到。”
“你……”云瑶没有想到他竟然这样说。
“我知道过去的我缺席，无论怎么做都弥补不了司空百祁出现得比我早，比我快的遗憾，但是！”他看着她，“现在关于你的事，我不会袖手旁观。”
“你这样我会很困扰。”云瑶真的不想说这样的话，但是他这样说，她只能这样说道。
“我是不是该开心你还会因此而困扰。这样……”顾萧晨轻轻地扯了扯嘴角，“我起码在你心里还不是没有位置。”
“萧晨。”
“瑶儿。”两人同时的开口，唤着彼此的名字。
“……抱歉，我该走了。“云瑶觉得自己再呆下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萧晨望着她，看着她的背影，“可以请你吃顿午饭吗？”
似乎从再次相遇，他和她都还没吃过一次午饭。
没有真正的坐下来，认真的攀谈过一次。
没有真正的重聚过一次。
云瑶看着他，摇了摇头，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到他说，“还是说，我连与你吃饭的资格也已经没有了？”
“不是这个样子……”她不想听到他这样说。
“只是吃个饭而已。”他说。
最终，她还答应了，“就近选个位置吧。”
这个时间点还没有正式到饭点，餐厅里没有什么人，云瑶就近的选了一家粤式餐厅。
顾萧晨绅士地替她拉开了凳子，看着他这样的举止，她微怔了一下，然后颔首致谢，“谢谢。”
“非要跟我这样的生疏吗？”他轻声地低语。
云瑶没有吭声。
也不是非要跟他这样生疏，而是她和他之间，只能这样的生疏。
只有这样的生疏下去，那么以后……才能真正的渐渐断了。
他和司空百祁，她已经做了选择，她选择司空百祁了。
顾萧晨坐在了她的对面。
认真地凝视着她的脸。
从无话不说到无言以对，时间，真的是很可怕的存在。
“想吃点什么？”最终还是云瑶打破了彼此的沉默，拿起菜单给他。
顾萧晨深视着她，“你来点吧。”
“好。”她也淡淡地，然后点了三个菜，一个汤，看向他，“够吗？”
“嗯。”
之后，又是沉默。
云瑶捧着水杯，低垂着眼皮，沉默不语。
她怕她说多错多。
她怕，自己一说话就泄露了自己真正的心绪。
“瑶儿。”他轻轻地喊着她的名字。
云瑶抬眼。
“不要那么早的做决定，好吗？”给他时间，给他机会。
她现在这个样子，让他很难过，仿佛已经做好了决定，连给他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云瑶张口，“萧晨，我们……真的回不去了。”不管他怎么认为，不管他曾经付出多少，不过她知道后有多心疼，有多难过。
可是，都回不去了啊。
“你爱上他了吗？”他看着她的眼睛，问得严肃。
“是，我爱上他了。”她垂下眼。
“你在撒谎。”顾萧晨口语清晰地说道，“你怎么会爱上他？”
她不说话，越多的解释和辩解都只会越显得无力。
“萧晨，我爱你，我也知道你爱我。”终于，她开口，“但，那是过去了，你会找到更适合你的女孩子……”
“你真的这样子认为？”顾萧晨轻呵。
“百祁，他真的很好。”她微笑，“很体贴，很细心，很温暖。”
“你最讨厌他这样子的人，不是吗？”
“人对于陌生人的不理解而讨厌，这种讨厌其实并不客观的。”她解释，然后平静地看着他，“你知道吗？我其实有时在想……”
如果当初不是带着偏见去否了司空百祁，那就不会有她和他的故事了。
也就不会有两个这样的难过和苦恼。
只是最终，她还是没有将话说下去，她只是扯了扯嘴角地低语，“我只知道，他很适合我。”
“这就是你想要的？”顾萧晨轻问。
“是，这就是我想要的。”
“看着我的眼睛。”顾萧晨不想对着一个低着头的脑壳说话。
云瑶抬起了眼，眼神坚定，“是，这就是我想要的，萧晨。”
“哪怕你爱着的人是我？哪怕我现在极力地去争取，哪怕……我没有了你，一切都变得无意义？”
云瑶与他深深地对视着。
“是。”
“云瑶。”良久，他轻吐出语句，“你真残忍。”
残忍地一遍又一遍地往他的身上捅刀，残忍得这样伤他一次又一次。
“对不起。”云瑶没有勇气再去看他。
因为，她没有办法骗自己的心，她，真的很心疼。
可是，她得做出决定，也做出了决定。
天秤的两端都让她很难的做选择，只是时间一点也不给她选择。
她的脑海跳出司空百祁的脸，她想到他在她耳边的低语，瑶儿，我好喜欢你哦，怎么办。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吧？”顾萧晨轻笑，只是眼里满满的难过与落寞，“对不起，将你给遗失了。”
“萧晨……”
“我以为前路艰难，我需要先一步的为你清平荆棘，我自以为你会在身后等我归来，牵着你的手，一起的走下去……”
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可是我忘了，没有我，你一个人也会遇到危险，我也没有想到，有人趁虚而入。”
他站了起来，“瑶儿。”
“对不起，我的自以为是，让你一个人度过最痛苦的时间。”他轻呵，“不管你怎么说，怎么做，我现在依然爱你。”
她低垂着眼不敢抬眼，她怕一抬眼，她就暴露了自己的心情。
顾萧晨就这样走了，没有道别，没有再说多余的话语。
也许这一刻，于他，于她，说再多的话语都没有了任何的话语。
云瑶鼻子酸酸地坐在那里，她知道他已经走了。
她知道现在的她只是一个人坐在这里。
服务员上了她点的菜，看着桌面上的菜，她觉得更难过了，因为……她点的竟然都是顾萧晨喜欢的菜。
“买单。”她站了起来。
“刚才那位先生已经买过了。”听到服务员这样说，云瑶只能走出了餐厅。
“云小姐。”司机迎上前来。
云瑶看着这人，他是顾萧晨的云机。
“顾先生让我送您回去取车。”
“不用了，我……”
“顾先生有事已经先走一步了。”司机说道。
云瑶不再说什么。
…………………………
刚取了自己的车子，还没有启动，云瑶就接到了司空百祁的电话，出国外国差的这些日子，司空百祁真的是腻歪得每天都给她最少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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