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葭以为人总是分辨不出爱和不爱,分辨不出情感的变化,没想到妖活了几个人的一辈子也是分辨不出来。
也许世界的主宰是那看不见的情感也不一定?
“可能这是因为生活状态要改变,你有些担心吧。这不是爱不爱了,这是对未来的不确定。”关葭说完就觉得自己可笑了,自己才活了二十多年,竟然口若悬河的和若白讲着什么未来和爱。
若白慢慢的把声音降低下来,发觉自己守护了太久的眼镜竟然在胸口留下一个深印,说不上疼,却有一丝丝寒意,“不确定的确让人害怕,但是,连不确定都让人害怕的感情,能撑到确定的那一天么?”
“哪有一直确定的感情啊,就是想得太多了。休息休息吧。”关葭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默默的扶起来杜若白往家的方向走,“五百年都不能检验爱不爱一个,那活不到一百年的人又何必创造出‘爱’这个词呢。”
听完这句话的若白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轻轻的摸了摸眼镜腿儿然后带了回去,一路上都没有说一句话。
匆匆忙忙跑回山洞的子丰一路上脑子乱七八糟的,明明自己想不出来的事情还让被人逼问着,心里惶惶的。没想到到了洞穴却发现若白不在,原本慌慌着乱七八糟的心就要跳出嗓子了,一瞬间都能从耳膜感受到心跳。
琳琅也不在,关葭也不在。
这不是全员被人弄走了吧?!
“哎!哎!哎!你在这儿呢!我还找你呢!”关葭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似海,结果没看到子丰,就赶快忙着跑回了洞穴,一眼就看见不知道因为什么一脸惊恐原地灵魂出窍的袁子丰。
“怎么了?是谁?有多少人?”子丰听见有人叫自己,转头一看就看见了不知道因为什么一脸着急的关葭,心想着肯定是出事了,来者不知道关葭的身份所以放了她,关葭来求救了。
关葭一愣,什么多少人,“啊?怎么了?什么人?”
这么一说子丰也愣了,“看你这么着急,我以为来人了呢。”
“不是,不是。我是来问你事情的。”关葭在若白离开之后想了一会,突然想起了那句五百年守一个人的话,如果她现在有些怀疑自己对眼镜中的人的感情的话,那么这句话指的只有可能是子丰!
子丰放了心,点着头表示她可以问。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若白来着!喜欢就告白,现在是好时机!”关葭一脸兴奋的看着一脸木讷的子丰,就好像是在撮合自己一直看好的同学似的。这种极其难言的快乐,怪不得七大姑八大姨的喜欢做红娘呢。。
有一个问这种问题的,画风怎么变成了这样的。而且这位更直白,上一位好歹还隐晦呢。怎么现在小闺女都这么奔放了。。
“哪有的事啊。”子丰说着就把头转到一边,假装检查着家里的东西,本身就不规律的心跳现在更是咚咚的越来越快,就像是考数学的时候看到一道上课的原题但是确定自己没听讲的惊慌到血压升高,“我和若白就是守着眼镜中的那位,你们能不能想点正事!”
关葭一看子丰这个反应就是至少有点苗头,这要是放在现在的小学生身上都得站讲台上喊着告白了,这儿还羞答答的转移视线呢,一点魄力都没有,“哎哎哎!我同你讲哦!你们两个人都拿着眼镜里的那人当挡箭牌,你们想过他的感受没有!”
“小八婆的样子,好好采水果比什么不好!你要是觉得没事干就和狼们玩一会去。我还有事忙呢!”子丰说着就要逃离战场,结果被关葭死死的拽住。
关葭尽力抬着头,让他看到自己的真诚,“你们就是都不点明,打着好朋友的名号干的都是情侣的事!”
“我说真不是啊!”子丰着急起来,想要拼命的解释自己和若白的关系不是这样的,已经完全不在乎这句话是不是应该说了,“她连名字都和掌门的改成一样的了!怎么可能喜欢我?”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两个人都卡机了似的也不说话也不动,就维持着电视剧加载不出来的情况。子丰有一瞬间是想把关葭打晕了,然后等她醒过来就告诉她是做梦来着,可是这里离某位实在是太近了,动手的话很容易惹怒他啊。。
“杜若白,是束妖阁的掌门!?”关葭的世界观瞬间颠覆了,而且颠覆的过程中还有点头疼的感觉,似乎又是要想起来什么似的,但是头疼远远抵不上对事实的好奇,“眼镜里的人是杜若白?”
惊天新闻啊真的是!又是一段没有眼泪就听不了的故事啊。。
这回行了,这个小丫头片子不会问自己喜欢不喜欢若白了。肯定是追着问掌门的事情了,肯定是要追问道有关她自己的事情了,这会闯祸了。
真是饮鸩止渴来着。。
“总之你知道我们是守着掌门的,你知道就好了。”子丰更想迅速脱离战场了,但是想起来了更重要的事情,“你不要继续问下去了啊,而且这间事情不要告诉若白啊,不然我不能够保障你的生命安全啊!”
像是被女儿发现了小金库的爸爸,先给丫头一个棒棒糖,然后就吓唬她不许告诉妈妈。子丰几乎是如法炮制。
“我记得若白那次发怒的时候是不是说了谷念这个名字来着?所以她的真正名字是谷念?!”关葭完全忽视了子丰的威胁,顺着自己的思路一路说下去,“哇,真的是厉害了我的狐妖。连名字我才是刚刚知道。”
“五百年了,谁知道她究竟是若白还是谷念。”子丰说着有些苍凉。
但是我们的小可爱并没有纠结太久名字的问题,可能是和若白在一起太久了,觉得狐妖身上发生什么都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谁会因为知道了巨大谜团的一个谜底就停下了脚步呢。
所以问题还是转回了原地。
“你就是爱她爱到心里去了,哎,这句‘我喜欢你’这么难说嘛?”关葭啧了一声,心里那个从天而降救了自己和若白的英雄直接变成了跟在女神身后还帮着她脱单的没有故事的男同学。
子丰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高兴了,她是不继续问杜若白的事情了,不会想起来很可怕的情景了,但是问题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相当于自己直接告诉她一个大秘密,还得继续折磨。
这么一想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从今往后不要看一些无脑的小说了!”子丰假装严肃的看着关葭,想着能不能吓唬住她,“如果看就上纵横上看看有意思的!一天天的,脑子里除了恋爱没有别的事情做了?!”
见识过大世面的关葭冷漠的看着子丰,“你们这些大人真没劲,就喜欢这样。”
子丰尴尬的没有话说。
“连不能说的话都说了,还说自己不是因为喜欢所以心慌。哎哟,现在的大人们真的是哦。”关葭说着就走出了洞穴。
子丰一脸懵的看着关葭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无辜的吃了一口水果压惊。
关葭原本是打算上山找找若白说说这个事情的,但是想着子丰不让自己说肯定是有不能说的原因的,至少不会害自己的。而且有又怕脑子搭错了筋说错了话,伤了狐妖的心。
再者说,毕竟是知道她的真名了,还叫她若白,心里总是奇奇怪怪的感觉。
索性关葭就悄悄地埋伏在了洞穴的边缘,看着还是一脸懵的子丰出去采水果了及偷偷的溜回了洞穴,睡个小午觉,然后晚上再好好地说道说道。
人算不如天算啊,关葭死都没有想到晚上问的已经不是若白和子丰这种不关己的事情了。
关葭迷迷糊糊的睡了下去,但是迷迷糊糊的觉得有很大的声音,还以为是他们出了什么大事,睁眼一看已经不在洞穴,而是处在一个广场似的地方。
一开始关葭还以为是紧急转移呢,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梦里呢,因为她似乎和前两次一样见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人。
而且闻到了极重的血腥味儿。
人的血,妖的血。充满了悲伤的血,满是愤怒的血。
可能是梦的特殊性,关葭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每一滴血的感情,感受到全部难以言明的负面情绪,似乎是切身体会着死亡。
现实中一定跑走了的关葭在梦中特别的勇敢,也是像在看电视剧一样,知道是假的所以表现出来的勇敢。
关葭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往前走两步去看前面的东西。
但是一步还没迈出去就感觉自己被绊了一下,并不是磕在桌子上的触感,是那种绊到自家宠物狗的样子,软软的有体温的。
这里到处都是血,倒在地上的想必就是那些不知道因为什么惨死的人了。
死者为大。
关葭下意识的低头冲着尸体道歉,但是不经意的一眼就吓得勇敢的小人儿停了几秒钟的心跳。
那个带有体温的软软的尸体竟然是穿在一身红道袍里面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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