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的难以忍受,她忍不住摁了摁头部。
知道这里是在时家老宅,努力忍住想将自己缩起来的冲动......
到底还是没忍住,不知不觉中,她蹲在了地上靠着沙发,将自己缩起来......
“阿南......”她痛苦的呢喃出这个名字。
黑暗与鲜血交织中,她看到了忽然出现的精致的小男孩。
时韵紧紧的将他抱住,呼吸沉重......
忽然,灯光亮起。
下人进来解释:“刚才电闸跳了。”
时浩天拜了拜手,让她出去。
这里又恢复了之前的情景。
早在灯光亮起的那一刻,时韵就坐回沙发上。
丝毫没有异常。
这会紧绷着小脸,那双眸子深沉锐利,丝毫不像是一个身居温室的女孩能有的。
她一个一个扫过去,一字一句道:
“这个婚礼,我不同意。我与顾子恒的婚约早已解除,早跟顾家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各位凭空弄出来这个婚礼,那么我会做出点什么事,就不一定了。”
她一个女孩,刚才的话仿佛就像凭空说大话威胁人的一般;然而那双眸子扫过时,众人却能感觉到其中的阴森。
就好像......
她真的会拿着刀,一刀一刀把办出婚礼的人,砍死一般......
时韵话音落下,站起身。
撑着跟时老爷子告别。
一步一步,离开众人的视线。
时老爷子这会也有点不高兴了:“既然阿韵不同意这个婚礼,那么时家和顾家的婚约就解除吧。”
他说完也转身回房。
顾家几人相视,想再说些什么却也是没办法了。
时浩天心底不舍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却也不能违抗时老爷子的话。
只得说日后再谈。
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下方舒文时茵两人。
后者抱怨了几声,也回了自己房间。
而方舒文却独自呆在原地,眼睛中,一点一点升起恐惧......
阿南......
刚才,她听到时韵喊了一声阿南......
很快,恐惧消失殆尽;尽剩狠辣。
阿南......时亦南早就死了!
方舒文这会却是‘关心’起了时韵......
刚才时韵,好像有点不对劲......
—— ——
时韵拒绝管家挽留的话。
拒绝管家递过来的雨伞。
一步一步,撑着离开时家老宅。
刚走了几步,整个人都被雨淋的湿透。
头发贴着脸。
那张清冷的小脸,苍白不见一丝血色。
一双好看的眸子却尽是空洞和恐惧,其中......竟还有一丝诡异......
双手抖的不成样子。
时韵还有点意识,一步一步,坚持着往外走。
“韵儿?”
低沉且沙哑的声音忽然在她耳旁响起。
一把伞,隔挡了倾盆大雨。
穆景霈心疼蹙眉:“怎么淋成这个样子。”
时韵此刻没有办法说出什么,她唇瓣微动似乎是在呢喃着些什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在有些黑暗的情况下,穆景霈竟也是没有发现她唇瓣微动。
车子就在几步前。
两人撑着伞走过去。
却在上车的时候,时韵一个踉跄,猛地跌倒。
她微动苍白的唇瓣......
意识清楚。
走不动了,腿软......
穆景霈下意识扔了伞,抱住她。
直接将她放入车内。
“怎么了?”
时韵坐在那里,依旧是刚才穆景霈将她抱进来的姿势。
没有说话。
穆景霈以为她是在时家老宅受了欺负,又被雨淋了不高兴,也没有再说什么扰她烦心。
将她的头发擦干。
不顾自己身上干净的衣服,靠过去,将时韵整个人抱在怀中。
下一刻皱眉。
她冷的像一块冰......
“把空调调高。”
慕深:“是。”
现在是四月份,其实空调已经不用调那么高了......
—— ——
车子在时韵的住处停下,穆景霈直接将人抱在怀中,进房。
时韵浑身冰冷,连刚才在车上空调的温度都没能温暖得了她。
她能清楚的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却昏沉腿软的走不动路。
苍白的指尖死死抓住,其他人不能看到的时亦南......
“有哪里不舒服?”穆景霈手放在她额头,半晌,除了她身上很冰,也没有其他地方不对劲。
俯身在时韵额头印下一吻:“你乖些,我去给你煮点姜汤。”
他等了几秒,后者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说话,穆景霈转身去了厨房。
空荡的房间内就只剩下时韵一人......
不,还有她意识中的时亦南......
灯光将整个房间照的通透,可那浓重的猩红也越发惹眼......
时韵死死咬着唇,苍白的指尖死死抓住时亦南,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窗外哗啦啦的大雨还在继续,犹如地狱中,不知何时才能停下的审判......
这边,慕深刚进来就看到了厨房内的穆景霈。
后者,正专心的切姜片。
慕深虽然是僵了一下,却也不是很惊讶,自从遇到时小姐之后;穆爷做的让人惊讶的事也不少了。
这算是能接受的。
心里这样想着,他走到穆景霈后面。
即便是他看不到,慕深依旧恭敬微微弯腰:“穆爷。”
穆景霈斯条慢理把姜片放入锅中,转过身,松了松领带,他身上穿的还是刚才的那件已经差不多湿透的正装。
深邃的眸子中滑过一丝阴冷,薄唇轻启:“去查查今天在时家老宅都发生了些什么。”
慕深:“是。”
他转身本想离去,却被身后的人喊停。
穆景霈手指轻滑过料理台,低沉的磁性的声音缓缓而出:“东西呢?”
他声音响起时,同时慕深也想到了什么,将手中的一个包装高档的袋子恭敬递了过去。
道:“在这里。”
穆景霈接过,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慕深看了一会没再听到穆景霈的吩咐,便俯身离去。
——
一声轻响,声音很低;在这空荡的房间中却异常惹人注意。
穆景霈端着姜汤进来就看到了床上,将自己缩成一团的女孩。
不知是冷的还是怎么,小脸苍白的毫无一丝血色。
心脏揪疼。
穆景霈把姜汤放下,将时韵扶起,拿靠枕垫在她背后。
端起姜汤吹凉了些才将汤匙放在时韵嘴边。
女孩往常一双星眸,此时空洞;苍白的脸色如同一触既碎的水晶娃娃。
像是将自己封闭在一个独立的空间中一般,丝毫感知不到旁边的人,和嘴边的一丝温暖。
穆景霈举着汤匙好半晌,女孩都没有喝下。
他皱了皱眉,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轻哄道:“韵儿,张嘴。”
时韵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丝毫没有动作;只是原本苍白紧抓着什么的指尖,动了动。
穆景霈的目光落在她泛白的指尖上,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幽深。
“韵儿,你若是不喝,我就用自己的方法喂你喝了。”
时韵总算是有了些许的反应,眸光动了动落到了穆景霈的脸上;静默了几秒却是缓缓闭上了眸子。
“......”
穆景霈顿了半晌,直接自己喝了口姜汤,给她渡过去。
一口一口,总算是将一整碗姜汤喂下去。
时韵依旧没有睁开眼。
最后一口姜汤喂下去,穆景霈却依旧在那红唇上流连,没有起身。
微微厮磨那柔软的唇瓣。
女孩终于有了动作,张口咬住了停留在她唇上的柔软。
死死的咬住,丝毫没有留情。
穆景霈微微蹙眉,却任由她用力。
直到两人唇齿之间,血腥味蔓延,时韵才微微松了口。
似乎从自己的世界中走出来了。
怔怔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人。
穆景霈起身,唇瓣上传来的疼痛让他皱眉。
感受到了女孩的目光,看过去。
脸色亦如平时一般,低声嗤笑一声:“你倒是狠心。”
时韵歪了歪脑袋看着他还流着血的唇瓣,指尖握紧了时亦南。
“你......没事吧?”清冽柔软的声音响起,其中夹杂着微微的嘶哑。
穆景霈忍不住笑了:“你觉得呢?”
他忍不住凑近她,低声呢喃:“真是狠心,怎么没见你刚才嘴下留情呢?”
时韵:“......”
女孩就那么看着他,脸上却也没有一丝悔意。
不知何时,眼前房间内的猩红已经散去......
—— ——
书房。
穆景霈一只手握着钢笔,在文件上行云流水签下自己的名字;头也不抬的问道:“今天时家老宅发生了什么?”
慕深恭敬的站在他对面,一字一句将自己今天听到的都复诉出来。
“是有关顾子恒和时韵小姐的婚事。婚礼原本定在这个月二十九号,顾家承诺将给顾子恒的妻子顾氏百分之五的股份。”
“后来被时韵小姐否决,时老爷子也并没有同意。婚事应该是不成了。”
穆景霈停顿,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钢笔。
他微微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脸色。
声音低沉,轻嗤:“百分之五的股份......真是大方啊......”
听不出嘲讽还是夸赞。
慕深:“据我所知,顾家大房也就是顾子恒一家人手中,总共掌有顾氏集团百分之三十一的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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