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而又绝不一般的房间。靠东墙两张床,每张床配有:一个床头柜、一张躺椅、一张凳子、一个吊瓶支架。离床头四十公分高的墙上横着一排装置,上面有几个插座,对着每张床,各吊着一个呼叫器。南面一扇门,那里是卫生间,旁边是一扇绿色的门,那是医护人员的通道,两扇门的中间,是一个全不锈钢的传递窗。正对着两张床的西面墙上,挂着一台电视,电视的下面是一张四开门的柜子,柜子上写121、122。写到这里,相信大家都看出来了,对,这里是医院的病房。
此刻的我,正静静地躺在那张被称为121的病床上。不,我不是静静的。因为我不时地移动的我身体的每一部分:头、身体、手臂和手,还有腿和脚,企图为她们寻找到一个适合的位置,好让我能够闭上眼,进入梦乡。可是,这竟成了我的妄想。因为,已经整整有两个白天了,都是慢慢的苦熬着难挨的漫长时光,今天看来也不会有什么异样。
起先,疼痛像一个善武者,他在我大脑这个舞台,似乎要舞出他所有的精彩。因而不停地旋转、大跳、舞满全场不惜武出其所有的招式:什么掀波逐浪、金刚出世、泰山压顶、霸王敬酒、横扫千军、鸣鼓惊天、父子相随、提灯引路、铁锤沉江、醉汉猜拳、月移花荫、雀跃青枝、黑熊扭身、灵龟缩头、关公卸甲、后羿拉弓、随风转舵、双狮抢球、等等,值舞得我无力欣赏却依然全程欣赏,无力叫好,却不由叫声连天。
后来,它像两个木匠人,面对一截木桩,一人拉着大锯的一端,你制冷吱?一声拉过来,他吱?一声拉过去,两个人好似有无穷无尽的力量,那木桩有无限的长度,无休无止、永不停息。再后来,它又像一群勤劳的蜜蜂,嗡嗡嗡、嗡嗡嗡在耳边蜂鸣,让你时刻保持清醒。
闭上眼,眼前展现的是一个奇妙的世界。有人会说:“瞎说,闭上眼,还能看见什么东西。”我知道,通常情况下确是如此。可是现在我的眼前,各色的轻纱带着轻盈的吊坠儿,像是随风起舞,又像是随性而舞,变换着态势、变换着色彩、变换着距离。不同的人儿:老人、孩子、美女、靓男、瞎子、瘸子、还有的很是怪诞。我跟随着他们,走小路上大路,穿墙入室,上天入地,时慢时快,时急时缓,时而站在云端,时而立在高楼的窗前,下面就是看不见地面的垂直绝沿,让恐高的我惊恐中睁开双眼。
病中的我,在各种各样的折磨中,一点一滴的消磨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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