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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寺茶馆印象

一九八七年的四月,我去皖南参加了一个工作会议,会议的举办地,就是屯溪东部的岩寺镇。岩寺这个地方很小,给我的感觉,还没有平原地区的,一个大的自然村大。小镇处于皖赣铁路线上,风景优美,景色宜人,隶属徽州歙县管辖。

那时的岩寺火车站,上车和下车的旅客不多。我的印象,车站的售票处和候车厅,是几间起脊的房子,门口有个像凉亭一样的房子,两边放有长石登可以休息。登面比较光滑,侧面较为粗糙。

我是上午七点多钟,到站下车的。出站的人不多,连我也就是两三个人。其中有个人还向我问道,打听会议地的位置,原来他是我的会友。车站门口,人很少,没有卖早餐的。但此处环境很优美,卫生也搞得很干净。这里,远离暄嚣的城市,显得特别安静。

开会的地方,是省厅的招待所,离火车站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我和会友,在报到拿钥匙时,服务员告诉我们,所里早餐时间已过,如果你们要吃早餐的话,可以去镇上的的茶馆里看看,这个时间段,应该有供应的。

我和会友是北方人,都不知道,在茶馆里可以用早餐,感觉很稀奇,就想去看看茶馆这道风景。走出招待所,不远处有几间临街的门面。我们随便找了一家,一问就是茶馆。门面不大很干净,屋里放了三张八仙桌,屋里还有一个像吧台一样东西,松木做的,没有上底漆,那木头的纹理十分清晰,可能是老板勤利缘故,台面擦的光亮照人。吧台的后面,有一排放货物的栅架。栅架上塞满了,用白铁皮做的,有盖子的小铁桶。现在屋里只有老板一人,没有伙计,还有俩个喝茶妇女。

老板看出来,我们是外地人,便客气招呼我们坐下。随后又问:“你们想用点什么茶,我这里,有红茶、绿茶和炒米茶,也有糕点、果脯和茶干。”我和老板说了:“我们是来开会的,刚刚才下火车,有点饿,你整点什么东西,能填饱肚子就行了。”此时老板连连点头,那给你们上套餐了:“价格有二块、二块五和三块的。好了我当家,给你们上人二块五的吧,价格合理,份量保证你们会满意的。”

过了一会儿,那开水冲炒米的香味,就溢满茶馆。片刻间,老板端来下有托盘,上有盖的汉白瓷中号花碗。又在花碗旁边的蝶子上,放了一把勺子和一双筷子。招呼我们说:“炒米茶要少微闷一会再喝,味道会更好。”随后老板又端来一笼热包子和一碟带毛的豆腐,他说:“包子是春笋馅的,时令货,口感脆脆的,你们外地人是吃不到的,这碟子里的菜是毛豆腐,是当地的特产,只有我们徽州有,换了地方也做不出来。味道很鲜,如果感觉好吃,欢迎你们下次再来。像你们来开会的,我的回头客特别多。”

由于我们从来都没有,在茶馆里用过餐,这有点像在喝咖啡的地方用餐,不习惯也不好意思。老板看到了我们的顾虑,又招呼到:“你们随意,这米茶如果时间长了,焦米就没有什么嚼头了。”老板说话时,打开米茶碗的盖子,冲着我们笑笑:“可以用茶了。”

这时我们开始,享用茶馆里的早餐了。米茶碗里的炒米,有沉有浮,还有悬浮。这可能和炒米吸水的多少有关。我拿勺子在茶水里搅了一下,品了一口,茶水除了微烫外,满嘴都是炒米的焦香。

包子是笋馅的,里面有点猪油渣子,很香,口感脆脆的,混有荤油的香味,好吃极了。

我用筷子夹起了一块毛豆腐,虽然经过烹调,它那灰色绒毛依然清晰可见。我咬了一口,味道的确鲜美,也有嚼头。我看了一下,被咬开的毛豆腐断面,有许多小孔,大的像绿豆,小的像芝麻,孔孔都含有汤汁,特别鲜美,有淡淡的腐乳味,也有茶干的厚道劲,口感好的很。

这是我第一次在茶馆里用餐,也是唯一的一次。时间已经过去三十年了,那景、那情、那小吃、那米茶碗里的焦米,那包子里的脆笋,带毛的豆腐,次回想起来,都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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