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我七八岁时,一个白雾茫茫的清晨,母亲到山地拔秋植花生,地里一只鸟在雾气里跃腾却飞不起,母亲用草帽盖住捉了它把它带回家。那是羽毛棕红色如鸡般的大鸟,却不及成年鸡的一半大,我们都称其作血鸡。我们用细绳牵住它的一个脚,另一头绳拴在饭桌的柱子上,由它在饭桌底下雀跃欢腾。每逢吃饭,我们在桌上吃饭,它就在桌下吃饭。一段日子后,家中的猫胆敢与它争食,不争食时也时常欺负它,屡骂不止。这鸟日渐怯弱,食量也渐少,甚至不思饮食,郁郁不安的样子。后来的某一天,将它宰了做了个汤,一小海碗的汤,吃起来无甚么的滋味。那是我过往岁月里唯一一次吃过的野鸟,此后再也无吃过,似乎自此以后,心中对野鸟不存口腹的欲望。也始终无养鸟的兴致,总觉得,为人所养的鸟都不快乐,属于林野天空的,就让它在林野天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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