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大的地瓜石立着排放整齐,铺了整整几里路,再有市政工程处的检验人员用仪器测量验收合格后,方才可以进行下一步的施工。
德宝对修路不是太专业,李经理在这方面是行家,所以他只负责材料的运输。在山上和看山的老冯头自然是熟悉的很,为了拉到上好的石料,德宝没少给他买了酒和吃头。这老冯也是心中有数,石料拉的多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看见似的。哪天要是伙计们说老冯有点不悦了,就是又想德宝的烟酒了。
老冯头五十多岁年纪,一个人常年住在山上,没有老婆,无儿无女,绝户头一个。他的最大爱好是养狗,什么翻狗、獝狗、大笨狗的养了七八条,成天家山上山下的乱窜,离山二里地就能听到“汪汪”的叫声。谁要是想进山,没有老冯头的恩准,光这几条狗挡住道想也别想。
德宝见多识广,想着地瓜石拉完,还要拉大石子、小石子,用老冯头的地方还多着哩!便让桃花给他估摸着做了身“迪卡”布的新衣服。这可把老冯头乐坏了,换下那发着油亮的粗布衣衫,笑嘻嘻的再也不肯脱下。那些狗儿也和德宝混熟了,不但不咬他,每当听到他开来拖拉机的声音,隔几十米远就跑出来迎接,然后再嬉闹着跟在车后面。
雨季到来之前建设路以崭新的姿态呈现在市区。市有关领导对工程质量特别满意,并给予了很高的评价。李经理给到场的各位领导准备了纪念品,饭点又开车拉到钓鱼池吃饱喝足方才作罢!
虎子的钓鱼池又扩建了几间房,并装修成单间,甚是豪华。每个单间都安装了卡拉“ok”,就原来的大厅也换上了大荧幕投影,跟在场院里看电影没什么区别。德宝看着“钓鱼池”的变化,心中对虎子越来越赞赏了。
时间过的很快,玉米长到齐腰高,正是给棒子撒毒沙的时候,四秃子急慌慌的拨通了兽医站王站长的电话:
“喂~刘站长吗?麻烦你过来一趟吧,我家的猪长病了。”说着要哭出来。
对方像是听出了他的声音,忙问道:“那你定期打防疫针了吗?”
“我打了,可不管用啊?蹄夹子烂得都走不得路了。今天早上都没点吃食,光趴着啦!”
杏儿焦急的支棱着耳朵瞪着眼珠子听动静。刘站长安抚了四秃子几句,说一会儿就到。四秃子放下话筒,烟也没顾上抽,又忙不迭的跑到买的院里去看着那些“哼哼”叫个不停的猪。
人们常说养猪就是发“血财”,赶上好了就发下子,赶上猪瘟什么的,一圏几十头猪说没就没,而且还得挖深坑埋掉,你找谁说理去?幸好这次猪光是烂蹄夹子,经过刘站长的指导,清圈、消毒、喂消炎药,几天以后猪才慢慢地欢实起来。
刘站长告诉四秃子:“现在正是烂麦茬的时候,这种病现在是高发期。一是圈里要保持清洁、干燥,二是要按时打防疫针。如遇发烧、拉稀、烦躁、厌食等症,要及时和我联系!”
四秃子满口答应,千恩万谢的送走刘站长,和杏儿悬着的心才算慢慢平复下来。他夜里睡不着觉的时候想想后果确实可怕,如果真的得上“猪瘟”,这几十头猪几天时间没了,那可是真的倒了“血霉”了,几年辛辛苦苦挣得钱说不定就赔光喽!头几年稀里糊涂的光养猪,根本没考虑太多,现在猪一出现病,四秃子真的心有余悸。于是他更加细心的照料起这些猪来,不敢有半点的怠慢。
桃园村这两年风调雨顺,到处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村党支部书记王顺义在全镇村党员干部大会上,又一次受到了镇党委的点名表扬。这与上次“计划生育”风波做检讨时的窘态形成显明的对比。此时他春风满面,近乎羞涩的微低着头,油亮的脑袋瓜上沁出汗珠,那一定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激动的!
散了会,邻村的几个村支部书记嚷嚷着要他请客,王顺义也是性情中人,趁着高兴劲当即答应下来。
话说在镇南有个桥头饭店,老板是东北人,店里的服务员都是青一色打扮的花枝招展年轻女子。只要走进店门,保准有服务员“爹声爹气”的往身上贴。难怪这不大的饭店天天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生意红火的很。王顺义这几个土包子虽然对这里早有耳闻,每次到镇上开会办事的时候免不得偷窥几眼,但好奇心驱使他们还是壮着胆子走进了桥头饭店的大门。
这个饭店其实就是以色情为手段勾引顾客为目的,进行色情服务的场所。老板是个女的,以前在东北就是个老鸨,她带来的服务员都是原先的同伙。
此时镇派出所会议室里正召开着全体干警会议,李所长面前放在一份协查通报,一张女人的照片放在上面。她就是桥头饭店的老板黄月容。这黄月容在全国“扫黄打非”运动中已被列为重点对象,老谋深算的她逃脱了东北警方的追捕,隐姓埋名来到了山东。后见风声一过,便又召集同伙在桥头饭店重抄就业。
李所长他们早就盯上了黄月容,通过化装侦查进一步确定了她的身份和部分犯罪事实。便立即向区公安局领导做了汇报,上级领导非常重视。这时东北警方也派遣了专案组赶赴过来,区市局又特派刑警队配合他们行动并做出指示,一定要端掉这个卖淫团伙,彻底铲除这个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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