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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君何能尔

日常的活动时,总有各种奇异的文字在思维的海里转,闪烁着,挑逗着,孤独也随之一扫而空。一打开电脑坐在屏幕前,头脑忽然和屏幕一样空白,怎样捉住那些会飞的种子,种成一行行文字之树?

一阵急匆匆的鸟鸣传来,似乎在争斗打闹,然后远去。但你始终无法摆脱,左一声右一声的呼唤,在空间里零星地飘荡,这儿是它们的国土。靠海,又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一定有许多美味的食物,所以这里的鸟类十分繁荣。或许比那所谓的观鸟湿地种类还要多样,只是不曾细细研究过鸟,所以并不知道它们的名字和习性。

我正坐着的房间,是同事在我来之前让出来的。她搬去和她丈夫同处一室。

没来之前,这里的功课,是同事帮忙打理的,所以来了之后,只能尽心尽力,能做的绝不推辞。

每个人都有无数的面吧。合作的同伴,刚来时只觉他年轻有为、意气风发,近日许多华发入目,推想他近日的繁忙焦虑,又岂是表面的这样笃定。二孩尚小,大孩中年级,家里又装修新房。生活的重担是如此沉重,他那挺拔如松的身躯,不得被压垮?

男人也有更年期的焦虑吗?同学群里那些长不大的孩子,莫名的斗嘴或者惺惺相惜,有时倾诉自己总是莫名火大,脾气躁得很,跟家人说不到两句。有的感叹没童年,没理想,被人群起附和。自称我们是迷茫的一代。家有了,业也有了,人反而迷茫了。

也许男人们没了荷尔蒙的动力,冲劲全无,又不安于现状,不能从原本平淡的生活中蒸馏出盐来。再加身边没有称意的女人,所以颓废得令人惊讶!

不管是怎样的黄金时代,没有信仰,没有寄托,都会是迷惘的。除了自己,谁能鼓起他们的雄心壮志?

反而女人们内心更安稳笃定,早早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在家也好,在社会也好,自信、顽强、与时俱进。种花种菜,看电影,买新衣,煮饭调羹,都其乐无穷。或者做社会公益,或者看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生活在简单中多姿多彩。

“呀呀呀呀——”一串快乐的鸟鸣传过来。清晨刚过,鸟儿们的音乐会结束,然后开始觅食之旅了吗?

周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忙碌,这个周末呆在这,幸好还有人也不回家。

独自的时候,我的目光常常停留在包围房子的那一大片风车,它们种在周围的小山丘上,茂密的树像一丛丛野草,而它们是盛开在草坪上的巨大蒲公英,随风转动,但并不飘离。我常猜测,被山遮挡的是海吗?我分明听见它们日日夜夜永不停歇的低吟。有一日,我从围墙的缺口,走进墙外那片荒野。两三个农人在伺弄她们的菜地,我沿着她们踩出的小径,笔直地走向那片小山,身影很快被小山吞没,眼前出现巨大的仙人掌,一群一群,脚下开始踩着细沙。我一直走到无路可走,眼前茂密得像围墙似的高大树木挡住了我。那边涛声隐隐传来,我分明和海只有一步之遥。

夜晚总有摩托车轰鸣而过,野猫不分昼夜地,婴儿似的啼哭,到处是飞鸟的迷阵,我闯进它们的漫天舞蹈,和毫无庄法的吟唱……远处女人们架起移动的三脚架,沉默不语地,把一串串的蚝壳挂得琳琅满目,我忽略了她们低低的笑吗?

这就是生活,平静而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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