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天空中响起一阵短促的闷雷声,夜里不知什么时候竟悄悄地下起了雨。隔着一窗户,梦中恍惚听到外面惆怅的雨声,“滴答——滴答”的。那不紧不慢,连绵的雨仿佛从未改变过自己的脾气,是守信的。
清晨,带着梦的疲惫悠然起身。我听到外面有急嘈嘈的声音,开门,来到大厅,像往常一样靠近窗户玻璃,向外扫了一眼,大体上仍然保持着平时的格调;但余光中出现三四个人影来,扭头向北细看,发现路口那废旧十多年的水泥砖小屋的红色钢瓦顶盖已被拆掉了,向着马路的一扇暗红色的大铁门被拆除了,连南墙上窗户中的由锈迹斑斑的钢筋做成的镂空花幕也被拆除了,像个人张着大嘴。透过它向里面看去,可以清楚地看到对墙灰白水泥砖面结合处的缝隙,屋里空荡荡的,约有三四十平方米。两米多高的小屋似一个立体的梯形,前高后低,屹立在路口,仿佛像个勤劳的人,几经风雨,不变的仍是朴素执着的风貌。
这个小屋以前是个修理铺,店主是一个吃苦耐劳而又精明的农民。修理铺生意好了以后,嫌这个小屋狭窄,就在南面的斜对路口又盖了个小楼作为门市。算来这个修理铺已经废弃十多年了,一直静静的守候在那儿,像个恋家的人,深深的爱着故土,不肯离去。一大早,正是那个饱经风霜的修理师傅,带着他的老婆和女婿来拆的。他那灰蒙蒙的脸庞,暗淡的眼神,显得若有所思,之前几天在南面又新装修了一个门市,拆屋似乎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有些东西放的久了,已经成为眼中一道风景了,如若突然离去,就会令人觉得惋惜。这个小屋曾经是个忙碌的地方,现在冷清了,又要消除了,让人有所遗憾。此时小雨中站立的三人似乎敛气凝神,拆屋的老两口,动作显得生疏了,一边的女婿只是双手下垂,默默地观看。旁边的一辆天蓝色的摩托三轮车停在路口的小屋门前的一角上,它斜对角是一棵长满蓬勃的嫩绿色叶子的小白果树。
雨依旧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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