滹沱河啊难忘历史的悲壮
英雄的黄土啊铭刻着英雄的过往
抬头望一望青空
有多少星辰
降落在这片黄土
有多少星辰
变成了我生命的亲人
当我和他们相逢
他们教会我做人的情感和尺寸
当我和他们相逢
他们留给我世代的家风和祖训
我也象一颗种子在这里发芽
我对生命的是非
才有了善恶之分
我对灵魂的美丑
才有了天壤之别
如今我遥望远去的奶奶、父亲母亲抗战的一家人
也许隔着千山万水的时空
但是我相信
我的身后有他们的目光注视
我如何沿着他们的足迹
做个真正的黄土人
我相信
我的前方有他们的吉祥祝福
我如何踏上生命的归处
到达至高至真的那片净土
话说一九三九年阴历十一月初九
日军屠杀影林村
制造了饶阳县第一大惨案
当刀架脖子的时候
大脚淑徐庄王三妮
平凡的一家影林村民
演绎了一个个黄土人的骨气和担当
我从他们身上
学会了英勇坚强
我从他们身上
学会了做人的信仰
我从他们身上
学会了面对死亡
孬种怂包
从来不是徐家的骨头
也绝不会埋在徐家人坟上
一九三七年腊月三十日军侵占饶阳城后
影林村抗战的烽火越烧越旺
日军曾经几次南下扫荡
都被影林、屯里和横头抗日村民抵挡
影林村成为了日军的眼中钉
日军一心想要报复影林村
他们要活捉抗日女人大脚淑和王三妮
他们要亲手杀死双手打枪的徐庄
日军曾派密探打听大脚淑的住处
一次派汉奸烧毁了奶奶一家人的房屋
大脚淑带领王三妮躲到了村南的燕子洼
到了晚上
徐庄几乎持枪睡在乡亲们的房上
什么叫风餐露宿
什么叫居无定所
什么叫忠贞不渝
当我写着奶奶一家人的抗战
我才对生命有了新的注释
当日军的刺刀架到了脖子上
也不会放弃做一个好人的主张
绝不屈服
永不投降
当日军刺刀扎进徐庄的胸膛(二)
徐托柱
啊黄土地的庄稼啊
这是老天护佑抗日村民的天然屏障
大脚淑送情报
遇见日军她要钻进青纱帐
她躲避了一次次险境
神枪手徐庄袭扰日军
他出没青纱帐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王三妮女扮男装
当日军来袭
她扶老携幼转移到青纱帐
啊黄土地的庄稼啊
是掩护抗日村民的一山山墙
犹如头顶佛陀赐给的法杖
当青纱帐起来了
从饶阳城到影林方圆十五里地
到处都是抗日武装活动的战场
日军出城向东
西边的枪声响
日军出城向西
东边的枪声急
有时夜晚抗日村民放挂鞭炮
日军摸不住底细
还以为大部队来袭
他们龟缩到了城里
只等青纱帐倒下
报复抗日的村民
大脚淑一家人挖了地道
把地道口通向了村外的草垛
大脚淑一家人轮流站岗
严防日军偷袭影林村庄
大脚淑一家人把粮食藏好
一颗高粱籽也不要让日军抢到
大脚淑一家人把梯子搭好
一旦日军进村就爬上梯子翻墙就跑
大脚淑一家人把乡亲招呼好
打死也不能当汉奸
丢祖宗八辈子脸断后生
一九三九年阴历十一月初九
到了深夜
驻饶日军联合武强、安平日军一百五十人
纠集伪军四百五十人
悄悄把影林包围
徐庄从小耳朵灵
他睡梦中听到日军的动静
他轻喊了一声娘有情况
就急速地飞出家门
他第一时间握着枪敲响了尹村长的窗棂
然后他护送着县委一位姓王领导迅速地进入地道
尹村长用村庄的大钟报警
大脚淑和王三妮招呼乡亲转移
徐庄等游击队员们掩护突围
当日军刺刀扎进徐庄的胸膛(三)
徐托柱
日军蓄谋已久精心策划
一场血雨腥风降临了影林村
日军把机枪和小钢炮布置在村庄的道口
冲出村的村民几乎都被机枪扫射死亡
剩下的村民被机枪的子弹压回了村庄
哭声喊声枪声交织一片
村南村北村西村东
都是黑压压的日军伪军
他们杀死百姓嘿嘿地狂笑
游击队员瞄准日军打枪
一直战斗到天亮
尹村长牺牲了
赵游击队员牺牲了
尹游击队员牺牲了
很多乡亲也牺牲了
游击队员的子弹打完了
他们把枪埋藏好
抄起了粪叉和大刀
埋伏在村庄的房顶街道
他们要和进村的日军展开拼杀
血性的黄土人啊
头掉了
也不会屈膝侵略的日军强盗
天亮后
日军对影林村进行炮击
然后端着明晃晃的刺刀
闯进了村庄
他们见人就打
谁要反抗就开枪用刺刀扎
他们冲进村庄
就奔向了大脚淑的家
大脚淑和儿媳王三妮翻墙跳走了
徐庄掩藏好姓王的八路军领导进入的地道
徐庄执意不走
他守着洞口要把日军引开
两个日军冲进了院子
他一棍子把两个日军打倒
然后登梯子上房跑
日军爬起来
一枪就把他的腿打伤
日军问他你的徐庄
大脚女人哪里去了
死啦死啦的
徐庄忍着流血的伤痛
一声不吭装哑巴
日军在他的大腿又是一刀
任凭鲜血染黑了棉袍
郎朗乾坤
好一个硬骨头庄稼人
王三妮和大脚淑被日军冲散了
她脸抹黑
躲在一个破墙角
念念不忘佛陀观世音
她看到日军把人杀
开枪打死很多村民
她看到日军把人打
用刺刀刺扎村民腿和脚
她看到日军儿童老人不放过
用枪托砸头刺刀扎
一位失明的老邻居
被日军打倒在地
等日军过后
王三妮赶紧扶起老人躲进一家门
观音观音护善人
大脚淑大脚快
掩护着几名抗属和村民
逃出了影林村
她身为妇救会干部
只身继续营救乡亲要返回村
可是街道村口遭封锁
村内枪声哭声村外闻
苍天啊苍天
这群鬼子是什么陶成
只听说过魔鬼坏人伦
他们比魔鬼还要坏得凶残
她转头带领突围的乡亲去了村南的燕子洼
大脚淑抬头望青空
双眼出汗泪狂奔
天理难容这帮鬼儿
罪恶多端必遭报
这笔债我要告到阎王殿
日军杀我族人
侵占我家园
打到天穹
我也要做证人
日军把村民往大街上赶
日军把男女分开要搜身
王三妮身怀边区票四十元
那是婆母大脚淑交给的抗日款
要是被日军发现必认为是抗属
要是被日军搜出必杀头
要是被日军查出我叫王三妮
必将叫我交出婆母和丈夫
眼看着日军搜身要到了王三妮
王三妮口念观世音搭救善人
她突然栽到趴在地
飞快地把腰包的边区票
塞进了一块瓦碴片底
她面不改色心不跳
坦然走过日军的搜查
王三妮啊王三妮
你的智慧来自哪里
你是否知道
你的丈夫徐庄保护八路军领导
身遭日军几处的枪伤刀扎
日军搜完村民身
把人群集中起来
赶到村中央十字街上
日军把徐庄还有几个抗战的游击队员
捆绑在长条凳上
徐庄浑身已是血人
鲜血滴答滴答到地面
已经凝固一团团
村民看后都伤心
更伤心的是媳妇王三妮
三妮三妮眼睛硬
决不能掉眼泪
菩萨菩萨护善人
保住徐庄的命啊
我们子子孙孙接送您的香烟
三妮三妮弱女子
自从嫁到影林村
就跟着大脚淑和徐庄两位野人跑
上顿饥来无下顿
野菜当饭糠做粮
从未穿过一件新衣
整天和婆母丈夫参加抗日
苦命的王三妮
除了呼唤天地呼唤天地
郎朗乾坤啊
决不能把善人弃
日军把徐庄用棒子打
要他交出共产党和八路军
日军用刺刀把他的胸膛扎
要他交出村干部和抗属
日军用辣椒水往他嘴里灌
要他交出枪支和炸药
日军用刺刀往他头顶上扎
要他不要为共产党卖命
不要再参加八路军
徐庄一声不吭死一个死
汉奸劝说招了吧
何必用自己的命替别人遭罪受刑
徐庄口吐血沫把汉奸吐
生死由天天决定
做个好人天地立
贱骨头贱肉枉披着人皮
抗日是我自愿的
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心胸跑开十二辆马车的徐庄啊
你的道路你选择
你的英气震天地
日军又是棍棒打
徐庄昏死无数个死
这时一个姓刘的老太太剥开人群站出来
你们这群蓄生不如的鬼子兵
难道你们不是爹娘养的不成
苍天有眼啊报有时
你们要遭天劈五雷轰
他是哑巴我知道
他是孤儿我清楚
他是好人我相信
你们不来侵略我们
我们的刀枪
也不为你们准备
姓刘的老太太一番话
吓住了日军的残暴
日军在影林折腾了一天
到了傍晚赶着马车把徐庄也带进了饶阳城
可怜苦命王三妮
奄奄一息的丈夫徐庄
被日军捉到了饶阳日军监狱
她和婆母大脚淑燃起观世音香炉
一个响头一个响头磕
祈求苍天护佑丈夫徐庄活下来
大脚大脚大脚淑
我的命啊真好苦
年轻守寡把徐庄养
不是亲娘也是娘啊
可怜蛋子从小没修行
把他带大盼望他撑起家
谁知日军来侵略
他拿起刀枪把日军杀
可伶我儿才十八
生死未卜为娘也不活啦
菩萨菩萨护善人
我大脚淑世世代代做您的徒
一九三九年影林初九夜到初十
这一天
是写在黄土带血的文字
这一天
是写在苍天带血的故事
这一天
是日军又一次侵华的暴行
这一天
是在天眼下的罪恶
这是影林村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天
这一天
这是日军占领饶阳后
制造的第一个大惨案
这一天
这是阎王殿上日军屠杀抗日村民的罪证
这一天
这也是影林村民最悲惨的一天
人人皆戴孝
家家闻哭声
这一天
共有二十五位村民被日军残酷地杀害
五十七人被日军严刑拷打
一百多人被日军打伤
日军烧毁房屋二十八间
抢夺粮食五百石
牵走牛马牲畜一百多头
影林其他财产损失不计其数
影林
这个有了历史记载两千五百多年的村庄
日军犯下了滔天罪行
这一天
影林人永远不可忘记
徐庄被日军捉走后
被关押了一个多月滴水未进
最后日军把他当做死人抬了出来
徐庄回到家后人已经昏死
衣服和身体的伤口粘在了一起
很多乡亲劝说大脚淑
不要再等了
人已经不行了
准备后事吧
大脚淑和王三妮每日跪拜佛陀
七七四十九天
徐庄第一次睁开了眼睛
过了二十三年后
徐庄成为了我的父亲
我是他的老七
父亲拖着遭受日军带伤的身躯
做了一辈子农民
谢天谢地
日军刺刀扎透了他的软肋和胸膛
可是没有伤到父亲的内脏肠肚
他生前从没有接受过任何抗战老兵的待遇
每当他给他曾经共事的抗战人员
打抗战的证明证件
他按完他的手印
他总是一句话
做个好人也得需要勇气
我牢牢记在了心里
匆匆黄土行
头顶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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