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者，博陵雅望之师也。方纯有杰才，入贤者列。以佳绩频得厚遇，累迁特级教师，后加正高。夫缃帙讲义天文地理，陈悉熟之，无所不及，甚为时人所称。
卓越初立，班人多畏之生之，恐其曲高，难与俱。然陈笑语盈句，侃侃于讲案之地，面朝人海，谈笑间，清风徐来。自此始，疑云渐逝，群学者爱之。余尝怀苍生之志，终日而思矣。后求之不得，拙志未就，闲生怒世之气。凡见乱，必凶威相加，莫敢诘问。乃至左右即离，顿生独夫之气。陈观此怨疾，未展分毫之仇绪。而露宽宥之大义。顷之，吾心颇动，向往询之。待袒尽中情，陈色亲善，曰“怀广厦之心者，固可嗟叹。然若意广才疏，何以成之？能无恨乎？终为虚诞尔。”余释然，如黄粱梦断，却初心未散。陈之善也，殆如此矣。
余至今日，已然蜕变。蝶有蛹壳之炼，余受恩师之点。雨泽润物，落红有情，流年似水，佳师如梦。陈素亲，吾欣然受之，寄天下于鱼鸟之思也。
时待今时，得契以属之。心亦犹然，奋而倾注。先生之善直，鼎难容矣。则余虽无生花之笔，却凭相思之涕，聊表反哺之意，可以无悔矣。
颜元文学社，初露锋芒。谨记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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