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人饮酒是为了享受,可是放在善感的身上却是为了浇愁,而且每饮必醉。别人醉了呼呼大睡一场,醒来什么事也没有,可是到了善感这儿却是愁更愁。
天不作美,从小梦想着长大了能出人头地的善感十年书后,名落森山了,没有一技之长的他四处找工作到处碰壁。善感在校时有一个要好的同学,叫张,他两是同乡经常在一起吃、一起睡、一起学习,结下了友谊,曾盟誓:“有难同当,有福同享”。高考后,张榜上有名,善感榜上无名,张继续深造,善感回家务了农。三年后,张成了国家的公务员,谋了一官半职,善感不甘心“面黄土、背青天”的现状在农活上做不出什么,于是想到了张。
一天,善感在大街上偶遇到了张。这时候的张(数年后的张)已经大不相同了,穿上了笔挺挺的衣服,说话语气显然有了官腔。两人见面寒暄了一阵,张要求请客,善感不好推辞。两人找了一个僻静的小酒馆坐下,要了几个菜,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酒中,两人谈过去、谈现在、谈未来,张满面春风,酒越喝越带劲,可是在谈到未来的时候善感无语了。酒喝到二八的时候,善感突然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泪水哗哗的往下流,流进嘴里又咸又涩,也不知是那酒还是泪水了,善感一股脑全咽进了肚里。张一时蒙了,也不知劝说什么好了,问善感“你醉了?”善感摇了摇头,张又问“遇到了伤心事?”善感又摇了摇头。张马上来了气,生气的说“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为什么哭?”,善感止住了泪水,擦了擦眼泪说“我想起了过去,心里难受,恨自己没有做好学习,一时止不住,哭了”,张乐了“我疑为遇到了什么大不了的事,不用担心,未来还有我呢”。善感笑了笑,羞愧的低下了头,低低地声音说“她与我也分手了”,张好似没有听清楚,抢过来问“是谁?是不是那个林黛玉似的艳子?”善感没有回答,沉静了一会,一支烟的功夫,张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说“伤心什么,女人就像墙壁上的画像,换了一张又一张,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善感沉默了,他似懂非懂,心想“这世上的女人难道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吗?”可是在善感的心里,为什么一时之间怎么也忘不了艳子呢?善感想啊想啊,想了许久也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最后,临别的时候,还是善感给了钱,结了那一次酒账,两人走出了酒馆。
在众多的交往中,善感还有一个要好的同学,那同学叫云。云平时少言寡语,是个比较内向的人,云的父亲是个乡长,掌管着全乡的企业,但云的父亲名声不好,贪污,找他办事的人只要送礼,他就来者不拒。一天,善感带上礼物,找了个要好的同学陪着,登上了云的家门。云一看善感来了,十分高兴。说来也巧,那一天正好也有人找云的父亲办事,遇上了。酒桌上,云的父亲叫云拿出好酒来款待客人,云的父亲红光满面,说话如撞钟,落地有声。那些来找乡长办事的人都是他的属下,毕恭毕敬,当然了,他们都是带着礼物来的,而且是贵重的礼物,名烟名酒、上好的家用电器,比起善感的礼物,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善感那见过这样的场面,畏畏缩缩。酒过三巡、菜过无味,酒桌上的人都要给乡长敬酒,敬酒的人先喝了三杯酒,然后再陪乡长喝一杯。呆呆傻傻,没有见过世面的善感三杯酒下肚,醉了,醉的语无伦次、目光呆滞、一塌糊涂。也不知那酒宴是怎么结束的,等到酒醒的时候,已是夜间后半夜了。善感躺在云的床上,一个劲的想吐,云的母亲拿来痰盂放在床下,善感翻江倒海开始吐了起来,一股脑,红的、绿的、肥的、瘦的,全吐了出来,吐完了还吐,连饥肠都要吐了出来也止不住那吐。弄得满屋子是酒气,慌得云的母亲跑前跑后,一个劲的担心说“这是怎么回事?这可怎么办?”云也不知去了那里?
第二天一大早,善感便早早的起了床,羞愧难当,不辞而别,离开了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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