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应该很快乐。 ”
现在每每想起来,我的心脏像针扎一样难受。感觉自己像被关在了铁笼子里,接着被扔进水里。又猛然间觉得天地像一张大网把我罩住,我动一下,就会勒的我喘不过气来。
九十年代的初期,正是计划生育如火如荼举行的日子。那时我还是个懵懂的孩子,只知道母亲陪着我的日子少了些,没有发现母亲异样的变化。
只记得姑姑回来了。在那个很冷的冬天姑姑把我把我紧紧的抱着,不让我出去。当时我哭嚎着,手蹬脚刨要找母亲,姑姑还是紧紧的抱着我,不让我跑出去。小表弟被我吓得哇哇大哭,姑姑只得把我们俩搂着,哄我们入睡。
后来母亲回来了,她陪我的时间多了起来。几年之后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母亲被拉去医院引产了。我那两个龙凤胎的弟弟和妹妹真是命大,活了下来,可是他们被我爷爷奶奶抛弃了,他们不要我那可怜的弟弟妹妹,让他们自生自灭。还是医院一个儿媳刚生产完的老大娘可怜孩子,口对口的喂着他们些许温水。漫天飞舞的雪花似乎在掩盖着什么,但是又是在诉说着什么。他们最终没有活下来。
我问母亲:“他们去哪了?”“他们被狼吃了,也可能饿死了。”那你可以把他们抱回家啊。我不吃饭,把饭省下来给他们吃。”“傻瓜,把他们带回来,大队里肯定要扒屋的,你爷爷奶奶害怕扒屋。”那扒就是的,大不了再重新盖房啊。”“扒屋你叔叔就不能娶媳妇儿了。”他娶不娶媳妇关我弟弟妹妹什么事啊?”母亲没有再说什么,跑到一边哭了。我还傻傻的跑到爷爷奶奶家,说他们心狠手辣,对他们对自已的孙子孙女都狠的下心抛弃。爷爷奶奶骂我白眼狼,养不熟的白眼狼。
以后的时光里,我都是一个人。习惯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学。
看到别人家的小朋友被欺负了,回到家和家里人说起被欺负的经过,第一个出头的肯定是彪悍的姐姐或者大长腿的大哥。那个欺负人的小孩被揍得鼻青脸肿,一边哭一边叫嚷着:“你等着,我明天把我哥叫来。让你们欺负我,你们等着,有你们好受的。被欺负的小孩的哥哥姐姐,又接着你一拳我一脚的,打的那个小孩连滚带爬的跑了。跑远了还回头叫嚣:“你们等着瞧。”隔天一早,打人者和被打者会被老师训话。人前两人都乖得像猫咪,人后两人又开始厮打。
放学后欺负人的小孩躲的远远的。因为他老远就看到两个大高个现身门口,等着接他们的弟弟妹妹。哥哥亮亮拳头,牙一呲:“下次再欺负人,我揍得你哭爹喊娘,揍得你满地找牙。”姐姐活动活动手腕:“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来来来。”多让人羡慕的兄弟姐妹情。那时的我像个孤独的流浪者一样,远远的观望,为他们拍手称快。拍着拍着我会从心底羡慕他们,有哥哥姐姐好,有弟弟妹妹更好。他们应该很快乐。
如今过去二十多年了,故人已逝,只留一个奶奶徒留人间过着孤独的日子。故人逝去,说再多也只是枉然,只不过徒增烦恼罢了。父母亲也在变老,他们没了那双儿女,他们还有我。
亲爱的弟弟妹妹,我希望你们在那边过的好,我希望每个让人思念的夜晚里,天边最亮的那两颗星星是你俩在遥望我们,遥望着我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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