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室友老主任的手机闹钟震动声响个不停。“清晨5点了!”我想。老主任每天如是,习惯成自然了, 5点起床,不管两基期间还是平日里,不管刮风还是下雨,总是“我行我素”,晚睡早起。即使周末,也常见其忙碌的身影。
老主任经常身着一件陈旧的蓝色中山装,肩头部位有些泛白。裤子是黑色齐筒裤,人瘦了,裤腰前面总是扎得老高。如若是夏天,衬衣押在裤内,这时便可以看见一根黄色的打着孔眼的牛皮皮带紧紧地箍在腰间,仿佛担心肚子会像木桶干枯之后散架似的。四十多岁的人,头发几乎全白了,看上去像五六十岁。
老主任通过手机荧屏散发出来的微弱的光穿好衣服,接着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黑灯瞎火的,电从昨天就停了,据说是田径场边上那棵白玉兰花长得太高,接触到高压线造成短路,将变压器烧坏了。
盛夏的夜,窗外惟闻蛙声阵阵。此时,脑际不由得想起辛弃疾的那几句诗来:“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于是,不由自主地来到了田径场,准备晨练。
仰望苍穹,灰蒙蒙的,没有星星,天与地构成了一个整体,不禁又想起太极图中的阴阳鱼来:“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我又想,接着便慢悠悠地练起太极拳来。
夏季的天亮得早,刚过5点,东方便出现了丝丝亮光,远处的山已经显现出模糊的轮廓。近处,树的枝条也逐渐明晰起来。田径场边上一排白玉兰树身姿挺拔,那梢头上绽放出白色的玉兰花飘过来丝丝清香,这里一朵,那里一朵,晨风一吹,便不停地在空中摇曳,如同美少女挥动那举着鲜花的纤纤素手,微笑着向你召唤一般。再一瞧,只见那排玉兰树中的一棵却反常得刺眼,树叶几乎掉光了,只有树尖上的几片还没掉下来,耷拉在夜空中,似有病入膏肓之态。一群小鸟密密麻麻地站在枝头上,不时在树枝间穿梭,追逐嬉戏,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树木的死活似乎跟它们毫无关系,从它们的神态中流露出来的,仿佛还非常喜欢这棵病树呢!要不然,它们何以不停在别的树上?
“怎么这么多的鸟儿?来自一个部落?是共同的母系氏族还是父系氏族?其中肯定不乏正在成长的幼鸟吧?要不它们的叫声怎么显得那么的稚嫩呢?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呀!是它们经常在这里栖息把树叶践踏掉了?是树木自己生病了?是害虫将其害死了?不管什么原因,反正树是要死的了!”我浮想联翩,接着由此又联想到老主任上实验课时的情形——活泼好动的学子们跟这群无忧无虑的鸟儿有何区别?老主任多年来留下了一身的病,风湿、关节炎、胃炎……看到奄奄一息的玉兰树,老主任那熟悉的身影又不断在脑际中浮现出来。
天越来越亮,景物越发清晰,只见草坪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密密的两寸来长的草,好像一夜之间长出来似的,踏上去,极柔极软,有如大地盖上了一床方形大棉被。盛夏的草坪经过夜的洗礼,微微有些潮湿,草儿精神抖擞,绿得沁人心脾。低头细看时,那草也开起了细花,就如同稻花一样,只是更细些罢了。更为稀奇的是,蜜蜂正在草丛间忙碌着,原来这细草也会有蜜?你看那蜜蜂后腿上沉甸甸的花粉不就是很好的证明么?看着忙碌的三三两两的蜜蜂,脑际又浮现出庄严宣誓过的《贵州教师誓词》:“我是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我庄严宣誓:忠诚党的教育事业......”
天亮了,又到该忙碌的时候了,我擦了擦脸上练拳流出的汗,径直来到了办公室。室内依然有些昏暗,老主任办公桌上,那半截即将燃烧完结的蜡烛正在簌簌滴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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