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刚从夏天的手中接过接力棒,天气就有了一丝凉爽之意。最直接的莫过于空气不再那样酷热和潮湿,而多了许多清爽和惬意。雨水也不再那样狂下不停,而是有了几丝缠绵和情调。周末的早晨,遇上这样的好天气,而又恰好遇上从新疆远道而来的姚姐,正好可以趁这样的天气到野外到处走走,以缓解整个夏天带来的困倦。这不,一大早,乡下的老表就打来电话:快来老家吃烧鱼了。这样的好天气哪里去?当然是要到乡下体会农家烧鱼的。
秋雨的气息透过开着的车窗,悠悠飘进来,吹动着我青青的长发,秋雨裹着的凉意,如同池塘里的水波浪般在我们周围散开来,飘洒在我们裸露的脸上和手腕上,如同被一个身材曼妙的少女轻轻揉揉的抚摸般,让人情不自禁地,心里多少有些难为情一般,赶紧拉上车窗。没有了城市的喧嚣,田野一片干净,在经历初秋又一场绵绵细雨的洗礼后,稻穗开始转黄了。
经过一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达老表家村口。车子不能开进村庄,大家下得车来,弯腰伸臂做几个长长的深呼吸,秋风的爽和秋雨的润就一下灌满整个身体了。不再有车窗的反射,要是不仰脸朝天看,根本感觉不到还有几颗毛毛细雨。去抓鱼的路上还有一洼洼积水,要绕着才能走过。虽然是绕道而行,没走几步,皮凉鞋还是进水了,湿湿的,走起路来脚趾老往前移动,滑滑的。还不如赤脚走路来得利索。赤脚走路虽然不是第一次,不过那也是很久远的记忆了。露裸的脚板底跟大地上一洼洼水塘直接亲吻,那感觉真如初恋般美妙。走过一丘丘稻田,老表指着前面的一丘稻田说,就是那块稻田了。这里很没有行人更没有车辆来打扰,只要到达这里,感觉这片天地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在挽起裤管下田的时刻,才感到稻穗和稻穗上的雨滴打在脸上,酥酥的痒痒的,原来雨并未停歇。
只见老表拨开谷穗,用手小心翼翼地整理出一条水沟,鲤鱼便顺着水流全部聚集在水沟里。几个从县城一起去的朋友也学着老表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卷起裤管下到田里,提着水桶,猫着腰,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寻觅着鱼儿的身影。老表说:“大块的鲤鱼一般都隐藏在水深的地方,它们会做成一个窝,如果你发现哪一处的稻穗特别稀疏,一定就是鲤鱼的老巢,要是还过一段时间,鲤鱼吃到田里的稻谷,鱼肉就更细嫩了!”
大家下到田里,早把老表教我们找鲤鱼老巢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刚看到一条跳动的小鱼,就迫不及待的扑上去,两只手牢牢的抓住它滑滑的身子,可是还是从手里滑出去了。有时遇到大一点的鲤鱼,大家猛扑上去,通常都是扑空,鲤鱼儿身子一跃,又跳到水深的田洼里去了,溅得大家一脸的泥巴。当然我们几个朋友只是凑个热闹,为了好玩,鱼还没抓到几条,早弄得满身是水和稀泥巴了。只有老表和几个乡亲厉害,他们从田里一桶一桶地往田坎上提着鲤鱼,看着它们在桶里活蹦乱跳,身体闪着银光,我们顾不得满脸的泥巴和已经被雨水浸湿的裤管,大家相互看着对方一脸的稀泥,都开心地笑了。一阵阵秋风吹过稻田,沉甸甸的稻穗在微风细雨中哗哗作响,好像在为老表今年的丰收用力鼓掌。
当红通通的炭火熊熊燃起,一条条白花花的鲤鱼放在了烤架上,再把韭菜、香葱、青椒,荫兜草、还有一种侗族叫“骂孬”的鱼香料洗干净。我们也在旁边学着分拣出好的蔬菜放到菜盆里,进行再次清洗。喂!老表端出一大盆切好的西瓜放到大家的面前,我拣了一块最大的放倒嘴边。“嗯,好甜!”正宗的林带西瓜就是特别脆,入口即化,还有一阵清香回荡在口鼻之间。在吃西瓜期间,大家都同时闻到了烧鱼的香味飘过来,大家赶快用筷子把鱼一条条翻过身来。有一些已经烤熟的鱼儿就放倒菜盆里,用一只手抓住鱼头,用筷子慢慢把鱼肉剥离开来,撒上盐巴、味精、香油,然后跟洗好的野菜一起搅拌。在还没有搅拌透油盐的时候,有些朋友已经抵不住香味的诱惑,迫不及待地把手伸向了盆中还未完全叉烂的烧鱼,轻轻在盆里沾一点香料汤,便放进了嘴里,哇!果然别有一番风味。
吃饱喝足,漫步出老表家的村庄,秋风吹来,稻穗与田埂上的花儿草儿微微颤动。那些花儿草儿悉悉索索的来纠缠我们的双腿。低头俯视的当儿,恰好和一朵花儿来了个正面的亲吻,那缕缕清香,像闪电般穿过鼻孔直达胸腔。正要细细品味,却惊扰了一只藏在稻田里的鸟儿,扇动着翅膀,惶恐地鸣叫着,飞向另一片稻田,然后在一个看不见的角落消失了。随手采下一把各色的野花,凑近了端详她们被雨水润泽的脸庞,吸吮她们青翠欲滴的芬芳,跟刚喝过的农家糯米酒味混在一起,真是美妙极了。
秋天,终究是要过去的,就如这风景如画的乡村,我们终究是要离开的,唯一不变的是我们心中为秋天丰收所保留的那份诗意,会永远定格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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