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分配到了一个小货场,平时没什么事,但是还需要一个人守在那。俄方公司也派了一个业务员,一个叫耶夫盖尼的小伙子,我们岁数差不多大,但是看起来要比我大十岁。其实在俄罗斯时间久了,我认为每个俄罗斯的名字都有自己的性格,比如说叫吉马的一般都有点秃顶,叫安德烈的,则是两个极端,或者是特别高特别壮,或者是瘦小精干。叫尤拉的一般都是长脸,叫耶夫盖尼的性格一般都比较好,有点老好人的感觉,和谁都谈得来。
由于没什么事,我们就在货场的小木屋里聊天。他对中国也很感兴趣,我又想练俄语,我们一天连一个小时的活都干不上,有的时候一天一点事也没有,就和他在那从早聊到晚。不停的聊。
一直到后来很长时间,我都有一个习惯,随身带着一个小本子,听到任何的不懂的单词,马上记下来,有时间的时候,就去翻字典,由于俄语单词相同的一个发音会有N种拼法,每一个单词我都要尝试各种拼法才能在字典里找到,但是我从没放弃过,实在找不到,或者是当时听差了的就再找俄罗斯人给我写下正确的拼写。
在那两个月中,在学校学的比较扎实的优势在这时凸显了出来,我感到俄语突飞猛进,上了一个台阶。其实在学校学的东西像是给了你一把好用的工具,现在你要学会怎么用他。
耶夫盖尼算是我的第一个俄罗斯朋友
每天生哥开车给我送到那个小货场,然后晚上来接我。
这个小货场是在一个大厂区里面,厂区很大,我从来没有完全的转完过,但是现在整个厂区都已经荒废了,能别做他用的都别做他用了,就比如我们的这个货场,,再比如我中午吃饭的那个饭店(他们叫食堂),那个食堂从我们的货场沿着一条不宽的石板路,有大概步行10多分钟的路程,我喜欢这段路程,那段不宽的石板路一侧是墙,另一侧是高大的树,秋天的树叶把这条石板路的两侧五颜六色的铺了厚厚一层, 秋天的骄阳透过色彩斑斓的树叶散落在石板路上,但却丝毫不觉得热,路边树下有 几条似乎从来没有人做过的长椅,这条路我几乎没有见过另外的任何人或车走过,极少有人来。去吃饭的路上,我可以慢慢的在这条小路上踱着步,让阳光穿过五颜六色的树叶星星点点的撒在身上,让凉爽的风轻轻的在脸上拂过,我可以仔细的聆听树叶在脚下细细索索的声音,我可以看着风吹着树叶像一群调皮的孩子一样滚向远处。这条小路让我的心平静,安详。
墙的另一侧是一片各种不知用途的奇形怪状的厂房,我能想象的出当年热火朝天的辉煌,现在却静悄悄的,只有偶尔的几声鸟叫,运气好的话也会看到有松鼠在那墙头上跳来跳去,可现在这一切却让这里显的荒凉落寞。所有的辉煌都已成了过往云烟。
俄罗斯的食堂特别干净,里面永远都是静悄悄的。一溜桌子,上面摆着各种吃的,然后你端着托盘顺着桌子走,喜欢吃什么捡什么,最后一张桌子是结账的地方。俄罗斯的菜一般是分为三道 ,开始是沙拉, 用咱们的话说是凉菜-我的最爱,但按他们的算法这只是开胃的,不算菜。第一道菜是汤,其中最著名的是红菜汤-,搭上两片, 黑面包-也是我的最爱,第二道菜一般带点肉,有的时候是米饭上面浇点肉汁放几块肉,或者是土豆泥。也有的时候会搭配 两个肉饼,这个也是我的最爱,有的时候是荞麦,很多俄罗斯人喜欢吃荞麦,我是不太喜欢那个味道的。最后一个一般是甜点,不太喜欢--太甜了,我享受不太了。最后还要来一杯喝的,一般有茶 ,咖啡,和一种叫кампот 的 ,是一种类似于水果罐头罐头汤 的东西,但是没那么稠,更像酸梅汤的那种感觉,特别爽口,我的最爱。他们吃饭不像中国人一样,等菜上齐了一起吃。他们是一道一道的吃,吃完一道,撤一道,不会一起吃的。
刚去的时候,他们的工作方式也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上午10点 会有一个перекур 类似于吸烟时间,工人们会都返回休息室抽根烟,喝杯茶,吃点甜点或糖果。 一般半小时左右,中午吃饭是正常的, 下午3点钟左右还有一回,这再中国有点不可想象。没去之前我以为中国人大概是这世界上最爱喝茶的民族了,去了以后才感到俄罗斯人似乎更胜一筹,工人们的休息室里冬天炉子上永远都有一个茶壶,那个茶壶一般都是有着厚厚的茶渍,里面永远都有热腾腾的茶。他们喝茶一般一边喝,一边就着巧克力糖 或者是甜点。这些高热量的食物也造就了他们那宽大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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