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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想念那鲜美的鱼子酱

“ 一颗颗粉红色的鱼子,和黄豆粒差不多大 ”

这段时间岸边的木材已经不少了,够装船的了,加之天气已经很冷了,趁着江面没结冰之前,要把这些木材全部发走。得到装船通知后的两三天之后,一个浮吊(发过照片)和一艘拖车在这靠岸了。这里也似乎一下热闹起来,岸边的货场周围多了几个带着轮子能随时移动的铁皮房,是俄方公司拖过来的,里面住着一些俄方的工人,检尺员等。我们的人手平时还够用,装船的时候要两班倒,维克多从本地又找了两个人。虽然都是住在这个不大的地方,但是我之前从来没见过。其中有一个叫热尼亚的,是一个有着满脸都是黄色的长胡子的人,这满脸的乱蓬蓬的长胡子让我看不出他到底多大岁数,可能五十多岁,也可能四十多岁。身上几乎永远的都有一股酒味。我和他闲聊过几回,他不太爱说话,我还是知道了他是个渔民,主要还是以打渔为生。

一次下班的时候,我和热尼亚一起回来,突然想起了之前吃的鱼子,又想起了他是个渔民,就想厚着脸皮问他要点鱼子吃。

“热尼亚,你说你是渔民是吧?”我问

他没说话,点点头

“你有鱼子吗?”他还是点点头,没出声

“明天,那个,给我带来点可以吗,我喜欢吃你们的鱼子”

他还是点点头,没说话,我有点不太确定他听没听明白我的意思。算了,没听明白也算了,问人要东西我没好意思说第二遍,听明白了就给点,听不明白就算了。

第二天,我刚起床,还没穿衣服,听到外面有人敲我房间的门,我开门一看,是热尼亚,

“鱼子我给你拿来了,放在外面的桌上上了” 他的话一直很少,说完扭头就走了

“哦,谢谢了” 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我抬头时,他已经走了。

我穿完衣服,来到饭厅的时候,差点惊掉下巴,桌子上放着一个盆子,那是一个只有我洗很多衣服时才会用到的那么大的盆子,一颗颗粉红色的鱼子,和黄豆粒差不多大,略小一点,晶莹剔透。在上面堆出了一个小山,冒出了高高的尖。这种鱼子即使是在俄罗斯,在大点的城市也是很贵的,一小盒,大概能有五百克左右的就差不多一千卢布。鱼子是俄罗斯招待贵客时候才用的。有一种黑鱼子,好像就是我之前说的鲟鱼的鱼子,在莫斯科那边都是按克卖的,被称作黑色金子。这哥们一下子端来这么一大盆。

我两眼直放光,拿起一片面包,在上面摊上厚厚的一层鱼子,一口咬下去,爽!

其实俄罗斯有很多人还是很朴实,很实在的。

开始装船了,岸边一片繁忙。还是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十二点,我和四哥也两班倒,他早上八点到下午六点,我下午六点点到晚上12点。中间停了几天,因为刮起了风,阿穆尔的江风刮起来吹的浮吊晃晃悠悠,能把人吹跑,吊车没法工作。

江边的晚上,已经挺冷的了,在外面站的时间长了,即使穿的多,也会被冻透。正在我用胳膊夹着记账的本子,手插在兜里,缩着脖子哆嗦的时候。后面一个人拍了我一把,是俄方的检尺员,叫奥列格。

“冷了?我们这俄罗斯的天气怎么样?。”他大咧咧的笑着问我

我哆嗦着,点点头。他看了看我,冲着远处的叉车摆摆手。(一种类似于装载机,只是前面有个大夹子,专门用来装木材的车)

叉车轰隆隆的开了过来,驾驶室的门打开了,司机从里面探出头,奥列格冲着司机大声喊道

“我们冷了,这天气快tm的冻僵了,给我们弄点柴火过来,暖和暖和。”

司机点点头,开走了,没多一会儿,他就开车叉车回来了,前面竟然抓了满满的原木,往我们前面一放,又拎着一个桶子从车上跳了下来,里面装的不知是汽油还是柴油,把一桶油都浇在这堆木头上,然后一根火柴,火“腾”的一下着了起来。

这堆木材在中国的话,最起码值一千元以上,在这只是为了暖和暖和,就这么的,点着了。我心里觉得有点可惜,他们却毫不在乎。

火着起来以后,暖和多了,旁边的工人看到这边点起了火,都向我们这边聚过啦,围着火堆,嘻嘻哈哈的聊着。

不知是谁从他们的铁皮房里拿出来了一个超大号的茶缸,茶缸里装的是茶,工人们喝的茶大多是颗粒状的,因为这是最廉价的一种茶,看起来像是某种粉末挤压出来的,这种茶不是泡的,是要煮的,煮完还要加点糖,是甜的。喝的时候偶尔会看见沉在杯底漏出来的颗粒。

这个超大号的茶缸,每个人接过来,喝两口,再传给下一个人,围着火堆传了一圈,传到我的时候,奥列格递过来,

“喝几口茶吧!暖和暖和。不然我们会冻僵的。”

这个茶缸的外面原来应该是印着一个什么图案,污渍让我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唯独靠近杯口的地方挺干净,茶缸的里面是厚厚的一层茶渍,转了一圈差不多十个人,每个人都喝了两口。 我微微的皱了皱眉,觉得有点难以下咽。但我看着奥列格那热切的目光,加上确实有点冷,也端起了也喝了两口。

这种用纯原木架起的篝火,能着很长时间,一直着到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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