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时光仿佛缓慢流淌的长河,我只能一个人站在岸上,无能为力地看着倾盆暴雨冲刷着过往的痕迹,消逝,殆尽。
绿亦歌说过:“我们告别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段再也无法回去的时光。”
老毛和老姜是与我相伴了很多年的朋友,而讲起我们的相识又有点奇怪。上小学的时候班里有三四个胆子大的女生,她们经常会组团向高年级的同学“抢劫”,老毛是那堆人里的老大。那天午后我在去商店的半路被她们拦住了,懦弱的我乖乖地交出了口袋里的钱,她们拿着胜利品换来了可口的冰棍。放学后我跑去告诉了家里的大人,第二天老毛被狠狠地批评了。时隔多年,老妈还是会拿这件糗事调侃我,明明长得比别人高还怕人家。也许命运就是爱捉弄人,被欺负的我从此和老毛交了朋友。
年少轻狂的我们总是喜欢无所畏惧地去冒险,在以青春盛名的岁月触碰了数不清的疯狂。以前我和老毛家离得不远,我家后面是一条火车路,安静的慢慢长夜总能听见火车呼啸而过的奔腾。我和老毛爱沿着陡峭的斜坡爬下去。被风吹日晒的岩石表面有些松动,几粒石子滚落到了阴沟里。在高处看台上的我们拾起石子向火车厢丢去,迎着拂面而来的微风高声呼喊。“喂,你好啊”,我们故意拖长的声音飘到对面的山谷又传了回来。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会相信,我们真的看到装运着坦克车的火车。夕阳的余晖轻轻地洒在我们的瞳孔里,远去的目光随着柔和的暮色融进了黄昏。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拥有一段无法抹去的黑历史,曾经的我们喜欢跟着潮流笨拙地打扮自己,如今想起来幼稚的我们真是非主流。某年夏天我头脑一热拉着老毛和老姜陪我去饰品店打了四个耳洞,后来我又怂恿老姜一起。在她生日那天我给了她一对钟意的耳钉。只是还未等得及耳朵消炎,她的耳洞全都堵了,我和老毛多戏谑她耳垂超级无敌厚。老姜又尝试过几次,最后终于死心了。而我送的那对耳钉,在泛黄的角落里落满了灰尘,岁月斑驳。
很久前我从原来的住处搬走了,毕业后的我们也都各奔东西。前年暑假我跑去老姜家,许久未见的我们仿佛昨日刚见。我们三个人拥挤在同一张床铺上,诉说着怎么也讲不完的心事。我喜欢上一个很好的男孩,可是我们又不断地伤害着彼此。老姜帮我拨通了他的电话,在我缺失勇气的时候她们是我温暖的依靠。回去的路上她们一起送我去火车站,大巴缓缓驶离,我目送着她们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拐角里。
再后来她们也一起来找过我,两个路痴依旧会迷路,只是我们终究很少联系了。偶尔在朋友圈看到她们更新的日常,我也只是在底下点个赞。岁月磨出的隔阂我们都无法逾越,只能妥协身边的朋友渐行渐远,回天乏术。
后来一贫如洗的天空蔚蓝的深沉,只是再也无法映照出那年夏天并肩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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