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周全是雪落的沙沙声,夜的静谧并不美好。 ”
与妻结婚后一个月,企业合并经营、下岗潮、破产潮、公司化席卷全国。妻她们那个200多人正经营的好好的小厂也难以幸免的被从快从速地宣布破产,妻被重新安置到我们县金明矿业集团的下属企业——胶囊厂工作,距离我们在县城租住的家有十里多路。
这样,我与妻与家就成构成了一个三角形,被对桌的刘老师戏谑我们这是“三角恋”,他还后知后觉地给我后悔药吃:如果和李老师成了婚配的话,也不至于两地分居、天天辛苦地跑来跑去。
与妻婚姻大厦的地基坚如磐石,我那能受他的蛊惑。每每下了晚自习,我都着急慌忙又不无兴奋地骑着自行车乘了夜色往回赶。有时,我白天就在学校后面的集市上买了鸡蛋用废纸一个个包裹了晚上运回家。晚上才是我与妻每天的唯一相聚。
妻原来在自己家里虽算不上娇生惯养,但最起码是没吃过苦、受过累,没受过什么委屈。两个姐姐已经出嫁,一个弟弟上学,全家是三个人挣钱四个人花,经济条件绝对不差。没想到妻能在那冬天也要穿单衣三四十度的车间里干的不亦乐乎。天天被汗水浸泡,妻说这就算是美白美容了,省去了一项开支。有妻如斯,夫复何求!
腊月初,妻已怀孕,但厂子里要在年前赶货,晚上加班到十点半。我与妻说请假算了。妻说没事,她身体好着呢。妻的妊娠反应并不明显,唯一的不同就是特馋水饺和吃辣(都说酸男辣女,但妻那时爱吃辣却生了儿子)。
那天晚上,我放学回到家九点半多,便匆忙准备给妻包白菜肉渣水饺。这是她的最爱,也是妻前一天给我说好的,要保证她在十一点回到家能吃得上。妻平时基本上都是在她爸妈家吃饭,这点小小的要求我自然不能怠慢。
同院隔壁也是租房住孩子已上小学的尹哥两口子正在吵架。这也正好,我剁陷的叮当声不至于影响他们休息,倒相互呼应成就了一场大型交响乐。我还又放大了电视机里的欢快歌声,那气氛倒有了过年的喜庆。
虽然我会包水饺,但造陷儿调陷儿还非常生疏,和好面醒一会,一切准备好用去了一小时,离妻进家还有半小时。我想时间足够妻进门能吃上。
看着墙上的石英钟,十一点的时候,我已经烧好水把水饺下到了锅里,耳朵倾听着,但没听到“吱呀”的院门声。
我拉开屋门,院里已是雪花遍地,薄薄地的一层,下雪了!我不仅担心起来,路上肯定很滑!又是起起伏伏坑坑洼洼。
我返回屋里,捞出水饺,走到街上,跑到大路去,四周全是雪落的“沙沙”声。夜的静谧一点也不美好。
再回来,隔壁尹哥两口已经停止了“奏乐”,我关了电视,坐在沙发上,屋里也是一片安静,只是锅里还冒着热气。
在焦虑与忐忑中渡过了一个雪夜。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赶去上班。那时,还没有电话、手机,中午午休的时候,我又匆匆赶回,妻已在家。
我放下心来又不无责备地问她,妻说晚上睡在了女工宿舍,还说就知道我会担心,所以中午也没回娘家,在家里等我回来。还“八卦”地问我这是不是就叫“心灵感应”。
昨晚的水饺已经被妻吃光,挺香!就是有点咸。
未完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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