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像一阵风一样,从坡顶飘到了坡底 ”
顺着土丘往上走,就是奶奶种的那片茶林。我知道我妈在那里,因为我出去玩的时候,听见他们说他们要到茶林里来摘茶叶。
上了土丘,我看见奶奶、伯母还有我妈她们,脚边放着一个蛇皮袋,嘴里闲谈着,手里飞快地采着茶叶。她们看见我的到来,只是扬起头不经意地跟我打了声招呼,就继续手上的活计。
我站在她们身旁一言不发,过了好一阵我才走到我妈身边,跟她说我刚才在一个斜坡上摔倒了,现在手有点疼。
我妈停下手中正在摘的茶叶,撩起我的袖子看了一看,便让我马上跟她回家。
回到家里,我的左手手腕已经肿成一大块。我妈取来剪刀,把我的整件上衣剪开,我的手臂才可以完整地露出来。
“疼吗?”我妈轻轻地按着我手腕肿起来的地方说。
“咝~疼!”
我妈看着疼得龇牙咧嘴的我,赶紧给我爸打了个电话,催他回来载我去医院检查。
故事还得从两个小时以前讲起。
堂弟有一双旱冰鞋,我去他们家时,刚好看见那双旱冰鞋搁在他们家大门后面,于是起心动念,拉着堂弟带上他那双旱冰鞋,往我家门口的大斜坡走去。
一双旱冰鞋有两只鞋子,于是我提议,我和堂弟每人各穿一只鞋,然后我们一起从将近四十五度角的陡坡上滑下去,看谁先滑到底。
我边说边穿上鞋,我像一阵风一样,从坡顶飘到了坡底。我回头一看,堂弟还依然伫立在原地,脚边放着那只我留给他的旱冰鞋,不动声色地望着我。
如果将当时下坡的速度换算成车速来表示,应该足以达到三四十迈。如果是魔幻一点的说法,则便如孙悟空脚踩筋斗云那般潇洒神速。当我一下飘到坡底的时候,我那爽朗欢快的笑声仿佛要穿破天际,传到村里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只可惜我的快乐没有延续得太久。说时迟那时快,当我快滑到平路上的时候,脚底不知怎的竟打滑了一下,整个人似炒菜时没把握好力道的手将肉洒出油锅一样,被甩出原先的轨道,摔到马路旁边去。我的身体向下坠落的那一瞬间,左手手腕刚好砸在一粒梅子大小的石头上,恍惚中我仿佛听见一声脆响从我的手腕上传来。那一刻我的手腕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痛!
当我收敛笑容,从满是尘土的马路边站起来,朝坡顶的堂弟望去,希望能够从他那里得到些许帮助,没想到却看见他抱着怀里那只旱冰鞋,对着我哈哈大笑起来。
也许他是在庆幸没有听从我的馊主意和我一起滑下来,逃过一劫吧!不过我没有时间搭理他,我现在的紧要任务是赶紧回家,把身上那件被破得不成样子的牛仔裤先换掉。
我提着那只旱冰鞋,拖着一瘸一拐的双腿,还有已经无法动弹的左手,缓步朝家里走去。
我回到家换掉破裤子,我试图用右手将上衣褪下,可却发现这是徒劳。我的左手早已变得麻木,僵硬得无法伸曲,更别说是完成把袖子从手上褪下来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了。
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过了一会我爸及时赶到,赶紧和我妈一起把我送到隔壁村的卫生所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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