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老娘”想得到来自我大哥的更多的关照吧 ”
我只知母亲怀了我足足十三个月,才在重阳那天把我生下来的。我还想知道自己是清晨还是其它什么时间段来到人间的?可母亲竟然想不起来了!
那么是什么原因,致使我的生辰不得而知呢?
是因为当时母亲怀我时被邻居村人吓的?母亲过了预产期,我还迟迟赖着不肯出世,邻居村人就充分发挥想象力了,揣测母亲肚里的这怪胎,究竟是一肚青蛙呢?还是一肚蛇?
是因为母亲生太多孩子了?这个那个的,能记清一个个的生日已经很好了,具体生辰实在是很难记得了?
现在的孩子,因是独生,太金贵了,被家人奉为“小皇帝”,满月大摆喜酒,年年生日大摆喜酒。而我的生日观念则非常的淡薄,印象中,这一辈子自己从来没把自己的生日当回事。
那么是否有谁给我做过生日呢?仔细回想回想,还真有一次有人想起给我做生日呢!
那是1968年的重阳节,秋高气爽,有个老人突然来到我家,拎来满满一篮的生日粿,说是特地为我做生日来了!她是我们家住在新塘边那座废弃的雕堡里时结识的。
那时,我父亲是新塘边小站铁路养路工区的养路工,大哥在玉山中学读高中,同班同学里的严绍才也是新塘边人,于是两人就走得很近,一道去学校,一道从学校回家,就这样,他家和我家也走得很近了。
绍才的母亲很喜欢我母亲抱在怀里的我姐姐,她认了我的姐姐为干女儿,成了我姐的“老娘”,我也叫她“老娘”。
我大哥高中毕业后,因借父亲是铁路工人的光,去了上海铁路局工作,而他的同学绍才则回到了新塘边农村务农。这让绍才非常的痛苦:我的学习成绩比他优秀,凭什么他能去大上海工作,而我只能回农村背锄头?
大哥在上海铁路局是做人事工作的,后来做到了人事处处长的职位。因绍才是他同学,她妈又是我姐的“老娘”,所以,大哥就把绍才介绍到了铁路部门工作。
绍才的工作单位是金华铁路车务段,每天的工作就是给蒸汽机的火车龙头加水。他对自己的工作极端的不满意,始终有个心结堵在他心里解不开:我的学习成绩比他优秀,凭什么他能在上海铁路局机关工作,而我只能风吹日晒地干苦力工作?
绍才怎么想都想不通,就被堵在心中的郁结折磨出了精神病,回到新塘边老家,与他的母亲相依为命,好在虽不上班工作了,但铁路上是铁饭碗,每月工资仍一分不少地领着,起码他和他的母亲生活有保障了。
也许是“老娘”想得到来自我大哥的更多的关照吧,她不仅认我姐为干女儿,后来她又把她的孙女玲凤许配给我那在部队参军的二哥,一直与我家保持着友好关系。
自“老娘”拎了满满一篮生日粿来过我家后,我母亲就觉得欠了她一个很大的人情,就叫我和二哥在正月里去新塘边“老娘”家还人情。
我和二哥乘着“铁棚车”去了“老娘”家,恰巧“老娘”出门去了,家里就绍才一人。他看见我和二哥,一点表示都没有,中餐他只自管自拿东西吃,让我和二哥俩饿着。
我听说,他闲在家里,整天只做两件事。一是去茶馆喝茶,二是背个锄头到田间做坏事。田里插上秧后需要堵上田缺保住灌水,可他要把一个个田缺全打开;秧苗结穗后需打开田缺放水,他偏要把那些打开的一个个田缺。凡事事他都要与人对着干。
晚餐时,绍才家亲戚把我和二哥请了过去用饭,这时,绍才显得格外的客气,使劲叫我和二哥夹菜吃,还不时给我和二哥夹菜过来。
吃着晚饭时,不经意间,我抬头看到楼板上架着一口棺材,吓得了再也不敢在新塘边过夜了,连夜乘“铁棚车”跑回了家,极端恐惧的心才渐渐得以平息。
70年代初,上海有7000多名干部下放到了黑龙江,我大哥也去了黑龙江嘉荫县,跟在康拜英的后面,把一麻袋一麻袋收割下来的粮食装到车上去。
这个时候,我二哥也从部队复员回来了,做了铁路养路合同工。他急着要跟“老娘”的孙女玲凤结婚,可玲凤突然悔婚了。
也许,是因为我上海大哥再也不是上海人事处处长了,“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再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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