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美好的事使压抑许久的荷尔蒙加速分泌。 ”
曾一度怀疑是我那老娘伟大领袖般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教导造成了我精神压力过大、抑制了我男性荷尔蒙分泌、导致我性发育成熟过晚,以致初中高中甚至大学都没能谈个恋爱、有个前任、留下个美好回忆。现在想想二十三岁之前的人生那真叫个悲惨,生不逢时造化弄人。
十三岁上的时候,我竟然“优秀”地被我们县一中录取为初中生。没错!是十三岁!上初中!我上学晚呀。上小学之前,我还是一丝不挂满街跑的野孩子。几岁上小学?瓜友可以自己推算。那时小学上五年,交五毛钱,课本作业本全发,还没有上幼儿园这一说,直接就是一年级。要不是下乡来支教的小蔡老师发现我这个“奇才”,我还有可能再野上几年,甚至是个文盲都说不定,那时候家里穷呀。
上了县里的一中,我可就是村里的“秀才”了。高中的时候,近门的驼了背的嫂子给老娘说,给四弟说个媳妇吧,娘家的妹妹长的那叫个俊。被老娘一口回绝,不带犹豫:那可不行,上学的时候,说什么媳妇?多上几年学多认识几个字才是正事。老娘竟然不顾及她儿子的内心感受和终身大事,实在是不明大义。这直接造成了我多年的心理阴影,终日以读书学习度日,抑制了我男性荷尔蒙的分泌和性发育的成熟。
直到九三年我大学毕业、等待工作分配的那段日子,我才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两年恋爱,而这次恋爱也正式开始于我第一次的相亲,直至后来的现在结婚生子、育儿读研。
那天下午,约摸四五点钟,大学毕业等待分配在家,自己没着没落地骑着个大金鹿的破自行车四处游荡,不知不觉就游荡到了在县城居住的二哥的家里。
一进门,二嫂就说“你怎么来这么晚呀?!”,显出了责备的样子。二嫂的嗔怒让我甚是纳闷,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有点懵。
“怎么回事?没说让我来呀,怎么还有晚这一说?!”
二哥接话,“让咱村里XXX给你捎信,今天晚上去对象(相亲),没捎到信?”
我说没有呀,我一整天没回家了,没人给我说今天去对象的事。
二嫂说,给你介绍个对象,是原来租住的时候,后面邻居老任家的三妮,怎么样?
我说还不知道怎么分配工作,也不想找媳妇,还说了一句:“没那心情”。被二嫂一顿痛批,说你这都二十三了,再晚就只能打光棍,终身大事还是宜早不宜晚。
二哥也说已经和人家联系好了,今晚去相亲,你这也总算来了,还是去吧,也该找个媳妇了。
说起来也是!那时候,在我们村里,二十三四找不上媳妇,也只能干耗一辈子,一生做个童蛋子儿,到老品尝不到娶媳妇是个啥滋味。
去就去吧,这么美好的事,也不能错过。过了这个村说不定也就没这个店了。我心里开始有点美,想想美好就那么突然地不期而至,压抑了许久的荷尔蒙有点开始加速分泌。
心里美是美,可我这形象也确实是有点拿不出门去,自己心里都发怵。满脸毛发络腮胡子,同学们说我象高一英语第一课里的Karl Marx。其实,我认为我象是我们县城富源巷里打锡壶的。那时候,我们这里流行一句话:满脸络腮胡,不是搞艺术就是打锡壶。富源巷里打锡壶的那帅哥就是满脸络腮胡,虽然也才有二十多岁。现在仍在打锡壶,这是一门艺术!
络腮胡这且不说了,我还穿了一双回力鞋,打没打补丁记不清了;裤子是大学军训时的绿军裤,当时腰细的象麻杆,外扎的裤腰折了得有八道折;上身穿得是充满汗味脏兮兮的短体恤。这形象,长得再帅也白瞎。
总得要有第一次!去对象,找媳妇!不说心里有点美,赶鸭子上架也得上,这可是为了一辈子不当童蛋子儿的事!
二哥说你这身打扮可得换一换,别让人家看上去象个流浪汉,让人笑话,到时候连媒人都难堪。
于是,二嫂找出了二哥的皮鞋、裤子和短袖褂,稍微有点肥,不过也是正合适。我又用了二哥的刮胡刀剃净了我满脸的毛发。
对着镜子照,呵!还真象个新郎官,还真有那么一点帅(不敢说大帅)。二嫂子也说还真象那么一会事,到时可别象个闷葫芦,端茶倒水敬烟的要勤快。那时,我可还真是个闷葫芦。
这可咋整?第一次相亲!没恋爱过!没有经验!没有教训!原来上学的时候,和女同学单独说话都脸红,见了女同学都是低着头,心里总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当然了,个别的心里也是想偷偷地多看上几眼。
都说相亲这事可不是别人能教会的事,该说什么话啦什么呱做什么动作都得无师自通才行。正在肚里打草稿,演练着自己的套路,二嫂说“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抬头一看六点,便忐忑不安地让二嫂陪着出了门去相亲。于是,就遇上了现在的妻。
未完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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