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了乡音,孩子便有了根。 ”
这个题目如果你能看懂,那咱俩绝对是地道的老乡。这是标准的山东济宁方言,我想了半天普通话词汇,竟没有一个词能很好代替她、更没有一个词能如此传神和达意,这个词的大意是“啰嗦、废话连篇”的意思,但也只有济宁人才明白,“愚沫”这个词的内涵和喜感是任何类似词汇都无法取代的。
近年来,普通话大有席卷全国走向世界的风头,就连看孩子的老头老太太都操上了一口“普通话”和孙子交流开了,恐怕自己的“土话”影响了孩子的语言发展。孩子们上课用普通话那是必须的,但平时孩子们和玩伴、家人交流也多是用普通话,这导致孩子们的方言能力退化严重,有时我用方言和学生交流,有的话他们甚至都听不懂了,更何况是说。想想再过几十年,像“愚沫”这种可爱的词汇可能就会从地球上消失了,不禁有些怅然若失……
方言是我们一方水土历经千百年孕育出的一颗璀璨明珠,我们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因为她是儿时母亲在我们耳边的呢喃;我们听到的每一个字都倍感亲切,因为她是父亲打夯时铿锵有力的号子。没有了方言,我很难想象操着普通话交流的“老乡见老乡”眼中还能闪烁泪光,没有了方言,我更难想象渐渐老去的我们怎样辨识回家的方向,“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听不懂”那样一点都不好玩。
豫剧是用河南话唱的、黄梅是用安徽话唱的,更不用说昆曲的“靡靡之音”了!来,你都改成普通话试试。在普通话大潮的席卷下,方言土语逐渐凋零破碎而几乎无人问津,这些开在方言土语上面的艺术奇葩会不会凋谢呢?
普通话的出现不过一百年,相比有着上千年文化积淀的方言来说,无论是在内涵上还是在表达力上,普通话都有着不小差距。这在经典的文学作品里有着明显体现,《红楼梦》第三十六回,其中有一段对王熙凤的精彩描写:“凤姐把袖子挽了几挽,跐着那角门的门槛子,笑道:这里过门风倒凉快,吹一吹再走。”这里的“跐着”就是典型的方言土语,是指抬着脚跟用脚前掌踩在某样低的东西上,如果换成“踩”、“踏”这种普通话的词汇来描写,就根本达不到这种画面感。一个“跐”字立马让凤姐变得立体、泼辣之感跃然纸上。这种类似的“土字土语”在其他古典名著中也是比比皆是,写到这儿,我突然有个疑问,那些只会说普通话的孩子们还能读得懂其中韵味吗?
胡适在其《建设的文学革命论》里曾说过:国语只不过是最优胜的一种方言,今日的国语文学在多少年前只不过是方言文学;国语文学从方言里走出来,仍需要向方言文学里去寻找他的新材料、新血液、新生命。
所以,我在想:孩子放了学回到家,我们能否引领孩子用方言交流呢?有了乡音,孩子便有了根,这样,他才不会轻易迷失在他星辰大海的征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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