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听到外面有一个沙哑的奇怪的声音 ”
我出生在农村,乡下人,没什么收入,就守着一亩三分地,靠天吃饭。有一年听隔壁村的朋友说,种西瓜收成不错。于是和兄弟老张合计了一下,合伙种西瓜,收益共享,风险共担。
说干就干,挑了块田,搭个小瓜屋。忙碌了几个月,眼看就有收成了。不是我老王卖瓜,自种自夸。我家的西瓜真不错,不但个大,还特别的甜。白天我们忙活完瓜地里的活,晚上两个人轮流,一人一天在小瓜屋里值守。
我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吹吹笛子,休息的时候,拿出来吹上一段。一来解解闷,二来也告诉偷瓜贼这里有人。
有一天晚上,我跟往常一样在聚精会神地吹着他的笛子。在这寂寞的长夜里,外面的田野里一片静悄悄的,笛子声穿过树丛中,在庄稼地里,在清澈的小河上面飘来飘去。听不到青蛙的舌燥,虫儿似乎也停止了唱歌。我不知道自己吹了多长时间,感觉到困了就不再吹了。正想准备睡觉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一个沙哑的奇怪的声音:“小伙子再吹一曲吧,你吹得太好听了。”吓了我一跳。心想在这荒郊野外里,又是一个漆黑的夜晚,怎么会有人到这里来呢。感觉趴在床上大气也不敢喘。过了半天,听了听外面没有动静了,才敢睡觉。
到了第二天早晨,在瓜屋子外面和瓜地里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瓜也没少一个。问老张,老张连赌带发誓,绝对不是他故意恐吓我。当天换了老张守夜,老张说没听到什么异常的。过了的几天,我都没有吹笛子,也没有再听到那个沙哑的奇怪声音。心想也许是那天太困了,做了个梦,就没当回事。
过了半个月的样子吧,夜里一丝风也没有,天特别的热,热的睡不觉,我又不由自主地拿出来他的笛子吹了起来。这时候,那个沙哑奇怪的声音又出现了:“你吹得真是太好听了。”又吓了我一跳,感觉收了笛子,躲被窝里大气不敢出。
第二天,我和老张说起,当下决定晚上一起值守,看是人是鬼。我在瓜屋,老张藏屋后,如果有人出来就一起合伙抓住。
晚上我照常吹起了笛子,过了许久,那个沙哑的声音传来“小伙子,还没睡啊?”
我想着老张在屋后,大了大胆子,问道:“你是谁?”
“我就是你的邻居啊。”那声音在外面说。
我心想,我们村里的人我基本上都认识,怎么也想不起来这说话声音到底是谁,就问:“老伯,你姓什么?住在哪里?”
那声音说:“我姓榕,就住在河边上。”
我清楚的记得,我们桃源村向来只有两姓,王和张。即使外娶的也没有这个“榕”姓,更何况还住河边。心里更害怕了,心想,可能是遇到鬼了。这么半天,老张也没啥动静,不会是睡着了吧,越想越害怕。可是,外面的那个声音却没有走,又在问:“小伙子,你不吹笛子在里面干什么呢?”
我说:“我有点渴,想吃块西瓜,歇一会。”
“你让我也吃一块行吗?”那声音在外面说。
“行,你等着,我给你拿。”我切了块瓜,慢慢地从门缝里把递了出去,没看清手,就感觉一轻。
“这瓜真甜啊”那个沙哑的声音说。
外面还有声音,老张也没啥动静。我壮了壮胆子,说“你还要吗?我这还有。”于是挑了个大瓜,用指甲在瓜皮上刻了个三角形从门缝递过去。
同样没看到手,只感觉到手中一轻。就听到外面说:“小伙子,你人真好啊,我得回去了,明天晚上再来听你吹笛子。”
到了第二天,老张说听着我吹笛子,然后笛子停了,心想是有动静了,结果就是迈不动腿,眼睛特别沉,就睡过去了。我们两个来到河边细心地找了起来。最后他就见在河边上有一棵老榕树,旁边还有一些西瓜皮,其中一块瓜皮上还有我昨晚用指甲刻的那个“三角形”。
这棵榕树在这里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了,看来已经成精了。想来他也没害人,当下拿了些香烛、纸钱,挑了几个大西瓜,诚心祭拜。
打这一后,晚上再吹笛子的时候,再也没有听到那个沙哑的奇怪的声音了。当年的西瓜收成也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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