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凉?”自己的父亲作为木氏的下层工作人员,自然是要认得木凉的,木凉最近在公司的时间也比较多,只是木凉不怎么讲话,每一次看见他都感觉周边的气场都是冰凉的,所以也不太敢上前打招呼,谁知道这么狼狈的样子都被木凉看见了。
木凉甩下她的手,程颖差点没站稳,直接磕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旁边的人看的更是起劲了,就像小说的情节一样,英雄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出场救美。
“别再让我看见你做这种事情了。”很简单的一句话,程颖却不敢再说什么,纪舒说得对,程家只是依附着木氏集团的一个子公司,经营情况也不是很稳定,不过每年还是能赚些钱,最起码能够她挥霍。
“小舒,我想和你聊聊。”
纪舒又重新坐下,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收拾书包,把刚刚砸出来的书又全部收进去了,本来来这里只是听一个讲座顺便来拿一下没有听课的笔记,谁知道遇到这种事情,还好她来得早,老师还要过会才来。
“我还有事情,你没看到吗?”
纪舒头都不抬,楚嫒在一旁觉得奇怪,之前回家之前还是挺好的,现在两个人怎么像是吵架了一样,不,是比吵架还要严重好像,木凉,金融,又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楚嫒脑子里飘过,楚嫒捂着嘴,这生活还真是像小说一样,认真写怕是一本都不够。
木凉也顾不上纪舒同不同意,一把拉起纪舒还有她放在桌上的包。
“你干什么啊,放开我,你听到没有!”
“我以为那一次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纪舒被拉到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她环着手,冷笑了一声,现在的她多一秒都不想看见木凉。木凉掰过她的身子,弯下腰对上她的双眼。纪舒最怕他这样,她害怕见到她这样的眼神,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心软说服自己这件事情和木凉没有关系。
“纪氏现在内忧外患不是南氏企业就能帮得了的,搞不好还要连累南家,我相信这也是你不想看到的吧。”木凉知道如果自己态度软下来好好劝她,她一定听不进去,只有现在这样直接不掩饰的告诉她事实的真相,她才能有所反应。
纪舒本来一直在躲闪着木凉的眼神,知道听到木凉说到南家,南家和纪家是世家关系,一向交往甚多,生意上也是时有来往,这一次纪家遇到了困难,若不是纪父及时停止与南氏的合作,只怕南氏也要经历一场浩劫了。
纪舒慢慢掰开木凉紧抓着她的肩膀的手:“木凉,我到现在好像才算真正认识到了你,那个沉迷在摄影世界的你就像是一层面具,现在终于被撕开,南氏和木氏无冤无仇你凭什么对付他们。”
南氏和木氏从来没有过合作,要不是和纪氏交好,只怕是和木氏永远都是两条平行线,不会有交集,如果因为纪家的缘故导致南氏受牵连,那她以后还怎么面对南风。
“就凭南氏和纪氏交好。”木凉说这话的时候,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纪舒盯着他看,像是要看穿他一样,终于还是别开了眼神。
纪舒甩头就要走,身后木凉的声音响起。
“你要记住,现在的南氏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帮你纪家,就算你和南风走得近他们家老爷子也不会现在这个时候多生是非,倒不如好好想一想,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纪舒定住脚步,慢慢转身,迎上木凉的视线,一步一步慢慢逼近,知道走到木凉身前,仰着头看他:“木凉,你的心也是凉的吧。”
木凉插在裤袋子里的手死死的握着,看来现在只有这种方法能让她有所反应,能让她多看他一眼多讲一句话。
“爸,我回来了。”自从家里出事之后,纪舒不放心纪父纪母两个人在家,就办理了走读手续,每天不管多晚都会回家,哪怕只能陪伴在父母身边,她也希望他们能够安心,她去木氏集团的事情她也没有和纪父纪母说过。
“爸,爸?妈?”纪舒一连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空荡荡的房子显得格外的冷清,她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连忙拿出电话,但是电话里全是忙音。
“爸妈?”纪舒一直坐在沙发上等,等的都快要睡着了,电话铃声一响她就接起来以为是纪父纪母打过来的,“南风,怎么了?”和木凉见过面之后再接到南风的电话,心里的想法还是挺复杂的,也不知道要和南风说什么。
“我在你家门口,你爸又病倒了,我送你过去。”纪舒抓着手机的手突然一松,手机掉到了地板上,门外响起了汽车喇叭声,纪舒来不及多想,匆匆拾起手机就往外跑。
“你怎么知道我爸病倒了,那我妈呢?我爸为什么会病倒?”纪舒一上车就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弄的南风都不知道先说什么了。
“今天我去你爸公司有点事情,结果遇上了你爸好像在发火,至于具体事情我就不清楚了,然后等我进去的时候,你爸已经倒在了地上,旁边还散落着一盒子药,应该是还没有来得及吃,我匆匆把你爸送来医院,你妈也在呢,你爸妈手机没电了让我直接过来让你不要担心。”
纪舒闭着眼睛躺在副驾驶上,手里还仅仅从攒着安全带,额头上还在不断地渗出细汗,眼角有些湿润,眼泪从眼角渗出,止不住的顺着脸颊往外流,却还死死咬着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南风瞥了一眼纪舒,抓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又多出了几分力,却什么也没说。
“妈,爸怎么样了。”车一停,纪舒就急忙楼上还是之前的病房和手术室,纪母一个人坐在走廊上,弯着腰,头埋在两膝之间不动弹,纪舒刚刚站在回廊的尽头都能隐约听见纪母的抽泣声。
纪母看见纪舒过来,别国联偷偷抹了一把脸,勉强打起精神,笑容牵强:“小舒啊,我怕你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正好小风在这里,我就让他去接你了,来的还挺快的。”
纪母还没想到纪舒来的这么快,所以刚刚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南风也只在站在旁边在心里嘀咕,可不快嘛,一路上连闯红绿灯都不带眨眼的,只怕明天又要收到很多罚条了。
“爸呢?”纪舒刚才先去病房的,病房没有人她又找来手术室,南风想要追上她和她说一声纪父还没有出手术室都没来得及,“还在手术室吗?”
“嗯。”
手术室的红灯还亮着,等待的过程是最艰辛的,纪舒带着母亲坐在一边,表面上比较震惊,其实手心里紧张的全是汗,又害怕,又不敢和别人说,现在母亲年纪大了,本来就操心公司的一堆事就很辛苦了。
纪舒瞥见母亲头上银白色的头发愈发的明显,原本保养得很精致的女人,现在脸上也多出了很多的皱纹,一下子苍老了好多,也没心思化妆打扮自己。
纪舒颤着手把手插进口袋,隔着一层牛仔裤用力的掐着自己,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会哭出来,心里一直反复的对自己说一定要坚强。
“噔!”手术室的灯一下子灭了,将处在游离状态的几个人全部拉回神,三个人凑上前,还是纪舒先开的口:“医生,我爸他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摇了摇头,“病人之前的症状已经很严重了,没休息几天就要坚持出院,出院之后也没有好好调理,操心过度,我们已经尽力了,至于能不能醒过来,还要看病人自己的意志力,而且——”医生顿了顿,没继续说下去。
“而且什么?快说啊。”纪舒现在着急的有些上火,语气都有些冲。
“而且,就算有奇迹发生病人醒过来了,恐怕,也没办法...”话说到这个地步,大家心里都有数了。
纪母眼神涣散,不知道该聚焦到哪里,步伐紊乱,站的有些不稳,一直退到脚后跟,她晃了晃头,世界还是不停的在旋转,一片模糊,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只听见最后一声“砰”,然后世界都安静了。
纪母醒过来的时候只有南风在身边,“伯母,你醒了?你刚刚吓死我们了,医生说你最近操劳过度,需要好好休息。”南风一见到纪母醒过来就匆忙凑上去。
纪母掀开被子坐起来,摇摇头:“我没事,小舒呢?”
“小舒去伯父那边照看了,晚上我在送她回去休息,她现在一定不肯回去。”纪母像是压抑了很久,眼眶有些湿润,拍了拍南风:“小风,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刚回国就这么麻烦你,你有空也多回去陪陪你父母,他们也怪想你的。”
“伯母,别这么和我见外,本来两家人就是世交,我和小舒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说这话就太客气了。”纪家出了这么大事情,如果南风都要和那些人一样的话,岂不是太落井下石了。韩佳佳家境一般,更帮不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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