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里到底是有个什么鬼，一个两个的不干活，躺着装死吗？还不快给老娘死起来干活”，小汐被床头一阵咒骂惊醒，小汐无力的睁开眼睛，惊悚的看着眼前叉着腰指划着手的妇女，我是谁？我在哪里？小汐明明记得自己在公司写代码，怎么就到了这里。眼前这个穿着邋遢的凶神恶煞的妇女又是谁？
还没有待小汐回过神来，中年妇女一把揪着小汐的衣服把小汐甩到地板上，“你是死了吗？既然没死就给老娘出来干活，等着老娘伺候你吗？”小汐惶恐的站起来，直直的走了出去。出了门，小汐惊呆了，这是什么地方？全是一层楼的平房，还有泥巴的茅草房，该死，不会被拐卖到哪个大山里面来了吧！
“姐，给你洗脸”一个8，9岁的男孩子端着一盆水叫到，小汐接过水，低头一看，水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脸，两条粗长的麻花辫”，这是谁，一定是幻觉！身后的喇叭里面传来一阵带着地方方言的广播：“所有人，都到公社来，开工了。。。”，小汐手一抖，脸盆哐的一声掉在地上，这是什么，公社，一阵记忆如风插入小汐的脑袋。
小汐的父母亲都是老师，家里还有一个哥哥，突然有一天，哥哥去了东北的小山村，自己被父母寄送到了一个远方表舅的这小山村，来到这里已经3个年头了，表舅一家每天都让她干活干活干活，做家务，修水库，干农活，小汐今年才16岁，看起来不过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每天下工回来，小汐还要喂猪做饭洗全家的衣服，表舅妈一不开心就要打原主，终于撑不住，原主被打死了，小汐穿了过来。
“死丫头，你是要死了，家里就这一个搪瓷盆，摔了，看我不打死你“，说完，那妇女又狠狠的揪了两把小汐的胳膊，小汐不自觉的眼泪就下来，不知道是为原主流的还是为自己。“哭什么哭，天天哭丧的一张脸给谁看，好运气都要被你这赔钱货哭走了，还不给老娘快点去上工，上工回来把那堆衣服都洗了”，说完表舅妈就扭着屁股进屋了。
现在是1976年冬天，这个时候已经有自留地了，所谓的上工是村里要修水库，每家要出个劳力，水库的活有半天要泡在水里，原主一个16岁的小姑娘，怎么受得了，干了半个月就去了，小汐叹了口气，拿着工具就朝水库走去。小汐父母走的时候是给了舅舅家钱的，谁知道这两年来还是做牛做马的，小汐觉得要想办法自己住，明年就恢复高考了，自己要存钱钱买复习资料，好好的复习，高考或许才是脱离这个龙潭虎穴最好的出路了吧！
到了水库，今天是水库最后一天活，他们这一组没有安排下水，在岸边堆泥，“小汐，快点过来，我看见你舅妈昨天又打你了，你有没有怎么样？”一个梳着辫子的姑娘拉着小汐问道，小汐记得她，是自己的同学霍小雯。“没事，谢谢你”，小汐拿起一把锄头，开始挖起来。
挖了几锄头，身后有个人戳了戳小汐的后背。小汐回头一看，是另外一个同学林清凡，“怎么了？”小汐问道，他们三个都是初中同学，清凡指了指小汐的口袋。小汐顺手一摸，是一个热乎乎的窝窝头。小汐摸着热呼呼的窝头，心里暖暖的，回头给清凡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低头三两口把窝头吃完。
清凡一愣，以前小汐都不理他，会把窝窝头在午饭的时候还给他，这次居然对自己露出了笑容，清凡突然觉得心情都莫名的好了起来，开始拼命的堆起泥来。
很快就把活都干完，队长把大家集合起来，表扬了几句，大家就都收工回家了。小汐在分岔路口和小雯清凡分开后，就从院里拿了衣服去河边洗，冬天下午的河水比起水库似乎不那么冰，但是一会儿小汐的脚和手也通红了，小汐直起酸痛的腰，甩了甩手，这个年代没有洗衣粉，衣服全是泥巴，很难洗干净，远处河面上太阳已经要下山了，把河水染成了金黄色，远处的房顶都飘着炊烟，大人都站在门口大声的叫着自己的孩子回家了，吃饭了，好一幅岁月静好的图画，但小汐突然觉得好孤独，小时候自己在外面玩，妈妈也是站在胡同口叫着自己的名字，唉，小汐把衣服搓了几把就拧干把盆端了回去。
“你是个死人吗，洗个衣服洗这么久，又死哪里去偷懒了！…”，舅妈站在东屋门口大声的骂道。
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嘴巴，小汐觉得头都是麻的，上一辈子活了30多岁，小汐从来没有和别人吵过架。
“你要是看不上我，我走就是了，老娘我不奉陪了！”，小汐把木盆当成舅妈狠狠的摔在地上。
“哎呀，我的衣服，我的盆，你这死丫头，翅膀硬了是吧，队长家不给证明，你能上哪去，我还就不怕告诉你，你妈把你送过来，还就要在这农村干到死！”，舅妈一把冲上来，揪着小汐的头发一个劲的摁在地上打。
她那肥胖的身体压在瘦弱的小汐身上，小汐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脸被摁在泥巴里面，吃了几口沙土，小汐顾不得满嘴的泥巴，反手抓住舅妈的手。
“哎呀，这是怎么了，小汐，你怎么能打你舅妈？”舅舅从屋里走出来说到，小汐听见舅舅这颠倒黑白的话，气的一把咬在舅妈的手上。
“哎呀，死丫头，破烂货，你居然敢咬我！”舅妈说完又狠狠的打了小汐几拳。
“妈，你怎么又打小汐姐！你会把她打死的！”舅妈的两个儿子从外面回来，8岁的小儿子王新急忙跑过来扯他妈妈的手，人太小怎么都扯不动。
“哥，你管管妈，小汐姐要被打死了！”王新抬头看着门口的大哥王猛。
王猛看了一眼小汐和自己哭着的弟弟，抬头对他妈说：“妈，我饿了，打死她了谁干活？”说完就进屋去了！
舅妈一听大儿子说，立马松开了小汐的头发，站了起来，小汐也慢慢的爬起来。
舅妈一脚踹了过来，“还不给老娘死去做饭，没听见我儿子说饿了！”
小汐被一脚踹到墙上，觉得骨头都痛，小汐扶着墙站起来，看了一眼舅妈，快速的跑到门口赶来的队长身边。
“小汐，你怎么可以打你舅妈！”还没有等小汐开口，队长就开始训斥道。
小汐看到队长旁边的舅舅，就明白了，原来是舅舅和队长说自己殴打舅妈。
“是呀，队长，你看，这死丫头把我身上咬的，这牙印子，说她两句，就把衣服盆摔了，疯狗一样朝我咬下来，哎呀，没有天理，让老天收了这么个不是人的玩意。”舅妈伸出手出来，拍着大腿边拍边装着摸眼泪。
“是你先把我往死里打的！”小汐面无表情的看着舅妈的表演，不去当演员真可惜了。
“小汐，再怎么样你都不能殴打长辈，你要是再敢犯，你就去扫牛栏！”队长说完，就直接走了。
“还不快点去把衣服洗了，不洗干净，看我不打死你！”舅妈见队长走了，恶狠狠的对着小汐说到。
小汐苦笑一声从地上捡起脏衣服，朝河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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