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两个人十指紧扣地走进了电梯。
电梯刚从负一升到一楼就停了下来。电梯门一开,纪唯有就下意识地甩开了景亭的手,向另一侧一跨,和景亭保持了一个朋友的距离。迎面进来的几个陌生人谈天说地倒是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电梯空间不小,站下五六个人倒也不是特别拥挤。只是纪唯有不太喜欢和陌生人靠的太近,更别说他们身上满是宿醉狂欢之后的腐臭味。
纪唯有向景亭那边靠了靠,她一靠近,景亭确实后退了几步,像是要和她保持距离。景亭素颜带着口罩,但可以看出面色并不是太好看,有些阴沉。纪唯有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那么使劲甩开了人家的手,像是甩掉什么恶性病毒一般,如果被甩的是自己想必自己心里也不会太舒畅。纪唯有伸手抠了抠景亭的掌心,讨好的笑笑。
景亭撇过头去不搭理,眉眼略微松了些。
纪唯有垂眸,眼神一亮。伸出凉凉的手指在景亭掌心写写画画。
一笔一划:小气鬼。
景亭原本挣扎的手停顿了一下,静心感受之后,眉峰陡然,小声哼了一句什么。
啊?纪唯有好奇地看着他。
恰巧电梯到了他们的楼层,景亭甩手先出去。纪唯有也紧跟着过去,环顾四周,确定没人之后,小手指强势勾住了景亭的小手指,手臂晃荡起来。
纪唯有:“你刚才嘀咕什么呢!”
景亭也不说话走到自己房门前驻足,然后从钱包里掏出房卡,一刷门开。
景亭前脚刚迈进房门,下一刻就把还楞在门外的纪唯有拉了进来,门啪一声关上。景亭把纪唯有压在门上,身体几乎相贴,只余下不足三四厘米的距离。
搂住纪唯有纤细的身子,景亭凑在她的耳畔处,声音轻柔道:“我是小气鬼?”
窝在景亭怀里的纪唯有微微一颤,纤长睫毛轻眨,面上绯色蔓延,纤细的指骨紧紧的攥在景亭的灰色的大衣上,留下几道清晰褶痕。还是嘴硬,“我是实话实说,也不知道是谁刚才在电梯里给我摆脸子看。”
景亭轻呵一声,勾起嘴角,贴近纪唯有的耳朵,“我就是小气,而且我不仅小气还记仇,你刚才极力想要和我划清界限的样子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说完景亭放开禁锢着纪唯有身子的手掌,拉着纪唯有的手腕向里走到沙发边反身躺下,将脑袋靠在纪唯有的大腿上,不算瘦,有些肉躺着还挺舒服,一副闲适模样的开口道:“你想想怎么来讨好我?”
看着那躺在自己大腿上的景亭, 纪唯有抿了抿唇之后缓慢开口道:“你想怎么讨好?”
景亭也不说话,闭上眼睛休憩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纪唯有竟然上手抚了抚景亭蓬松的头发,像是以前给家里的狗顺毛一样,一下一下地梳理着,带着安抚的意味。眼角眉梢都挂满了笑意,暖暖的。
自得其乐之间,景亭突然睁开双眼,黑白分明,略带些疲惫的红血丝。纪唯有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他眼睛,很深邃,像是旋涡不知不觉就把人吸了进去。
“亲我一下。”景亭勾唇笑着,“亲一下就不生气了。”
纪唯有羞红了脸,但还是慢慢把脑袋垂下来,轻轻地在景亭的薄唇上啄了一下。清淡的草莓香气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奶香味,软腻腻的钻进他的鼻子里,幽香沁人。
景亭满意的笑了笑,伸手揉了揉纪唯有的脑袋,“真乖。”
语尽,又闭上眼睛转了个身,面朝纪唯有的小腹,挤了挤,贴得更紧。发出了一声舒服地闷哼。
纪唯有一下下地抚着景亭的后背,感受到他的呼吸渐渐平稳,秀气面容之上笑意明显。她一直想要的不是那些众人追求的冷冰冰的名利钱财,她所苛求的不过就是这温暖又安心的东西,现在恰好就在她的怀里。
许是精神全部都松懈了,不知不觉地纪唯有也打起了瞌睡。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几乎全黑,房间里留了一盏橘红色的落地灯。她摸着自己身上盖着的一条西伯利亚羊毛毯,脑子还有有混沌。
“景亭。景亭。”纪唯有叫了几声也没有得到回应,一拍脑袋,今天景亭是满满的下午戏加夜戏,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指向七点,看来离景亭回来还早的很。又一下子趴下了。
余光瞥见茶几上一张明黄色的便利贴,纪唯有伸手够了够,眯着眼一看,像是景亭的字迹:好好休息,晚上见。
纪唯有心满意足地又往毛毯里蹭了蹭,都是景亭的味道,淡淡的男人味儿,笑得梦里都在笑。睡到不想再睡,已经是九点多,纪唯有起来炖了一盅冰糖雪梨,然后回房间洗澡换身衣服。
“喂。刚才小纪怎么睡在你房里啊?”胡文财回忆起下午看到的那一幕。他一向有景亭的房卡,也是出入自由,只是没想到这次他一进到景亭房里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就看到纪唯有趴着睡在沙发上,睡的正香。而景亭裸着上半身,下半身倒是穿的整整齐齐,只是头发还滴着水,俊眉微皱,冲他嘘了一声表示禁言。他耸耸肩,本来也没想说话,而且也无话可说,只是下一秒就被景亭推出了房门,人家擦着头发,睥睨,“外面等着。”
What?胡文财摊摊手表示刚才发生了什么?自己只是多看了几眼睡美人,就被景大少爷给丢出来了?呵,果然男人都是重色轻友。
景亭揉着脖子略显疲惫,面上确是难得一见的好心情,“难道睡你房里?”
胡文财颤抖:“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追到了?”
景亭嗯了一声,想起那软软的嘴唇,喜上眉梢。
胡文财痛心疾首:“我以前还觉得小纪不是个肤浅的人。没想到还是败在你这张老脸底下。”
景亭抬眸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早已是归心似箭。对于小胡的挑衅只是道了声:“呵。”
走到房门口,景亭就停了下来,转身对胡文财伸手:“房卡。”
胡文财拎着两手的重物自然没法子掏东西,“你自己的呢?”
“在哪儿?”景亭眯着眼上下扫视胡文财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胡文财感到浑身一颤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自己主动双手把房卡递了上去,而后脑子一转,震惊:“你不会把钥匙给小纪了吧?这次你玩真的?”
景亭打开房门,看见一室明亮,嘴角带笑。转身自己将东西提了进去,对胡文财说了句晚安,然后关门。
留下胡文财一个人在门外跳脚,惋惜自己的最后一个特权——房卡都没有了。
景亭弯腰换鞋的时候,就看见一双粉色毛绒兔耳朵拖鞋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抬头笑了笑。
“你回来了呀。我给你煮了甜汤,喝一碗吧。”纪唯有递上拖鞋,像是一个等待丈夫归家的好好妻子。
景亭喝着甜汤,瓷碗里的雪梨清凉光泽,久煮有些呈现一种膏体自感,聚而不散,不晕不化,入口则是雪梨之清香。
纪唯有托着下巴,笑看着景亭的吃相,赏心悦目,“好喝吗?”
景亭点了点头,低头喝着,想来是真的好喝,纪唯有笑颜如花。
磨磨蹭蹭待到了快要两点,纪唯有还是赖在景亭这里不想回去,景亭看着怀里这个咬定不放松的小女子,也是笑着摇摇头,“你这是打算在我这里生根发芽了?早点回去休息。”
觉察到景亭话语里的倦意,纪唯有才松了手,两个人又在门口耳鬓厮磨了一会儿,纪唯有才堪堪出门,关门前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对景亭说了一句,“应该是你在我这里生根发芽,下次别记错了。”说完调皮的做了个鬼脸,然后撒腿就跑。
景亭笑着关了门,这丫头是在对他开黄腔?看来,要打屁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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