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给腊月笙发完信息,便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这张还算年轻的脸,别人看着她都说“你还是那么年轻”,可对她自己来说,镜子中的“我”已经不能和那些泛黄的照片相提并论了。青春飞逝,自己还能坚持几个春秋,皱纹迟早会找上门来,到那时,腊月笙还会对自己这么感兴趣吗?
“这个呆子!一点都不识逗!”陆瑶看了腊月笙的回复,心中觉得又气又好笑。
陆瑶想着腊月笙,忽而觉得有些气闷,她怕自己犯病,便想转移一下注意力,她走到健身房里,做了几个拉伸,可她的力气太小了,最小的那个档她都拉不动、抬不起,最后还是来到跑步机上,两、三分钟后她就累得气喘吁吁!可即使如此,还是摆脱不开那种感觉,她太害怕那种感觉了,她感觉自己精神世界里有一只恶魔,不时的就要侵蚀自己的灵魂,要想躲避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己的灵魂掏出来,寄放在别处……
于是她草草地换了件衣服,提起笔,写了一段寄存灵魂的文章。
【他是个打铁匠,少年时穷困潦倒,直至中年才娶得一名丧夫女子为妻。女子本是大户人家,可在清朝,再嫁的女子命贱如纸,而那名女子看上去还算年轻、还算漂亮,可惜小脚,除了能干一些家务,帮不上铁匠什么忙。
中年铁匠,现在有一个铁匠铺,两间房,低矮的院墙里有一块贫瘠的土地。那块地,沙石和土壤参半,女子在这块不算大的院子里,选了最好地方种下白薯,剩下的地方种下花生,靠着墙根种下了一排萝卜,溜着石缝,种下一圈草莓。
铁匠家里没有井,她就拎着水桶,走出三里地,到河边打水,河水清澈见底,这也是她挥动捣衣杵的地方。
她一双小脚,自己走起路来都要小心翼翼,因此她每次都只能打半桶水,然后咬着牙把它拎回来,来到院子里,她用瓢将水浇灌在每一株饥渴小苗的根部,好像洒一点水都是一种浪费。
终于熬过了无雨的季节,那一天,乌云遮日,空气闷闷的,可女子却坐在门槛上,双手拖着下巴,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因为她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正在滋润着她精心打理的小院,这场雨会让所有的植物都获得足够多的水分。
铁匠憨厚诚恳,女子勤劳持家,虽然他们没有孩子,但他俩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融洽和谐。
他的铁匠铺就设在十字大街西口的街面上,虽然距离家不是很近,可这点路程对打铁的铁匠来说,根本不算远,而他每天最快乐的事情就是拿着糖火烧、豆腐脑回家,因为这两样是女子最喜欢吃的,女子虽然也会做饭,但铁匠就喜欢看到女子吃上她最喜欢吃的东西。
他每天拎着这两样美食往家走的时候,嘴角都挂着幸福的笑……】
写到这里,陆瑶突然觉得气闷在加重,她有点抵抗不住那种感觉了,她大口的喘息着,然后眼角泛出晶莹,眼泪视乎就要不受控制,她又开始烦躁不安,她把手中的笔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摔,发出“咚”的一声。
“瑶瑶……,怎么了?又难受了?”李莉,听到声音,走了进来。
“没事,这次不是很重,一会就好了。”陆瑶,拿出纸巾,擦着眼角的泪水。
“你看你,好好的,这是怎么了,我看你一写东西就容易犯病,要我说以后你还是别写了!”李莉轻抚着陆瑶干瘦的后背,埋怨地口气说道。
“其实我是难受才写,而不是因写才难受的。”陆瑶。
“中午了,想吃点什么?”李莉。
“肚子又开始有点涨了,什么都吃不下,你自己点些什么吃吧,不用管我了。”陆瑶,揉着肚子说道。
这种病,如果没有自虐倾向,最好还是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否则任何事都会让她觉得更烦躁。李莉看了看陆瑶,觉得她这次真的很轻,于是便退了出去。
陆瑶拿起手机,想起腊月笙回复的信息,又觉得气闷:“白痴!这次犯病竟然是你引起来的,你个笨蛋,怎么跟我一点都不合拍!说什么都说不到一块去!”
陆瑶扔掉手机,拿起刚才写了半篇的纸,想了想,用手机照了一张相,看看相片上的字迹还算清楚,便转发给了腊月笙。
腊月笙现在也坐在沙发上感觉气闷!他还在捏着手机,总也想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了大公主殿下。
看着眼前这个还敢偷吃辣条的唐小米,腊月笙觉得人还是应该活得简单一些比较好。比如刚才,唐小米躲在文件架后面,把辣条塞进口中,她以为自己得逞了,便摇头晃脑地玩着手机,不时地瞟一眼腊月笙,然后嚼一嚼。这对她来说又刺激,又好玩,又美味。
此时腊月笙接到了陆瑶的一张图片,打开一看,是一篇半截文,里面描写了一对晚清夫妇的家庭生活……,可是……
“清代,中国还没有草莓!(疑惑)”腊月笙。
“你个白痴!(砸头)”陆瑶。
“真是让你气死了!(抓狂)(抓狂)(抓狂)”陆瑶,紧接着又发了一个。
连续挨了两句娇骂,腊月笙有点醒悟了,于是心情好了许多。
“我们楼后面也有一块工业废地,现在我去开荒,然后请荷花大公主殿下过来耕种,不知大公主殿下意下如何?(偷笑)”腊月笙。
“你拿铁锨过来,去把东边那个花园给我平了,一会我要去那里种白菜。”陆瑶。
白菜哪是这个季节种的?腊月笙没敢回复这条消息,而是爽快地答应了,他心里暗笑:“陆瑶看着很成熟,其实心里比谁都淘气,老大不小的还想着玩泥巴。”
几分钟后,腊月笙把铁锨仍在皮卡车的后面,准备去陪“大公主殿下”玩泥巴(过家家)。
车开出蜡影大院,走在笔直的马路上,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在腊月笙的背后。
“腊老弟,拎着铁锨这是要去哪儿啊?”一个粗壮男子的声音。
腊月笙本能的一个急刹车,然后猛地一回头,一个愣神后苦笑一声:“潘子哥,这次让你吓得不轻啊!”
“哈哈哈哈哈!”张潘。
张潘这次敢露面,是因为他知道张大胡子醒来的消息,只要张大胡子没死,张潘的事就好办。
张大胡子肯定是逃不掉死刑的,再等930事件的风声过去,找人走动走动关系,张潘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出来了。
可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不过张潘有点坐不住了,第一:他的钱花光了,第二:他想弄死王操天。现在林峰身边有很多便衣跟着,这种阵势下,林峰、李亮等人的电话肯定是被监控的,因此张潘不好联系他们,于是他便迂回到了蜡影附近,等待时机与腊月笙接头。
张潘一心认定王操天是害死林大疤的主谋,而他现在成天憋着一口气,想给林大疤报仇。
王操天现在成天深居简出,一旦出来也是左右保护,很难近身。虽然张潘勇猛,但甄霸道、史进通、吴九也都是铁轴汉子,更何况王操天又收录了不少新人。
“这里有一万块,你先拿去用着。”腊月笙了解张潘,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跟他说什么都没用,除非把事实摆在他的面前。
“好。”张潘拿了钱,拍了一下腊月笙的肩膀。
看着张潘魁梧的身躯消失在人群之中,腊月笙唏嘘不已,感叹林张之间的兄弟情义,佩服的同时也为张潘捏了一把汗,真不知道是否应该祝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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