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的修为,要和一个资深的伏妖师对抗,怕是有些困难,但是,看千帆晦伐的样子应该并不是很厉害,这样想着,花暖放悄悄地以自身的修为在水晶罩子的一个点开始攻击,没一会儿的功夫,便钻出了一个洞来。
趁其不备便逃了出来。
“阁下再见了。”
“站住别跑!”
意识到花暖放逃脱了,千帆不免恼怒,顺着妖身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花暖放逃跑的本事可是文渊一手调教的,只是千帆晦伐也不是吃素的,在其身后紧追不舍,二人的追击战于是便拉开了帷幕。
“阁下莫要再追了,你是追不上我的。”
“哼!那就试试看。”
瑶族后人本身体质就比普通人要好一些,像这样的追击根本不会消耗多少体力,反而会激发出他们体内潜在的捕猎本能。
眼看天已经黑了,二人如夜空之中两道耀眼的流星一样,划过天际。
这样下去可不行,他虽是花妖,可修为有限,再这样下去,他就快要体力不支了。
为今之计,只能先去找文渊求救了。
不多耽搁,花暖放凝神寻觅了起来。
可得到的结果几乎令他绝望。这文渊大师怎么跑到伏妖古窟去了?我的天,若是自己去伏妖古窟求救,无异于送死。
可若是不去,身后的家伙一旦追上了自己,也是要命的事,这要如何是好?
“束手就擒吧!小花妖!”
千帆紧追不舍,速度竟没有丝毫的递减。
该如何是好呢?花暖放的脑子飞快的转着,忽然灵机一动。
“等等!我……我不跑了。”
语毕,花暖放就真的停下了。
周围的环境并不熟悉,四周都是密林,不过想要逃脱也并非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关键时刻,靠得还得是脑子。
千帆不明所以,见他不跑了,便也跟着停了下来。
“怎么?终于想开了要束手就擒了?我说过,你是跑不过我的!”
花暖放站定后正色道:“不是。”
“嗯?”
“我只是觉得咱们这样跑下去太浪费时间了,我要像个男人一样的应战,不能这么没有骨气的开溜。”
花暖放说的一本正经,千帆晦伐却越听脸越黑,都快和夜色融为一体了。
随即咽了一口口水道:“所以呢?”
“来吧!我要打败你!”未等千帆晦伐反应过来,花暖放瞬间丢出了一把花籽。
条件反射的用胳膊挡住,再睁开眼时,人已经不见了。
环顾了四周,意识到被耍了之后,千帆晦伐暗自恼火。
好你个水仙花妖,居然敢耍本伏妖师!先给你来个守株待兔!我就不信,你不回展府!
次日清晨,展府的餐桌上多了两副碗筷。
“多少年咱们府上都没这么热闹过了。”早膳过后,郑氏偷偷拭泪道。
“夫人莫要这般,总有一天黎儿会回来的。”
展父立即拍着郑氏的肩膀安慰道。
“哎~本以为殷呈烈死了,咱们展家就安全了,不想黎儿却……”
“好了好了,大师不是说了么,会想办法救黎儿出来的。”
虽说他自己对文渊这个大师也没什么信心,不过为了劝慰自己的夫人,也只能这样说了。
一提起文渊,郑氏就气不打一处来,瞬间停止了哭泣,一脸嫌弃道:
“莫要提他,这个没用的男人,能成什么事儿?咱们黎儿被关了整整七年了,他居然还没想出办法,这也就罢了,此刻人都不知去向,真是希望渺茫。”
“二位在说什么?可是有烦心事?此次来展府未曾见过小黎儿,可是已经出嫁了?”
听了聂幔的话后,郑氏更加委屈了,声泪俱下道:
“若是真的出嫁就好了,也好过现在这般。”
“哦?难道黎儿是出了什么事吗?”聂幔心猛然一跳。
那可是她认定了的徒弟,若非展家一再推辞,此刻展黎早已是自己的弟子了,如今听闻展黎有难,聂幔怎能不心焦。
郑氏叹息了一声,随即继续抹着眼泪道:
“哎!黎儿七年前便被陛下囚禁在了宫中,至今还被关在舒绛别院内。”
问清了缘由以后,聂幔内心亦开始变得焦灼了。
这要如何是好?小黎儿可千万不可以出事啊!
“难道大人也无能为力吗?”
展青云亦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若是有法子,本官早就去想了,也不至于拖到现在,只是委屈了黎儿,为了展家,不知还要被关多久。”
陛下?是金严国的义子金汶吗?她还是有所耳闻的。
此人自幼便在金严国的铁腕下历练成长,最是不怕磨砺,更是个狠角色,不过是人都是有软肋的,她不相信金汶会是个刀枪不入之人。
思忖了良久,聂幔正色道:“大人若信得过在下,便将此事托付于聂幔如何?”
“什么?聂姑娘你真的愿意出手相助?”
展青云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
“自然,黎儿自幼便是难得一见的才女,在下始终有意将其收在自己门下,若此次能顺利将黎儿救出,大人和夫人可愿让黎儿拜在下为师?”
此言一出,展父和郑氏的脸色都变了变。
这么多年了,这聂幔怎么还不死心?
不过想了想,若她真的能将黎儿救出那也算是黎儿的恩人了,就算拜她为师又能如何?单看她有没有那个能力去救了。
于是二人对视了一眼便同时看向了聂幔,点了点头。
“如此便应姑娘的意思,若姑娘真的能将黎儿救出,展某愿倾尽一切,感念姑娘的大恩大德。”
“大人言重了。”聂幔急忙摆手道。
对付金汶,她还是有把握的,只是,这件事,她需得小心盘算才是,可莫要伤了黎儿才好。
宫中的展黎今日亦有所察觉了身边潜在的危机。
此危机源于身边的婢女。
近日不知怎么了,这婢女自从上一次被陛下带走再回来便日日紧盯着自己不放。
若她所料不错,陛下一定是对她吩咐了什么,只是这丫头实在不适合做卧底,这眼线安插的有点失败。
只是,陛下这边尚未有所动静,深夜的行刺却提前到来了。
是夜,展黎刚要和衣而睡,便看见了门外闪过的一个人影,单看那一闪而逝的速度便知是个高手。
于是展黎赶紧就近钻进了床下。
没一会儿的功夫,窗子便悄无声息的开了,只能感觉到空气的流窜,隔着木板可以看出是个黑衣人。
从外面翻进了一个人,落地轻如鸿毛。
一步一步朝着床榻的方向便走了过来。
展黎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狂乱的心脏,用手无声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不安的小心脏会从嘴里跳出来。
“嗖——”
一声金属戳锦被的声音骤然响起,随即那人便掀开了被子,发现无人后立即顺窗逃走了。
半晌,展黎方才松了一口气。
思绪也在飞速运转着。
到底是什么人要行刺她?竟然能如此无声无息的潜入皇宫之中,难道是宫中的人?
若说是仁帝想要她的命也不是不可能,可是自己死了,他又能得到什么呢?
可若不是仁帝,那么还有谁会如此恨她,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呢?
七年间,她其实已经不止一次遇刺了,前几次她也曾受过伤,不过刺客的功夫太差,有的她自己就能解决,只是这一次的刺客实在太可怕,就连发现她不在房中慌乱了以后都未曾发出其他的声响,真是越来越可怕了。
距离上一次的行刺怎么说也有个大半年的时间了。
今日是她自己发现的及时,否则怕是小命就要不保了。
难道真的是仁帝派出的高手?看来金严国死前一定是交代过金汶自己受南牟族二王子辅佐之事了。
这个文渊,真是被他害得不轻!因为他,他被关进了舒绛别院,如此还不完,几次三番险被要了性命。
心中暗暗恼怒着文渊,不过还是平静了下心神后从底下爬了出来。
而那逃走的刺客早已经朝着宫外的一处密林中而去了。
深夜的密林显得格外的神秘莫测,黑暗的力量似乎可以吞噬一切。
“又失手了?”女子愠怒的声音响彻密林,回音袅袅。
男子愧声道:“是属下无能,请主人责罚。”
这句话当是他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句话了。
一记闷哼过之后,那刺客自体内爆开,瞬间毙命。
“不中用的家伙,给了你多少次机会?七年了!都是派你一个人去的,修炼一段时间去一次,就只知道说一句:请主人责罚!”
是的,刺客的主人正是失踪多年的金奇将军夫人——尹雪兰。
当初她死里逃生,炸毁了密道,养精蓄锐,储备力量。
听闻展黎并没有死,她心中真的很不甘,就是这个臭丫头,害死了太子,使得他们没了指望,偏偏每次都奈何不得她,这让好胜心极强的尹雪兰很是恼怒,多次派出人来到宫中刺杀她,竟还是不能要了那臭丫头的命,她怎能不气?
终于忍无可忍不能再忍的时候,她杀死了自己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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