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不幸的时间度日如年。转眼一年过去了,这一年以来,我们两个人好好,坏坏,吵吵闹闹,冷战,和好,和好,冷战,周而复始。如同一个圆,无论怎么走,两个人都在这个圈上,转不出来。
转眼又到了一年之中的仲秋佳节。我和冰儿回了一次娘家,看望一下我的岳父岳母大人。雪儿越是放假,越忙,没有回来。
晚上我陪着岳父大人守着一轮圆月,喝几口小酒,喝着喝着,不知就有点上头了,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起来时,不见冰儿,说是出去了,吃饭时才回来,我也没有在意,迷迷糊糊的一天。第二天下午,才回市里。自回来之后,冰儿有点淡淡的,问她是不是不舒服,说没事。
天渐渐凉下来,一早一晚都要穿长袖了。我的生活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每天上课下课,做饭,睡觉,日复一日,朋友的聚会我也不怎么去了,与好朋友的感觉也渐渐疏远起来。
这天中午,接到冰儿的电话,说公司最近很忙,晚上加班,可能很晚才能回家,晚饭不用等她了。挂了电话,我突然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想想许久没有跟马哥一起吃饭了,便给哥几个打个电话,晚上一起聚一聚。
“今天怎么有时间出来喝酒,不陪你漂亮媳妇。”马嫂一见面就打趣道。
“她晚上加班,不回家吃饭了,今天晚上自由了。”我笑笑说。
不一会儿,小王、燕子来了,孙哥也到了。
好久没有跟几个老兄弟喝酒了。也没知道是今天晚上的酒度数高,还是最近喝酒不行了,喝着喝着,便又多了。
几杯酒下肚,感觉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起来,“水子近来不大喝酒,酒量不行了。”恍忽中听到有人说,我坐下来,说:“没事,没事,咱继续喝。”
半夜口渴,起床找水喝,发现冰儿不在,我看一下时间,已经是十二点多了,我努力想想,只记得哥几个喝酒,后来自己如果回来,便不记得了。
我去客厅,没人,我去另外两个房间,也没有人。
“人呢?”
突然想起来,昨天冰儿说加班来着,晚点回来。但晚点也不至于现在还不回来吧。不免心慌起来。
我拔通了冰儿电话,许久那边接起来,“你什么时候回家!”我问。
“你先睡吧,我快了。”听到那面有音乐嘈杂的声音。
“你在哪里?”
“我和几个同事在唱歌,一会儿就回去,你先睡吧。”
“抓紧回来,已经十二点多了,你明天不上班吗?”我生气地说。
“行了,我知道了,一会儿就回去。”冰儿说完,直接挂了我的电话。
我握着手机,静了许久,才发应过来,对方竟然挂了我的电话。
再拔过去,那边便没人接了。
后来,又是关机。
我的气一下子便上来了。便又无可奈何,只能倒在床上。
一会儿,酒劲又上来了,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
房间里空荡荡的,冰儿一夜未归。
今天上课,我老是走神。我在等冰儿的电话,我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没有。
一直到放学都没有。
我心如冰窖。
一连几天,我一直在等,等着她能跟我谈起那天的事,我希望她能坦诚,可冰儿的态度让我有些抓狂,她跟没事人一样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对那天晚上的事只字不提。我有意提起那晚上我去喝酒的事,冰儿只是轻轻“哦”一声,便过去了。
通过几天的观察,有一点变化我还是发现了。冰儿的玩手机的时间比以前多了,一天到晚总拿着手机,一会儿叮咚咚一声,一会儿叮咚咚一声,冰儿总是有微信必回,有时吃饭的时候也手机不离手。
“这是谁呀,吃饭也不叫人消停?”我有点生气地问。
“一个朋友,没事。”她淡淡地说。
“是燕子吗?”我有意问。
“不是,你不认识。”她看都不看我一眼,埋头吃饭。
那天晚饭后,我叫冰儿出去走走。她犹豫一下,跟着下楼来。晚秋天气,夕阳早早落山了,只在西边的天空燃烧着一抹红润。我牵着冰儿的手,走在通往秀水公园的路上。刚刚跨上秀水桥,冰儿手机响了,我感到她的手一动,快速地从我手里滑出来,只向手机扫一眼,脸上现出一丝慌乱,向我看一眼,慌慌地转回身,直直退回到桥头靠着桥栏,我站在桥上,回头等着她,她低着头,时而转转身子,时而向我这边瞧瞧,我心里不免更加疑心起来,这是什么人,打个电话还背着我。
好一会儿,冰儿匆匆走上来,“谁呀,打这么久?”
“工作上的事。”冰儿轻描淡写地说着,“走吧。”说着,急急地向前走去。我跟在她的身后,还想再问问,但看她的样子,知道她不想说,心里不免懊恼起来,还带着些许委屈,还有点酸酸的味道。其实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只是见不得冰儿这样对我,不管什么事,她只要跟我说,说什么我都信,我都不会与她计较,但她的这种神情,我却怎么也放不下。
我们一前一后在公园转一圈,我也没有再说话,神情淡淡的,她也不解释不分辨,静默地走着。回到家,各自洗洗睡了。一夜无述。
那天晚上,冰儿早早去洗澡了,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忽然冰儿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用眼睛一瞄,“冰儿,明天有个酒会,我正式邀请你参加,好吗?”再看发信人,张斌,果然是冰儿的老板。等冰儿出来,她一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手拿起手机看一下,面无表情继续擦拭着,我偷偷看着她,也没有什么异样,也便不好说什么。
第二天中午,冰儿发来微信,说晚上加班,不回家吃饭了。
我直接把电话打过去。“最近挺忙呀,天天加班。”。
“嗯”。
“你加班到几点,我去接你吧。晚上一起吃个饭,我等你。”
“不用了,还不知道加班到什么时候,你自己吃吧。也不接我,放心吧。”
说着,电话便挂了。
放心,谁能放心,现在听着冰儿说谎,连个打顿都没有。我不免更加生气了。我想再打过去,想想自己挺无聊的,既然她不说,我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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