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禹又发来短信:“知道今天为什么摔跤吗?”
我回想了一下当时场景,立刻心领神会:“你丫踩的我?!!!”
“嘿嘿嘿。”隔着手机,仿佛都能看到丫眯着眼笑得邪恶的样子,“好玩儿吗?”
好玩儿你大爷啊!!!差点摔我一生活不能自理,他居然觉得这叫好玩儿?懒得理他。
过一会又一条短信:“诶,我女朋友怎么样?”
我无语……大哥您这把我当知心大姐啦,你女朋友好不好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
简短回复:“你喜欢就好。”
“其实我和她……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好。”
“哦。”说真的,我一点都不关心。
那边继续自说自话:“昨天我给你的棒棒糖,我都没给她。”
嗯……嗯!?我立刻惊觉起来,不对劲吧?!丫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他对我有想法?!
不是吧?!
我立刻换一副正儿八经的语气:“那我真是谢谢你,不过我觉得你应该给她留一个,要不然你也不至于上火。”
“即使给了她也没多大用,我们俩的关系,早就名存实亡。”
“…真遗憾,不过,你会遇到更好的。”
这一次过了半晌才回:“是的,我会遇到更好的。或许,已经遇到了。”
明晃晃的暗示啊!!!
我不敢接话茬,怕触电一般小心翼翼,“那我恭喜你。”
然后,关机,手机扔的远远的,仿佛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灯光暗下来,音乐停下来,路边的人流声,也被黑夜吞没得无声无息,当全世界都一片死寂,或许,在心灵的某些角落,某些情绪却开始蠢蠢欲动。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半小时前,我还毫不在意他情归何处,此刻,却开始在心里悄悄地问:
他说的那个人,会是我吗?
不敢想不敢问,怕触及了敏感的魂。
这之后的两天里,我尽量安分守己的卖着自己的货,有时大禹发来短信,我回复的也很潦草,生怕回复的太热情,搞得自己处心积虑想挖人家墙角似的,况且,我和大禹之间,还隔着陶碧,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那朋友哥咧,是不是不能摸?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最后一天,大禹发来短信,“最后一天了,过来告个别呗,有惊喜等着你呢。”
虽然察觉到了一丝诡异,但好歹一起打工,临别say goodbye也是人之常情,我没敢多想,拎了包过去找他。
大禹和他们店里那几位伙计早早的就收摊了,躲在屋子里捉黑A,见我进来,都停了手,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大禹还是淡淡的笑,“樱爱,你信不信,我敢把你按在地上。”
我顿时有种被闪电击中的感觉,表面上还是维持冷静,“不信。”
大禹说了句,“那就不客气了!”说完,一双贼手就朝我伸过来。
我躲闪不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某人顺势就压了下来,两手抓住我的手,“这回信不信?”
一帮人在旁边鼓掌叫好,有一个败类居然还喊出“亲一个~”
亲你大爷啊!
为了怕大禹假戏真做擦枪走火,我只得认怂,“信信信,快让我起来。”
大禹松了手,站了起来,嬉皮笑脸的解释,“和他们玩牌输了,说得出个节目,谢谢你配合,让你受惊了,对不住啊。”
刚才那个败类还接着起哄,“受精了!嘿!受!精!了!”
脾气一上来,站起来对他吼了一句,“你丫傻逼吧!智商让狗吃了?!”
那人也急了,“嘿你怎么说话呢?!”
“对不住对不住!”大禹忙当和事老,“都赖我都赖我,非要把樱爱牵扯进来。”
我盯着大禹,本想痛快的骂他一顿,但不知为何,就是开不了口,赏了他一个大白眼,转身就走。
越想越生气,这他妈什么惊喜啊!差点上演现场版日本动作片!
大禹没有追来,几分钟后打来电话,“樱爱真的对不住,我本来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惹你生气了。”
我反问:“大禹哥和别人开玩笑也给人家按地上吗?”
“当然不是。”
“那就是嫌我好欺负是吗?”
“也不是……就是……嗨一时说不清楚,改天出来见面跟你解释。”
“还有见面的必要吗?”
“……”他无话可说。
我挂了电话,陷入沉思。
他口口声声说是玩笑,难道就真的只是玩笑?
想起去年和宿舍玩真心话大冒险,我最后和老项表白的时候,也是打着玩笑的幌子。弗洛伊德说,没有所谓玩笑,所有的玩笑都有认真的部分。
不知为何,我的心头却有一丝莫名的悔意,假如他不再打过来呢?我们之间会不会,就如同,风筝断了线?
那一瞬间我惊悚的认识到,也许,也许有另一份感情已然在我心中播下了种子。
不!我毅然决然的告诉自己,你只是想要被爱而已,而大禹现在流露出一丝暧昧的情绪,如同糖果,谁人都想要,而你真正爱的,还是那个心念已久的老项。
心里沉闷,给老项发短信,“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吧。”
“用我接吗?”
过了半晌,“不必了。”
大禹发来短信,“今天真的对不起,改天出来吃个饭吧,就当给你赔罪啦。”
心中涌起一种恶趣味,我亦回复:“不必了。”
本以为对方会像我一样,偃旗息鼓,谁知大禹执着的很,“终究是我的错,给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嘛。”
这边是情真意切,再想想老项的冷漠疏离。我咬咬牙,“好吧,你安排。”
和大禹的第一次单独吃饭,定在了离家不远的一个小店里。地方是大禹选的,店面不大,也较偏僻,唯一的好处就是很清静,适合两个人安安静静的说话。
吃饭的那天刚好下了雪,我刚坐定,就见大禹一脚深一脚浅的踏雪而来,见我,粲然一笑。
“早知道就不带你来这吃了,”他脱下羽绒服,掸掸身上的雪,“破地方连个路灯都没有。”
“的确挺偏的,刚才我也踢到石头了。”见他面露尴尬,连忙找补,“不过这地方很清静,适合朋友聊聊天什么的,太嘈杂连对方说话都听不见,更闹。”
大禹点了个头表示很受用。
一顿饭虽然吃不出患难之交,但俩人兴趣爱好、成长经历、星座血型什么的也都聊得滚瓜烂熟。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感情问题,大禹先发制人,还未开口,那诡异的笑容就让我猜到几分。
“听说,你之前交往过一个哥们,还挺帅的?”
我心下一笑,果然如我所料。
“长得还可以吧,”我语气平淡,“只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很快就分手了。”
“哦?!”大禹一挑眉,“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明晃晃的暗示!!!大家说对不对?!!
唇边荡起一丝笑,反问他:“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他眯眼一笑,漂亮的丹凤眼有种摄人心魄的诱惑,“你就当民意调查了。”
我惊讶于他的狡猾,但又不甘心被他牵着话题,反问他,“民意调查?你什么时候搞上这一套了?难不成你现在欲求不满,想探究一番好改弦易张?”
大禹愣了一下,半晌才挠挠头说:“……嘿嘿,改什么弦的……没听懂。”
我心想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单刀直入:“你和羽灵还好吧?”
“其实不太好……”
若是以往,我是绝不会关心异性的情感私事的,尤其是不太熟悉的异性,然而出于对这个男生莫名的好感,我耐了性子,“可以说说么?”
大禹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我和羽灵相遇是在一个雨天,那天我去花店给我上一任女友,呃…也就是羽灵的上一任,买玫瑰花。”(听到这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厮前史还挺多!)
“结果就在那里,我遇到了羽灵,她也在店里,挑百合。结果走了之后,发现她钱包落下了。”
“于是你拿了钱包奋起直追,然后把钱包还给了她?”
大禹摇头,“真不浪漫,我扯了一片花瓣,在上面写了我的电话留在了店里。”
接下来的桥段就很好想象了,羽灵回来找钱包,看到了大禹留下的爱情密码,以身相许,相伴多年。
大禹说到此处,眉目间全是一个男人在情场上的志得意满,全然没有对羽灵前任的一丝痛心。
我有些戚戚然,一种兔死狐悲的哀怨涌上心头,问道“那羽灵的前任呢?你不会喜新厌旧了吧?”
“怎么说话呢?!”大禹有点激动,声音有些高亢的解释道,“我们是和平分手。”
一句和平分手,粉饰了所有可能的理由。但转念一想,他与她之间,本来就与我无关,何必追问别人的过往,还是安心做自己的听众好了,于是乖巧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这时,大禹话锋一转:“可是最近,我发现羽灵变了,再也不是以前的她了。”
我不置可否,示意他讲下去。
“她开始不断地向我打听我家的经济情况,我父母的存款啦,名下的资产啦什么的,我觉得……很别扭……”
“你们俩相好多年,也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她多关心一下也情有可原。”
“大姐,我才21!”他夸张的喊道,“我还没到法律的结婚年龄呢!再说!”他迟疑了一下,“再说我还没想好和她结婚呢……”说完,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我身背后冷汗直冒,大哥你看我是啥意思?!
整顿了一下情绪,一脸严肃的对他说:“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和她谈谈,既然不喜欢她这样,就坦白告诉她呗,何必自寻烦恼。”说完拽了拽身后的书包,“时间不早了,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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