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我刚想询问老鬼,他们都是从哪冒出来的,为什么身上都会有一个秦字,一只手却已经捂住了我的嘴巴。
一回头,竟然今天的值班站长李东。
他的脸上写满了严肃,显然是也能看到这些东西。
“安之,不要说话,这是对他们的不尊敬,我们只要站在这里看着就行了。”
他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道,那声音简直小的不能再小了,我看了他一眼,那双眼睛里充斥着认真。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但是看着他的样子,也只好作罢。
墙上的老钟,一针一针缓慢的走着,这是我的第一次感受到时间的痕迹,说慢,它是始终在前进着的,说快,可是已经站了许久,却距离十二点还有一些时间。
陆陆续续的鬼魂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我终于看到了那些身上不带有秦字的,只是那些的颜色都很淡,要么是刚死不久,要么就是受了伤,似乎稍微不留神,就会烟消云散。
空中的胡老鬼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们,那条刚刚停歇了不久的长边又被高高举起,毫不留情的就抽向了那刚来的,准备浑水摸鱼吞噬别人的戾魂。
“a...as...we...."
奇怪的音调从它们的嘴里发了出来,我看到有好几只都在那鞭子下面化成了粉末,然后就那么莫名的消失地面。
身旁的东哥脸上的凝重,比刚才还要深了几分。
“这次居然还有鬼差来了,看来这阴间也是出了什么事情啊。”
“原来没有吗?”我下意识的接口。
李东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一脸严肃的胡有才,拉着我又朝着后面退了好几步。
“没有的,原来这里都是一团乱七八糟,经常会出事,光是这开夜班车的司机,都换了好几个。”
“说来也奇怪,那些司机都是和你们一批招来的,八字也都是极硬的,可是没想到,这开完一次夜车之后,回去轻则感冒发烧,严重的直接就躺医院了。”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还是把已经退休的老师傅给叫过来了,好在这一个月也就跑两趟,给人家的工资也翻了好几番,不然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呢。”
“还有,一会那个司机会按照正常的流程下车给你打手势,你也要按照正常的站台岗流程给他回,只是你记得,不要说话,千万不要说话,对讲机也要关掉。”
“我?”
我有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这些个事情不都是应该交给那些老人干的么?难道他就不怕我哪里做错了,会招来更大的麻烦吗?
“嗯,原来都是我的打,可是我马上要结婚了,这站里,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能看到这些东西,除了你打,我找不到人了。”
我不由得苦笑,自己又莫名的成了那个壮丁。
不过想来自己的男人都是冥王了,就算是不在地铁上班,我以后也要市场的面对它们的。
说来也怪,也许的是看的多了,我竟然越来越不害怕了。
“冥王出游,众鬼跪拜!”
一个古老带着沧桑的声音从隧道之中传来,紧接着,那一直漂浮在端门里面的灯笼动了,悄无声息的穿过了端门,来到我的面前。
于此同时,站台里的白炽灯开始忽亮忽暗。
伴随着古老挂钟的12下的摇摆,整个车站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的手心一暖,王东的身影在我的耳边低声响起:“来了,记住,按照我说的去做。不会有事的。”
他说完,便松开了的手。
我低头一看,除了那手指上明晃晃的金色戒指,我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亮光。
反倒是大厅里的那些鬼魂,身上都散着属于自己等级的颜色。
就连目之所及的隧道里,也都是一片漆黑。
唯独那写着“秦”字的白色灯笼,宛如夜明珠,高高的悬在空中。
“拜!”
那刚刚古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伴随着胡有才“啪啪”的两声鞭响,众鬼纷纷的跪了下来。
就连那后面喜欢找事的,也都安静的不能再安静了。
我看到一辆和白天并没有区别的列车从东方远远开了进来。
从刚刚驶入站台的那一刻,司机就开始鸣笛。
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下。
车厢内一片漆黑,就连门头灯都是处于隔离状态不再闪烁。
只是每一节车厢里,都挂着一盏灯笼,上面写着我看不懂的符号。
12下敲完,车门打开。
那些鬼魂像是商量好的一般,有序的排着队上了车。
那些个颜色的比较深的,就直接坐在了凳子上,颜色暗淡的,则是瑟缩在角落里。
紧接着,我看到胡有才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本,似乎是在记录着什么。
沿着上行头,检查到了上行尾。
那看似没多大的车厢,足足装了数万的鬼魂。
“够了,冥车已满,你们的时机不到,退去吧!”
胡有才打手一挥,那白色的小本化成一道流光钻进了他的眉心。车门也在同一时刻关闭,站台上,还遗着不少鬼魂,面容扭曲,满是不甘。
可大多却也不敢上前,因为有几个倒霉的,已经化成了一滩粉末,然后被胡有才给吸收了。
就在这时,那白色的灯笼开始燃烧起来,司机室的门打开了。
那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背都有些佝偻。
脸上的神色却很端正,一板一眼的按照正常的发车手势进行发车前的检查。
“安之,该你了。”
黑暗中,东哥的声音宛若幽灵。
胡有才的脸色也苍白的不似平常。
我深吸了一口气,按照平常的规范,从前到后,标标准准的手指门头灯作了手势,这才又朝着他打了发车信号。
因为不能说话,老司机也只是冲我比划了胳膊,便又上了车。
灯笼燃尽,车子又缓缓的动了起来。
我似乎听到了那些坐上车的鬼内心的喜悦,又似乎体会到了我身后那些没有机会去阴间鬼魂的无奈。
莫名的,就湿了眼角。
等到车子离去,站台重新恢复明亮时,我的衣领上都是眼泪。
“安之,你怎么哭了?不会是害怕的吧?”
东哥就站在我的正对面,这会看到我满脸的泪水,立刻就慌了神,连忙掏出兜里的纸巾给我擦拭起来。
“没事的,东哥,我只是突然有些感伤而已。”远处的胡老才还在呢,我要是真的干让东哥给我擦个眼泪,还不知道,回去之后秦洛会把怎么样呢。”
俗话说的好,没事干不要作死。
“你刚才做的很好,以后就这样吧,你的夜班我就调到一号和15号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干这个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就是可以比别人多休息两天。”
“是吗?那站里人不会说什么吗?"
“不会的,这是咱们站约定俗成的,上面也知道,好啦,去洗洗脸吧。我去把小罗叫起来,这孩子可真是有福气。”
东哥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去找小罗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有种哪里不太对劲的感觉。
不过看到胡有才那又变明媚的笑容,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冰凉的水,让我又清醒了几分。
镜子里的自己,依旧是那个样子,都说人怀孕都会散发出所谓的母亲光辉。为何在我的身上就没有体现出来呢?
难道说是因为胎儿还不明显么?
“安之姑娘,安之姑娘!”
见我洗好脸了,胡老鬼立刻从那里摸出来一张纸塞到了我的手里,那语气又恢复了那个猥琐的老头音,让人无法吧他和刚刚那个霸气的鬼差联系在一起。
“怎么了?”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知他这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
就在这时,他却又飘到了我的身后,竟然开始替我捶背了。
“那个...胡大爷啊,您有话直接说就行了,只要我能帮忙的,我肯定帮您。”
胡老鬼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立刻又嗖的一下回到了我的面前。
“没什么要帮忙的,我就是激动啊,没想到我胡有才憋屈了几百年,竟然也有扬眉吐气的一天啊,这都亏了安之姑娘你啊,要不是你把我从裁缝铺里带出来,我怎么能够当上这鬼差呢!”
“而且这差事的工作时间,竟然比休息都少。”
“我的任务手册上写了,每个月只要来两次就行,其他时间,只要守着您就行了。”
“嗯?所以呢?胡老爷你直说吧,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对于这个老鬼,虽然他长得十分猥琐,可是因为不做作,很容易就会让人对他生出好感。
老鬼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您有空了,能不能陪我去个地方啊。”
“哪里?”
“就是北京的一个老四合院,离这里不太远,但是那里有结界,对人不会有伤害,可是对我么这些鬼,那简直就像你们人间的原子(弹)一样可怕!”
老鬼说着,还是伸出手在自己的胸口拍了拍,看那样子,似乎自己已经去过一次了,只是没有成功罢了。
“好啊,等我下班吧,若是方便的话,就陪你走上一回。”
“那就谢谢您了。这可是老鬼我几百年的心愿啊!”
老鬼说着,竟然还流泪了。
只是他们的眼泪也是黑色的,看起来十分诡异。
不仅没有体现出伤心,反倒弄得阴森无比。
等我俩从洗手间聊天出来之后,墙上的挂钟已经走到了2点。
我以为很短是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2个小时。
再看小罗,跟在东哥的身后,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看着那时刻都有要再次睡着的危险。
“安之,你去睡会吧,后半夜就交给小罗了。”
“可是他这......”
小罗的状态实在不让人放心,我还想再说几句,可是东哥却冲着我摆了摆手,示意我跟他上楼。
一直走到了会议室,他才开口。
“安之啊,你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帮助他的,小罗既然在我们车站,有些东西他是迟早就要面对的,你帮的了他一时,难道还能帮的了他一世么?”
“站长你这话是......”
难道东哥知道了什么吗?
可是我和小罗之间的事情,并没有告诉车站的里的人。
“你知道吗?小罗喜欢那个女生,不正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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