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渐渐西移,宴会上的火焰已熄灭。落凡和冯道回到村里时,宴会上的人已经散去,只有三三两两的人收拾东西。
而陶朱和尚付还在喝酒,西子在旁边托着腮看他们喝,几个空罐在旁边凌乱地躺。
落凡走过去拍了尚付一下道:“尚付!你怎么还在喝?别把陶朱的酒喝完了。”
尚付叫道:“落凡,你这就不对了。送了陶朱半院子的酒,一瓶都没给我就算了,现在我多喝几口也不行?”
落凡在西子身边坐下,看了看陶朱笑道:“当然不行,这是送陶朱的。我准备那么多,就是为了让他可以喝久点。你就少喝点吧!”
“你怎么可以这么偏心?不过……”尚付上上下下地看了冯道一圈,嘿嘿地笑着。“不过我看到冯道也没有,我就放心了。”
“冯道的,等我种的菊花开了就有了。”落凡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茶杯。
“落凡,即然云起山的菊花,你可以随时取来用。为什么要等花开呢?你傻不傻呀”尚付道
“这等花的心情,不是你能懂得了的。”落凡给自己倒了杯茶,拿起来打算喝,却给冯道取走了。落凡呆了呆,不解地看着冯道。
冯道把茶放在嘴边道:“这苦丁茶性寒,喝多了对肠胃不好。”
“那你还喝?”落凡含笑瞟冯道一眼道。
“我才喝了两杯,你已经喝七壶了。”冯道每啜了一口,眉头就皱一下。
“一直不理我,居然还清楚我喝了七壶茶…这茶很苦对吧?”落凡笑道
“你怎么喜欢喝这么苦的茶?”冯道喝完了那杯茶,眉头还是紧皱着不放。
落凡接过冯道手上的空茶杯,又倒了一杯递给他道:“苦过后是甘的。 苦过后甘起来,再喝一口就是甘苦与共了。 ”
冯道微笑着接过茶,照着落凡说的,一口一口地喝着。
尚付怪叫着道:“哟哟哟,刚刚还在闹得喊打喊杀的人,现在又开始甘苦与共了。现在的人还真是善变啊!”
“我说的是茶,不是你指的那个意思。你找打对吧!”
尚付不以为然地翻翻白眼道:“你敢说你完全没那个意思?”
落凡看到西子也别有深意地笑着,脸刷地一下红个透,站起来打了尚付一下,骂道:“不关你的事,不要你管!”
陶朱欣慰地看了落凡一眼后,站起来给尚付倒了一杯酒道:“来,我们接着喝。”
尚付接过酒,一脸痛苦地道:“怎么不关我事?我这段时间活在水深火热中,完全是拜你所赐。”
“你活在水深火热中,怎么就是拜我所赐了?”
“你在番家跟那个高若非纠缠不清,冯道有气无处发,把十年的事五年就办完了,我跟在后面累死累活也就算,多说一句话做错一件事就被扔。扔远了还得累死累活地爬回来。”尚付觉得往事说起来都是泪,泪到伤心处说不定会梨花带雨。想到梨花带雨,尚付觉得该看看自己的绝世容貌了。他从怀里一掏出镜照,镜子里却是一片漆黑。最他只能无限哀怨地看着天空,连月亮都不想理他,偷偷地藏到云里去了。
落凡拿了根火棍走到他身边道:“你看,这样就可以看到了。”
尚付看着镜子满意地道:“你终于良心发现,做了一件贴心事了。”
西子笑道:“尚付,即然都被扔远了,为什么还要爬回来?”
“我把自己卖给他们了,不爬回来会很惨的。”说起来又是一件伤心事,尚付努力地挤着眼泪,往梨花带雨的方向努力着。
陶朱奇道:“你怎么会把自己卖给他们了?”
“当年觉得日子太无聊,就把自己摆丢给别人卖。每次被卖了主人都会受不了我,最后不得把我退回来。卖家和买主的痛苦就是我的乐趣。结果一不小心把自己卖给了他们。”尚付举高镜子,一脸痛苦地回忆着。
落凡奇道:“即然那么痛苦,你为什么不自己逃跑?”
尚付指着落凡叫道:“你,你是故意的吧?在冯道面前我敢跑吗?更何况还有前世的契约。”
“什么契约?”落凡问。
“就是…就是……算了,跟你说也没用。还是看看自己的绝世容貌实在。”尚付举起镜子左照右照,觉得不够亮。“落凡,把火棍放近点,眉毛看不太清楚。”
落凡把火棍放在尚付的耳边道:“这样可以了吗?”
“嗯,清楚多了,你发现没有,我比西子帅多了。”尚付吸吸鼻子,左看右看。“怎么会有股糊味?”
“尚付,你的头发着火了。”落凡丢掉火棍大叫起来,呆呆地忘了反应。
冯道忙站起来,把落凡拉到自己的怀里道:“反应真慢,看到火不知道躲!”
尚付急得左跳右跳,抓紧酒罐就往自己头上倒,火遇上酒结果可想而知——着得更欢了。
西子和陶朱瞪着眼都看呆了。
最后冯道施法引来河水,浇他一身才把火灭了。
火灭然后,尚付一脸痛苦地蹲在地上,哀悼着他的一头秀发。
落凡走过去拍拍他那,可媲美圆的光头道:“你傻不傻呀,火能用酒灭的吗?还好这火伤不了你的皮肉。刚好帮你理了个光,也不错!”
尚付站起来指着落凡叫道:“你是故意的。”
落凡举起指,认真地道:“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你今晚怎么会那么好心帮我照明?绝对是不安好心。”尚付越说越气,挥手就是一个气团往落凡砸去。
落凡没想到尚付会出手,险险地躲过,却因为动作太急而滑倒在地。
冯道拉起落凡,微怒道:“你该庆幸落凡的头发没事,不然你就是找苦吃。”
落凡揉着摔疼的屁股道:“尚付…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真的想让你看清楚的,我只打算在最后告诉你,你没有西子美。结果闹成这样。”
冯道对落凡道:“不用管他,过一会他就不生气了。”
西子边收东西边道:“别在意了。夜也深了。我们收好东西回去休息吧!”
落凡看了看尚付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无奈地转身帮西子收东西。
冯道揉揉她的头,走跟陶朱一起帮桌子。
东西都收好后,落凡拍拍手道:“西子,陶朱,我们告辞了。”
西子忙拉着她道:“不是说好在这玩几天的吗?”
落凡指指西子的房子道:“可是……可是这住不下呀!”
西子笑道:“我们这村还有很多座空房,不招尘埃很干净的。”
冯道道:“他们这的房子按八八六十四卦衍生,在此消彼长,彼消此长中圆回。可以无穷无尽,你还担心没处住,难道你没看出来?”
落凡抓抓头道:“我只看出这里的房子按八八六十四卦布局,没看出后头那么些。”
冯道敲敲她的头道:“学艺不精,半桶水。”
陶朱道:“她还小,要求不要太高。”
冯道笑道:“还小?要是动作快点的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
落凡调皮地看着冯道笑道:“那就叫我外婆,帮我找个好人家嫁了哈。”
冯道冷冷地盯着她,伸手用力地捏着她脸,以示心中的不满。
西子掩嘴笑道:“不用找,我看冯道就很好。”
落凡瞟冯道一眼道:“我才不嫁他呢!”
“你这辈子…不对,你永生永世除了他谁都别想嫁!否则就是找死。”尚付叼着一根草蹲在院子里,顶着一头月光甚是滑稽。
落凡看着他,想笑又不敢笑,咬着下唇憋得满脸通红。
尚付指着落凡一字一字地道:“你要敢笑出声,我就跟你没完。”
冯道瞪了尚付一眼,把落凡拥入怀里道:“想笑就笑,不用理他。”
落凡躲到冯道的怀里笑得脸都发僵了,但是她还是很顾及尚的感受的,没敢发出声音。
西子也强忍着笑意道:“今晚你们就住我们后面的屋子吧!”
落凡揉揉发僵的脸道:“嗯,我们现在就过去,你们休息吧!玩了一夜都累了。”
西子道:“你知道怎么去?”
“你家后面本就没屋子的,现在你说有,肯定是刚刚衍生出来的。很好找呀。”落凡很有把握能找到。
尚付嗤笑道:“哟~能耐了。你该不会真打算,往人家房子后面找吧?我可告诉你哦,陶朱房子后面全是凤凰树,没什么屋子。如果你找不到,今晚就住凤凰树上吧!”
落凡瞪了尚付一眼,转身看到冯道抱着胸笑看着她,落凡跺跺脚,含娇带嗔地道:“你该不会也认为我打算直接在陶朱屋后面找吧?”
尚付道:“嘿嘿,赖皮了?不会就撒娇,这招对冯道绝对有用!”
冯道挥挥衣袖,把尚付翩到门外。宠溺地看落凡道:“要我告诉你吗?”
“冯道!”落凡再跺跺脚道,神情极为不满。
冯道扬扬眉道:“这《易经》八卦本来就难学,我也没教你多少,不懂不怪。”
落凡理理冯道衣襟,低下头道“我有偷听你讲过哦。”
冯道揉揉她的头发道:“我知道,那节课你躲在外边。所以我讲了很多,那群学生估计没一个听懂的。那堂课是为你讲的。说吧!让我看看你听懂了几分。”
“我说错了你可不许笑啊!你知道吗?每次面对你提的问题,我都是战战兢兢地。”
冯道扬扬眉等着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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