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手上不停的织着布,似是没看见来人一样,默不作声。
那位穿着露肩长襦袢的妖艳美女尴尬的抽抽嘴,低腰,瞬间变成一个红色的稻草人,落到了地上。
有东西掉地上了?
白兰吸收了刚才婆婆与她讲的知识,知识的力量游走于她的脉络当中,温温热热的,又带有一种清爽的感觉,很舒服。
顿时间,这股力量一起冲向白兰的颈部,洁白如玉的脖子下血管的颜色越来越深,尤浅青色逐渐变成深紫色......
痛苦的低吟着,这种痛苦和别的疼痛又不一样,它是一种在极致痒的同时又加上了一股极致的酥麻感。
这两种感觉糅杂在一起,带给白兰一种痛不欲生的痛苦,想要躲,却根本不能动,她甚至想把脖子向后压,使劲压,能有多大劲就用多大劲...希望可以用疼痛把这种感觉压低,然而,这只是一种奢望。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一种绝望的无奈。
白兰现在的状况却是,她甚至连叫都叫不出来。
痛苦的时光是那么漫长,而快乐的时光却总是觉得短暂。
现在过得每一秒钟,对于白兰来说,都像是在度日如年。
放轻松,放轻松,放轻松。
白兰强迫自己不要慌,慌神完全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给自己做着心理暗示,狠狠的咬着牙,双手紧握攥拳。
时间长了,白兰也就适应过来了,虽然还是很难忍,但也不至于感到痛不欲生。
渐渐的,极致的痛苦被一种充满生机的清凉感所替代,犹如春风般缓缓的吹过每一条脉络。
直到白兰的身体重新恢复平静,可她却隐约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是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白兰常试着动了动身体,
怎么会没有一点改变呢?动不了,该死的竟然还是动不了!
懊恼的用指甲扣向手心。
“白小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婆婆感觉到白兰的异常,开口询问道。
没有,白兰习惯性的摇摇头,就是...!!她的脖子...可以动了!
可以动了,随即哈哈的大笑着,她的脖子可以动了!
“白小姐似乎很开心?”
嗯,婆婆,再过几天我应该就能恢复正常了。
“那很好啊,爱会很开心的。”
她其实也很开心呢。
一道冷清的声音道“婆婆?你在和谁说话呢?”疑惑的问着。
“再过几天,爱就会知道了。”婆婆继续织着手里的布道。
既然婆婆不说,那我便不问了。转身,朝前面白兰所在的位置走去。
地狱的天空是红色的,与太阳西下时独有的晚霞是一样的景色,唯一的差别,可能就是地狱里没有云做装饰了吧。
在整个三途川的中心地带,有一座小木屋,小木屋从很早的时候就在这里了,至少爱来到这时,它就已经存在了好多年,虽然看起来有些老旧,却也是别有一番雅致的。
走进木屋,有一个只够住一个人的房间,房间摆了一张木桌,木桌的前面躺着一个女人,旁边有一台电脑,电脑的旁边则是一个书柜,上面放了一个红色的稻草人,很普通的屋子,如果硬是要说有什么地方奇怪的话,那应该是那个地方了。
其实这座木屋还有一个隔离层,隔离层是用白布遮住的,进来的人只能看到里面的轮廓,那里有一位老奶奶在无休止的织布,据说她从不出声说话。
爱坐在白兰的旁边,双目紧紧的盯着她,沉默不语。
“爱,多给白小姐讲讲你经历过的奇闻异事吧。”
“婆婆?”
“这样白小姐才会好得快啊。”
唉?婆婆是怎么知道的?
“好得快?!”刚从凡世回来的一目连惊喜的看着婆婆。
轮入道眯着眼睛,笑呵呵的站在一目连的旁边。
这个声音是......
“爱,长襦绊放好了。”婆婆提醒道。
“知道了,婆婆。”爱起身,拿起长襦绊,并把它穿在身上。
一目连纠结的皱着眉头“小姐,我...”
爱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他。
“小姐,我想留在这里。”一目连看了一眼白兰,转而对爱解释道“讲故事。”
噗嗤!骨女捂嘴娇笑着,一旁的轮入道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咧咧嘴角。
一目连轻飘飘的扫了骨女一眼,双手环胸,随意的说道“不要那么注意这种细节嘛。”
“骨女,轮入道,走了。”爱随即走出了屋子。
一目连的外表是一个人类美男子,厚重的长刘海遮住了右边的眼睛,他的胸前佩戴着一条银色的项链。
......
给我讲...故事?哈?你认真的吗?
“谢谢你还能给我一次说出那句话的机会。”一目连伸手握住白兰的手。
......
你手放哪呢!!还有,你到底要是要说哪句话啊。
“白兰,对不起。”一目连低着头,不敢看面前的人儿“如果不是我,你也就不会被那帮村民......”
白兰手指微动,伤害过她的村民...原来你是那把武士刀一目连吗。
“我知道这句话来的有些迟了。”抿抿嘴道“对不起。”
婆婆,您帮我对他说一声,我原谅他了。
你是猪吗?只会说对不起?好像对不起就能让我好起来一样,还不快点过来给我讲故事!
婆婆出声道“白小姐说她原谅你了。”
......只和小姐说话的婆婆,今天竟然同他讲话了?
“她醒了?!!”
“白小姐只是能听见你们说的话而已。”
一目连在心里暗暗地舒了一口气“那也很好了,总会恢复的,至少已经不再像我把你救回来的时候那样了。”
原来竟是你救了我......
随即一目连勾勾嘴角“我们分开的这么长时间里,我打听了很多关于白泽的事情。”接着道“比如白泽其实是h国古代昆仑山上独有的一种神兽,通晓世界万物之情,模样生得是,长尾如糜,四蹄如鹿,背有六翅,额生二角,人面能言。”
调查的这么详细?如果白兰现的眼睛现在能动的话,肯定会眯成一条缝,她都快怀疑他目的不良了好吗?
一目连担忧的望着她“白泽只出现于乱世之中,所以r国现在是也处于这个阶段了吗?”随即笑得苦涩道“我明明早就看出来了不是吗?又何必多问一嘴呢?”
她的手握住一目连的手心,脖子也转到他的方向处,白兰想要安慰他,但无奈,事实证明,不论自己到哪,哪里就会出现动乱。
而这,也不过只是个时间的问题罢了。
她其实也有些腻歪了,想要学先祖那样避世,可她答应过爱,说她一定会回来的......
“动...动了?”一目连震惊的看着白兰的脖子,还有手中那滑腻腻的触感随即道“白兰?你在安慰我吗?”
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感动的话就快点高兴起来啊,一目连。
轻笑出声“白兰,快点好起来吧,别再让我们担心了,好吗?”声线温柔细腻,一时间,竟让白兰羞红了脸。
回过神来,白兰在心里咒骂道,该死的男人,又不是春天呢,没事发什么春!
第二天,
白兰睁开了眼睛,终于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但她依然动不了。
这次,却意外的什么也没发生,白兰还以为又得承受上次的痛楚呢。
没有人?爱和一目连去哪了?
“爱去工作了。”婆婆开口道“白小姐已经可以睁眼睛了呢。只是老身有些不明白,日本大黄蜂的毒虽然霸道,可也不至于让白小姐受这么重的伤吧?清醒了这么长时间却也只是局部肢体能动而已?”
她没有中毒,白兰很清楚,她现在的样子绝对不是什么毒可以造成的,肯定是别的什么东西......
至于是什么,白兰现在还不知道,路到桥头自然直,时候到了,她自然也就知道了。
白兰的小日子过得很是悠闲,每天爱和一目连都会给她讲一些奇闻异事或者历史故事,她吸收了相当一部分的力量,每天的状态也都是精神饱满的,现在唯一的缺憾就是不能开口说话。
尤其是在他们讲到精彩的地方,白兰却不能给予回应,神知道她到底有多揪心。
比如现在,一目连正在与白兰讲骨女和轮入道成妖的原因“早已死去但却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某种执念,虽然身体早已经腐朽了,但灵魂却依附于骨骸上;凭着那股执念驱动着自己的骨骸重新回到这个世界要了结自己的心愿的女鬼,比如小姐的第三个伙伴骨女......”
所以骨女的原型是一具白骨?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白骨精吗?
“轮入道生前是一辆驾驶的马车,著载有称里面坐着的是公主,一次意外坠崖,公主身死,连尸体都没有找到......他的灵魂寄居在马车之车轮里,后因悔恨化为付丧神,于山道上不断奔跑并不时吓到路人,其名字“轮入道”就是当时的人所取(也有人称“火入道”),是小姐的第一个伙伴。”
那你就是第二个了?
一目连接着又道“我是小姐的第二个伙伴,至于我......”他复杂的看着面前的白兰,我是因为你啊......
自我与你相遇以后,才体会到什么叫悔恨,如果不是我,那白兰你,是不是就不会...在这漫长的岁月中,这种感觉被无限的放大,直到遇见小姐。
在小姐的身上,我感觉到你的气息,像一条名为救赎的绳子一样,让我只想抓住,用力的抓紧它,也绝不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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