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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悍 贯穿 哭泣 求饶 将军 我征服了岳的一家_旋转木马

“就像我们穿好衣服走在街上,没有人陪着,也没有想要去的地方。然后啊——就那样走着,就到了各种各样的地方,到了十字路口,到了书店门前,到了广场,公园。累了,就在附近买杯热奶茶或者一瓶汽水,随便坐在一个地方休息,看着走来走去的人们。同样的,我们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可能他们心里是知道的。”

“这儿的天气已经很冷了,日常温度总在零下,凌晨去教室的路上很冷。人们大都换上了羽绒服,不过我还是喜欢穿防风衣,因此朋友们总开玩笑说我‘风度翩翩’,但我真的不冷。你那儿还是夏天的装扮?”

“哇!已经换羽绒服了吗?好好哦,我这儿还是热,早上有时候会穿薄点的外套。记得下雪的时候拍张照发给我哦。”

楚木飞看着很久后才收到的回复,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只露出一只手来。光凭着简短的十几个字,再也想不到现在的苏蕾,她身边的朋友,一直以来的发生的事情……楚木飞一无所知,甚至屏幕上的几个字越看越让他觉得模糊,就像是来自远方一个很久以来的陌生人的消息。自己努力想要告诉对方自己的所有,以此来继续维系着遥不可及的就算是朋友的情感也好。他不清楚现在的自己对苏蕾还存在着怎样的感情。事实上在无数次循环着的刻意的想念中,只成了一个记忆中的空壳。一直以来,想着的,也只有下那个名字。但他还是害怕,害怕如果有一天这个名字不再回复过来,不论自己等着多久,多么煎熬。自己该怎么办,从来不敢想,也不能想。

窗外,从傍晚就一直呼呼大作的风已经渐渐平静下来,黑暗中无数晶莹的光点开始在天地间闪烁飘零,既无恶意,也不带着祝福。

“木飞,昨天晚上的的雪真大!”张洋洋来到座位边上,把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围巾摘下来。

“估计下了整整一个晚上。”

“入冬的第一场雪就这么厚,都可以把我的鞋子盖住了。”说着又跺了跺鞋子上的雪水。教室里也尽是这样的声音,这种冬天里特有的音。同时,所有人显得精神抖擞,一直小声地谈论这场不能说是突然的雪。由此谈到很多,说到堆雪人,踩雪字,还想到不久后的圣诞节和寒假。

“这人们都可以联想到寒假!”

“不过也算情理之中,冬天自然总是连着寒假。”

“你想不想快点放寒假?”

“倒是没想过。”

“也对,放了假,学习的时间反而少了。不过对木飞你来说应该没什么差别。”

“对了,你的腰还好吧。”楚木飞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是说天气变得越来越冷的话。”又补充到。

“没事,就是长时间坐着引起的,跟天气没多大关系。”

“哦。”楚木飞向窗户边靠一靠,“这雪下得可真仔细,都白了。”像是在自言自语,“洋洋,拍照的话你觉得怎样合适。”又问道。

“你想拍照?”

“拍雪。”

张洋洋也挪了挪身子,“拍雪的话,这儿就不错,外面就是街景,或者操场也应该不错。”

“嗯……”

接下来一上午的课程,楚木飞几乎没有听进去,窗外的白茫茫总能通过眼睛的余光映入,心里就不禁跳动。他急切地想要把下雪的消息告诉苏蕾,觉得终于可以有一个充实的话题来说好多话,期待把眼前的雪拍给苏蕾,迫切地想知道苏蕾会回复自己什么样的话。昨天晚上短暂的想法已经不复存在,屏幕的那头,还是那个一直以来的人。

“嘿!”安晶突然伸手在张小澜面前晃了晃。

“咋啦!”

“看谁呢?”

“没谁。”

“知道你在看楚木飞。”安晶一只手遮住嘴压低声音。

“看雪。”

“真没意思。”

“做题吧,做题有意思。”

“我说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没有默契和情趣,真是被楚木飞带坏了!”

“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是猪(朱)。”

“滚,看在老天的份上今天不跟你斤斤计较。”安晶站起上来,拉了拉衣服“杨鑫——!哎!”又马上跑到那边去了。“见色忘友。”

“我看看,你的题做的怎么样了。”安晶也不等杨鑫的回答,直接从桌子上把卷子抽出来。

“慢点!”

“我说你草稿能不能写在草稿纸上,写到卷子上乱死了。”安晶显出一副“厌恶”模样。

“穷人用不起草稿纸。”杨鑫没好气。

“问我要啊,我家里还有好多印刷纸。”安晶好像还在看着卷子,杨鑫不确定,楞了一下,“算了,我还是习惯写在卷子上,方便又省事。”又把卷子从安晶手上夺回来。

“去操场踩脚印吧,别写了。”安晶拍着桌子。

“没兴趣。”

“走吧,不去,我就赖着捣乱。”安晶边说边摇着桌子。

“今天有事哪根筋搭错了,怕你。”

“好啊!”安晶拉着杨鑫卫衣前面的带子,“快快,课间操时间马上过了。”

“哎!给我点面子行不行,衣服花了好多钱买的……”

操场人很多,有光着手攒雪团追逐打闹的男生,有依偎着踩着雪散步的情侣,和拿着大扫帚清理雪层的工人。放眼望去,全世界都是光——弥漫在空气中,映照在每个人的身上,脸上,沾染在窃语、欢笑和走路声中,藏在高高的天空、静止的柏松、人的眼睛和衣兜之中。空灵得直教人要流泪。

“哇!好白呀!”安晶闭着眼睛深深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杨鑫,跟着我踩好的脚印,不能踩坏了,最后还要返回去的。开始了!”说罢,安晶一蹦一跳到的了操场边。杨鑫想说什么,还是按照她说的做了。

安晶今天穿着双褐色的棉筒靴,鞋筒边有一圈雪绒,跟她的腿很搭。上身是一件可以把她隐藏起来的大棉衣,背后面的帽子上有长长的绒毛,会随着她的步伐整齐地上下摆动。每一脚踩到厚厚,软软的雪上,就把她的靴子埋没,随之发出沉闷的‘嚓’的一声,抬出脚来,粘着雪的脚又把边上的雪花带起,飞到很高,在阳光一闪而没。

杨鑫就安静地看着前面像精灵一样的安晶,仔细地迈进踩好的脚印之中,发出‘吱吱’的声音。他没想到安晶对这种在自己开来幼稚的游戏竟然这么认真,至始至终一个字都没顾得说,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踩着。从后面可以看到她随之呼出的白白的热气,在空气中存留很短的时间便消失,紧接着又可以看到。

“安晶。”

“恩。”

“你不累。”

“恩。”

“鞋子里面带进去雪了吧。”

“没事!”

“哦。”短暂的对话后,两人又不再说话,接着在操场上留下更长的两行脚印。

“好了!”安晶忽然停下来,转过身来,双手贴着脸,杨鑫看着红扑扑的安晶没有说话。“好了,轮到你走前面了。还是之前的脚印,我跟你后面,快点!”安晶推了推杨鑫。

看着前面低头认真谨慎地选着每个脚印的杨鑫,安晶忽然想笑“你真的在找啊!”

“什么?”

“没什么。”安晶顿了顿,“明年高考有把握么?”

“不知道。”

“如果还是这样呢,我是说如果。”

“没想那么多。”

“认真的?”

“走一步看一步。”

“恩……”安晶从地上捧起一把雪,高高地扬撒到天上,她喜欢雪碴触碰到皮肤的凉得让人一抖的感觉,“走快点,一会儿该上课了!”安晶又推一把杨鑫。

“踩坏了。”

安晶跑到前面去,“没事儿!”,杨鑫还是在后面跟着,总觉得还是要踩着原来的脚印。

“小澜,我回来啦!”安晶一回到座位就把手捂到张小澜的脸上。

“安晶!看在你刚约会回来的份上,就不跟你斤斤计较了。”张小澜拿手背擦着脸上的雪水。

“什么约会。”

“杨鑫呢?”

“不知道,后面吧,管他。”

“疯婆子。”

“那不,回来了。”

“安晶,你能不能正常点。”杨鑫开口这么一句,不知带着怎样的心境回去座位。

“英雄所见略同。”张小澜回过头小声朝安晶嘀咕一句,安晶朝着杨鑫做个鬼脸。

“楚木飞,咱们下午活动课也去踩雪吧。”帅蒙趴在楚木飞身上,学着安晶。

“帅蒙,你快别恶心。”宫力宏把帅蒙拖到窗户边。

“这怎么啦,那我去找孟楠。”

“有病吧,你去呀。”

“那我去了。”说着,帅蒙真的走到孟楠桌前,不知说了些什么,笑着回来了。

“你还真去!说啥了?”宫力宏拿胳膊压着帅蒙。

“没什么,就是说宫力宏下午想和你去操场玩雪。”

“靠,你给我下去吃雪去吧。”说着就要把帅蒙往窗外塞。

“小心点,别掉下去了。”楚木飞和张洋洋在一边提醒,貌似没有什么作用。

“我啥也没说。”

“明明看家你张嘴了。”

“我就问了问昨天的英语作文什么时候交。”

“那你还那么猥琐。”

“我怎么就……”……

这是当好班主任来了,“后面的男生,干嘛呢?动物下雪冬眠,你们下雪兴奋!”喊了一句,就都四散回自己的座位。

这样,一上午的活动和学习,随着铃声响起,熬人的最后两节课终于收尾,楚木飞撺紧双手放到只做了一半的试题上。

“木飞,不准备去吃饭吗?”张洋洋收拾东西,又把围巾重新围好。

“骑车注意安全。”

“恩。”

教室里很快只剩楚木飞一个人,随后又把双手交叉握紧,撑着眉头。一会儿又张开放在腿上,反复地缓缓擦去手心渗出的汗,但无论如何都擦不完,手就像吸足了水的海绵。

他抬头看着空荡荡的教室,黑板上匆忙的未来得及有人擦掉的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半开着的淡黄色的木漆门,地面上尽是踩的黑洞洞的脚印,满眼杂乱的课桌,在寂静中显得更加不堪。活像被人随手丢弃的啤酒罐,窗外的洁净与明亮,根本是另外一个世界。

楚木飞握着手机不停在手中翻转,不只是面前的狼狈还是内心的惶恐,对于整个上午都在想着的心事,此时却犹豫起来。各种杂乱的事物在脑海中闪现,相互叠加,而且尽是些毫不相干的东西!偶尔不知从几楼传来的谈话声,清晰地一一传入耳中,久久回响。他努力回想昨晚的消息,尽力重现看过的每一个字,苏蕾在回复时的犹豫或者随意,又或认真,并思索其中的原意。而一件事的本质往往并不在于这件事本身,它一旦被赋予了某种强烈而又触之不及的感情,就完全不再是本身。“苏蕾或许只是出于礼貌性的一种表达,根本没有想过要认真仔细地讲述自己,不管是日常琐事,情感就更不用奢求。拍照的话或许也是她随心一想,并以此来充实这干瘪的回复,现在记不记得,也是另一码事……”越是这样,楚木飞越觉得那字里行间充满着无谓和敷衍,无论如何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而这一切,事实上和苏蕾没有任何关系!

“当”的一声,转动的手机从楚木飞手中滑落,接触地面后摔落到张洋洋的桌边。

“木飞同学,没怎么啦?”张小澜吓了一跳,站在靠近教室门口边的座位上,她走下楼发现自己把饭卡落在了教室,便上来找。楚木飞低着头没有回应,张小澜轻轻走过去,试探性地又问道,“木飞同学?”声音很小,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但他还是那样沉默不语,一动不动,像被父母批评的孩子,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自己可以感觉得到,他现在处于深深的挫败中。

“你为什么要来补习?”许久,楚木飞打破寂静,抬起头开口道。

“就是那样来了。”张小澜坐到张洋洋的座位上,“就像——走在街上。”

“走在街上?”楚木飞看着张小澜。

“就像我们穿好衣服走在街上,没有人陪着,也没有想要去的地方。然后啊——就那样走着,就到了各种各样的地方,到了十字路口,到了书店门前,到了广场,公园。累了,就在附近买杯热奶茶或者一瓶汽水,随便坐在一个地方休息,看着走来走去的人们。同样的,我们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可能他们心里是知道的。”张小澜停下来,像在等待楚木飞的回应,“乱说的啦,你觉得呢?”

“我不是你,我有着一直以来的目标,没一天都在提醒自己,过得很累。”

“我知道啊。”

“我觉得我很努力,我对周围视而不见,我认为我有我值得去做的事,我根本没有时间关心其他的东西。”

“我能想到。”

“但我很清楚,其实我是个一无是处的人,一直都是!别人也这样觉得!我感觉自己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楚木飞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张小澜没有说话,捡起地上的手机握在手里,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大男孩。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就像是花儿不知道为什么风会吹来,但她并不慌乱,无助。因为她觉得这来得并不突然。从一开始见到楚木飞,在那个开学第一天的上午——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高大的电子荧屏前,到后来相识,好几次默默跟在他身后,他时不时放慢脚步等着自己跟上,偶尔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来……他一切都表现得自然,平淡,又给人遥不可及的感觉。他身上有种神秘的东西吸引着自己,而他深深地隐藏着自己,而且从容不迫,无懈可击,只是在夜晚来临的时候,从他的眼光和话语中可以捕捉到一丝一斑,却始终不得全貌。而现在眼前这个暴露了自己的男生,才显得更加真实,平凡,但依然让人无法摆脱。

“没有啊。我觉得你很好啊!你说话温柔,待人热心,心地善良,又目光坚定。你有着我说不完的优点,怎么能说一无是处呢。”

“可是……”

“那就不要强求自己。”张小澜自顾地说,站起来,走到窗户边,双臂撑着窗台,“这雪,真的很好看啊!你觉得呢?”张小澜转过身来,把手机递给楚木飞。

忽然一阵凭空的风吹来,女孩背后飘洒起亮晶晶的冰碴,楚木飞仿佛能听到它们相互碰撞发出那清脆悦耳的‘叮铃’声,渐渐飘向远方,那真的很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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