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页
  2. 心情笔记

捉迷藏

我的童年已经过去,随着秋冬,随着年,度过这样的一个阶段。童年就在这样逝去,但小时候那种天真活泼的记忆我终不会忘却。

以前我还是七八岁的时候,不会理发,也不注重衣着,邋里邋遢的,也从不洗脸、洗手,在街上就是疯跑,在家里就是胡闹。而如今想起来,那曾经也毕竟是童年,毕竟也就是那样。

那年夏夜,在幽暗的月光下,茂密发暗的梧桐树中有蝉声了了,虽寥但清,吟得很悠阔,带着夜的空寂与凉风的飕飕,响彻整个村子。有时也会听到猫头鹰“咕咕”声,不过离得远,况且必须蝉声稍平息才能隐隐听到。这记忆也是现在想起来,换做那时也不过就是个噪音罢了,那时我也是非常厌恶的。

午时的夏日放出灼热的空气,空气肆意燃烧,但又仿佛在这冬天般夜凉之中一拂而散。村子中寂静被打破的一瞬间,也就在于人们吃完饭时撂下碗筷的一瞬间。大多人们在家无事,就搬着板凳在家门口闲谈,也或索性直接坐到石墩上闲谈。

我们这些小孩子们也不例外,我们的脚步总比大人们快许多,大约是在七点,我们如约到了自己设的“基地”。凑十几个伙伴,便开始游戏。我们这几个人闹得厉害,玩到三更半夜,吵得别人不能睡觉。

曾经有一次我们在一座房子外跑,夜晚吵得人家睡不着觉,人家就开窗对我们破口大骂。心急的孩子们当然忍受不了,于是,我们便用石头夯了人家的玻璃。到第二天都挨了自己的鞭。不过这丝毫影响不了我们对玩的乐趣,但也是每次出门前母亲都要再三叮嘱:“出去玩儿,可别找事,早点回来。”

我们每晚玩的游戏就是捉迷藏,我想这是每个小孩子都玩过的游戏吧。猜拳后,输的人捂着自己的眼睛埋头数数,待那些人藏好则开始找,倘若发现,不须逮着,大喊一声“点炮”就行。第一个被“点炮”者就是下局的惩罚者,惩罚他来找人。这种游戏要想结束,还必须将藏着的人全部找出。藏者除蹲点不动,要胜利不是拖延时间,而是在不被搜查者发现情况下,跑到搜查者捂眼的地方大喊一声“胜利”!倘若所有人都胜利,搜查者也并没有找到一人,那么下局还是那个搜查者继续搜查。

这是多好的游戏,我们从黎明玩到黄昏,再从黄昏玩到梦乡。

我藏到后园的芃芃的草丛中,把身子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光怕被别人看到。有时候,我不经意就钻进了荆棘丛,吓得我手脚像是痉挛一样,而且浑身被刺,疼得我直喊“救命”;有时候,我还会装作大人的模样漫步在这周边,手揣着裤兜,吹着口哨,大摇大摆的走向“胜利”,毕竟那时夜晚;有时候,我藏到一根刻着古龙神话故事的浮雕的擎天石柱后面,石柱是圆形而且庞大。

搜查者一来,我就跟他周旋,他转弯一圈,我也在他屁股后头转一圈,他觉得没人便离开了。而我这时便可享受“胜利”的喜悦。但有一次我却被那石柱子上的故事吸引了,呆傻地看着,搜查者突然“点炮”,把我下了一跳。我记得一次我爬到树上,茂密的树叶遮蔽着我的身体,我从树叶的罅缝之间像个猎鹰一样观察搜查者的一举一动,趁机夺取胜利。但不幸的事时常发生,我居然从树上失足摔了下来,伙伴们把我搀扶了家,母亲也训斥了我,告诫我以后不许出家门,就须在家安定的养伤。我趴在窗边看着外面天空中飞过的大雁,我扶着窗棂哭了一整天,不是因为疼痛,而是我羡慕外面自由的世界。

躺了半月,终于可以下地了,但又得被母亲囚禁在家中,她让我吃完饭就睡觉,不准出去。我在家哭闹,但也违不了令,过了几周,母亲才发了慈悲赦免了我。

我重装上证,穿上了一件黑色的衣裳,在夜晚捉迷藏,配着这黑天,不易被找到。

我来“基地”得早,焦急得等着他们。凉风从我鼻尖掠过,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我等了好久,也不免有些失望,他们要再不来我就回去了,我着急得原地徘徊,欲要走时,却又听到了他们匆匆的跫音。

“嘿,我的好伙计,你什么时候出门的?”一个伙伴问我。

“早就出来了,等你们好久了,我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怎么可能,我们天天来的。对了,你伤好了?”

“当然,我妈准我出门了呢,嘿嘿。”

“哈,那太好了!”

我们开始游戏,捉迷藏,在深夜,寂静又热闹的深夜。

伙伴靠在灯杆上,捂着眼,“……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五十,藏好了吗?我要开始找了。”他揉了揉眼,像是擦了擦望远镜的镜片一样,准备就绪。他急迫地在草丛中渴望找到宝石一样,翻来覆去,又慌张转头回望是否有人闯入他的营地,他又来到树下摇树干,希望能够找到人。

“喂,我看到你了,出来吧,点炮!”他转过身冲着离他很远的几块石头后面大喊。也就是我们所在的石头后面。

“嘘!别出去,他忽悠咱们呢。”我身旁的伙伴悄声对我说,我和他在这石头后面继续缩着身子。

“还不来是吗?我可要去了。”我看到有一个影长渐渐伸向我,向恶魔一样走过来。

“胜利——哈哈!”一个喊声打破了这宁静的恐慎。

“走,我们该换地了。”我们匍匐进了芊眠的草丛中。

正如所料,他来到了石头后面搜查,幸而我们换了地,他又去别处了。

“走,时机到了。”我身旁的伙伴就像队长一样指挥。我们弯着身子,小心前进。我凝着眉,屏着呼吸,心直跳,我非常害怕被“点炮”,在夜晚中,被突然“点炮”会吓死人的。

“点炮!哈哈,这下看你往哪藏。”这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背后一阵发凉,凉得刺骨,我们惊慌失措地徘徊着看,只见他在草丛中揪着一个人的衣领说:“哈,这次你输喽。”这确实是个好时机,我和他大步跑去,高喊着“胜利!”

野草丛被我们踩踏成了荒地,树也被压得弯了腰,几块大石头也被我们滚来爬去的磨得光滑,但如今又布满了苔藓。

十年过去了,小伙伴们都藏起来了,藏得很远,很远,也不容易找。想再见只得彼此放假回村,但终再是相遇也只不过是闲碎几句,没人再去玩儿时的游戏了。我告别了家乡告别了童年,来到了青春的校园,翻着浩瀚的知识,显得无比茫然。在这每一处每一天,都再也回不去曾经的乐趣,我拾起童年的回忆,拼好现已经零落散乱的枯叶,已经随着童年一并葬化了罢。

院子里的槐树,不知历经了几回夏秋,纵使它从茂盛蜕成枯萎;天宇中的太阳不知经过多少轮回,让我们周边的事物与记忆渐渐疏远。

文章内容不代表凯硕文章网观点,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kanshuzu.com/xqbj/show/72076.html

发表评论

登录后才能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