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世界,是这样的。
温文尔雅的春姑娘,挎着篮子轻歌而来,身后尽是泥土的芬芳。贪吃的草儿们争先恐后地钻出棉被,疯狂的冒出了头;帅气的树儿穿上绿色西装,捧着鲜花想博得春姑娘的芳心;热心的鸟儿时常靠在树的耳边,好像在说着春的消息......我们也欢快地加入到这美好的行列,漫步于盛开的花丛边,流连忘返。
热情似火的夏姑娘,抱着红玫瑰蹒跚而来,身后是一排排仪仗队——蚱蜢群。太阳羞涩地涨红了脸,急忙躲进云层;健壮的大山们,带上了墨绿的草帽,低着头不敢看夏姑娘;蚯蚓则更是害羞,闷在家里捂着泥被子辗转反侧......调皮捣蛋的我们不甘寂寞,夜晚相约一起听蛙儿的演唱,一起去参加萤火虫的篝火晚会,一起去看星星们捉迷藏,乐不思蜀。
风情万种的秋姑娘,着一身红装跳着华尔兹而来。小溪激动地翻起了浪花,急忙地向她打招呼;树儿换了一套红色礼服,提着硕果朝她望去,期待与秋天姑娘邂逅;不料,秋姑娘爱上的却是北归的大雁......树儿伤心极了,终日以泪洗面。我们想帮他擦去眼泪,却总是撩落他的残发。
天真活泼的冬姑娘,着一身银装款款而来。小河被她的美震撼了,屏住呼吸不再往前;魁梧的北极熊发现了她,高兴地手舞足蹈,不时引吭高歌......冬姑娘穿梭于漫山遍野,时而数数冰珠,时而戏戏野兔,时而照照河镜......还跟小脸通红的孩童们玩起了雪球。
现在的世界,却是这样。
春回大地时,她欣然归来。草儿蓬头诟面,面黄瘦肌;树儿被缠了绷带,青丝间积满了尘埃;鸟儿不知所踪,兴许在哪里过着吃穿不愁的幸福生活吧......我们戴着口罩,往家急匆匆地赶。
夏姑娘来时,太阳周围烟雾缭绕,抽着几根大烟——烟囱;大山门被肢解,尸骨无存;蚯蚓被制成木乃伊,镶嵌于混泥土之中......我们魂不守舍,急行于雾霾中。
秋姑娘来时,小溪肮脏不堪,让人望而生畏;麦子们消失不见,兴许已移居他处;大雁们早已隐居深林了吧,全都销声匿迹了......我们从地面拾起一只枯蝶,它的身上满是灰尘,我想:它曾经肯定很美......
冬姑娘来时,小河瘦骨嶙峋,裸露的骨缝间断断续续地流着漆黑的血液,他痛苦地呻吟着;北极熊们接连离奇死亡,黑皮大衣上一次又一次地出现一个个小小的圆孔......冬姑娘疯了似的四处乱窜,寻找她昔日的玩伴,但怎么也找不到。她急了,或怒吼一声,颤抖大地;或大哭一场,积雪压人。
我怀恋“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朦胧春色;“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诗意仲夏;“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的浪漫之秋;“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壮丽寒冬......然而这一切,似乎触手可及,又似乎遥不可及。
太多美好的东西,与我们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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