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铃声,我知道应该是放学了。走出教室,一片漆黑,浓浓的雾中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但还可以依稀看到对面教学楼模糊的灯光。校园里弥漫着脚步声和谈笑声,偶尔可以看到撑着伞的情侣的背影在人群中缓缓走过。人群在路灯下的影子越拉越长,灯光散射在雾气和雨滴中,是那样的充满着神秘,有点像是西方的意识流的那种带点朦胧的风格……
我坐上了车,和周围的人谈了起来,侧面的车窗玻璃上都被铺了一层水雾,当然,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司机的挡风玻璃还是那么清晰,两根雨刷在玻璃上来回不停的刷走不断落下的雨水,雨滴落在车顶上,发出叮咚的响声。这时望着挡风玻璃外,会发现校门口的人和车就是多,不断会听到鸣笛声。
其实很多部门都是这样的,车水马龙,行动很困难,人生也是如此,当某人生坠入低谷时,其他人不会去关注他,也不会去同情他,直到他一步步走进深渊,因为一个部门,一个城市,乃至一个国家一个社会一个世界是一个集体,本来就存在着很多竞争,和很多不为人所知道的规则,当你不行时,别人就会过来直接把你推开到一边,而此时有的人也许就会大抱怨不公。
于是生恨,开始自暴自弃,自生自灭,最后就自取灭亡了。这样的人的确很傻,也很可怜,本来是想通过毁掉自己来对集体造成损失,却不知,集体中也不缺你一个,个人的得失对集体的总体水平影响不大,比如收视率,升学率,成功率,回头率等等。所以不应该有某些抱怨,而是坚强地去面对。
有时还可以想想生物学,这应该就是生物学家所定义的“种内斗争”,虽然对个体是有害的,但对种群是有利的,还有达尔文的自然选择学说,都说明了这一点,不适应的个体也将被优秀的个体取代,这对生物的进化有帮助,我们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怎么能那么总在抱怨呢。但那种被淘汰的个体,最后当然是走向死亡了。
这时我想到了汶川地震的时候,很多受灾的人都离开了这个世界,但他们却不放弃任何希望,我们需要的就是这种精神,这种“怕死”的精神,我们都应该“怕死”,怕“死”在这无情的但是唯一公平的考场上,但更怕“死”在这更加无情且不公平的社会规则下。在人生中,只要有一线希望,都因用加倍的努力去争取,尽管最后结果会更加糟糕。
突然这沉思被一阵鸣笛声打断,雨还在下着,渐渐越来越大了,挡风玻璃外远处的风景也越来越模糊。看看它们,夜晚,城市,街灯,烟雨,小巷,车辆,行人,有点像周杰伦的《雨下一整晚》中描绘的意境,古朴,落寞,凄婉而悠远。
很多时候,音乐的旋律是用文字无法描述的,就像我们无法描述学校的神圣,也无法描述一些部门如商业部门的内幕。而此时我们已经离学校很远了,学校是学知识的地方,在学校,老师虽然只教学生如何做题,但有的人还可以在学校学到更多知识,比如打球,打酱油,打架,抽烟,喝酒,谈朋友……
还记得中国某教育专家所提倡的要学生全面发展,然后这个倡议就被贯彻落实得很到位。其实,学习知识本来就是个漫长的过程,但知识也分好的和不好的,好的知识教我们如何做人,不好的知识教我们如何害人,好的知识教我们如何成为人才,不好的知识教我们如何成为人渣,作为学生,应知美丑善恶,分辨是非,出淤泥而不染,才可能成为高尚的人,而不是肤浅的,庸俗的人,或者连人都谈不上。
人生亦如此,若稍有一点偏差或错误,都可能造成永久的伤痛或散不去的阴影,然后这个人就废了。我们也不能乱找借口,不能把“风气”不好硬说成是“风水”不好,于是就换地方,本质似乎没有改变,那如果真是如此,岂不每个人都去烧香拜佛了?
其实无论是在某学校还是在某部门,或是在某社会中,都应该要处理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要处理好人与狗之间的关系,至于狗与狗之间的关系,就不要管了,因为本来就听不懂它们在讲什么,何必去管它们的事浪费时间呢。说到节约时间,很多家长是爱自己孩子的,于是每天按时在食堂给自己孩子送“牢饭”,从这里可以看到亲情的伟大。
但要永远相信,这世界上除了亲情爱情友情,还有同情,比如得了狂犬病乱咬人的疯狗就是值得人们同情的,被疯狗咬的人也是值得人们同情的。还有穷人也是值得富人同情的,穷人之所以被称为穷人,并不是因为穷到没饭吃(因为我认为那些四肢健全却沿街乞讨的人并非穷人,我说的是那种勤劳节俭卖命干活却所得可怜的人),而是挣钱很辛苦。
我曾一直在思考中国的一百元钞票为什么是鲜红色的,我想因为那是血汗钱,那是来之不易的,使用刷银行卡的人永远不会懂,而当某人在不断付钱时,是否会有忏悔的感觉。
突然车停了,对啊,渐渐地,差不多到家了,我走下车,撑开伞,想着这雨何时才会停呢,明天会停吗?呵,可是谁又会知道呢,在这半城烟雨里,还留下多少记忆……
(完篇于2013年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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