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人一包回了乡下,五六点的红日落满了整个树梢,偷偷张望着开着梨花的枝桠,远处是热闹着的小鸟的家。
田野里是风吹起的浪,绿油油一片争先恐后的麦芽儿,呼吸里都是春天风尘仆仆的味道,张扬着复苏的清香。
耀眼的红日走的匆忙,留下背影绰约,来不及拍摄,来不及告别,来不及将它放在过去,来不及将它印入脑海,几棵单薄的杨树笔直的立在村口,树上是不规则的粗糙的鸟窝,凸出来的枝干是它们的房梁,叽叽喳喳一片是归巢的悄悄话。
小时候的时光总是难忘。
铁丝弯成的弹弓在橡皮筋的配合下总能命中发呆的鸟儿,路边的小石子就是取之不尽的弹药,看它们四处逃窜的一脸惊吓的样子竟也十分可爱,眼看着鸟窝被调皮的伙伴掏了大半,特有成就感,剩下的都是根基较稳的‘大家族’长,高高的伫立在树梢,少了乐趣,免不了会烧了一些草垛,少不了大人的一顿训。
许久不曾踏足的童年,成排的鸟窝冬天过后愈发显眼,光秃秃的枝干还没穿上新衣,鸟儿的新家更显精致,少了调皮的孩子们‘帮忙’,大部队成长的迅速,四周空旷旷的,听的见鸟儿开会的回声。
感慨鸟儿们也开始忙碌起第二套房,队伍逐渐壮大,何处是家,处处是家。
哄闹的放学时间,我们堵在高架桥边,躁动不安,一整天的不耐烦,仿佛永远也看不到明天,我们却在苦苦挣扎着逃开。
乡下的黄昏安详的像迟暮的老人家,鸟儿大摇大摆的跳在路边,哼着小曲,悠然自得。当年热闹的黄昏如今。
冷清盖过了大西北的地广人稀,身边的却早就没了孩子们的身影,大门口除了坠落下的夕阳,就是爷爷奶奶的步履蹒跚。
动物尚且反哺,何况人呢?
鸟窝越来越多,原生态的破坏力也越来越弱,空巢老人也随着时间逐渐壮大,和鸟儿们相处密切,夏至未至,黄昏过后总是一阵荒凉,荒凉的不仅是年轻人留下的并不耕耘的土地,更是留在家里对着电视对着夕阳想念的父母亲。
空巢,空的不仅仅是偌大的居所,还是一个个老人家思念儿孙的心房。
也许,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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