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失眠的晚上,这个词陪伴了我这么久,我想也该写点什么来歌颂一下她罢。
失眠是真正的孤寂。万家灯火,独留我这一盏在黑夜里苟延残喘,残夜生凉,唯有我一个人在落幕中辗转反侧。
世人失眠,或因大悲、大喜。然而,她走到我的身边,竟是没有一点缘由,或许,是一直在潜伏,只等那一晚的邂逅。只是,她来得太突然,让我猝不及防,却不知,从那以后,每个夜晚,无一例外。
失眠的感觉,不可谓不深刻,那是一种无声的苦痛,比任何痛苦都来得轻柔,却也比任何痛苦都更煎熬。眼睛一闭,往事便一一闪现在脑海。十八年的陈酿,像突然打翻了酒坛,十里飘香。可惜,我不善饮酒,不想为之酩酊。即使克制自己不去想,但它们也会轮流在头脑中回荡,直至消磨完你的的意志。便一倾而入,让你焦灼,让你烦躁,让你麻木。第一次知道世界上有一件事是努力所不能解决的,而且努力的效果会让它更凶猛,更猖狂,其结果往往是从失眠到深夜延伸至凌晨。
也曾用药物来阻止她的到来,她似也感受到了我对她的冷淡,也曾早早离去,但渐渐地,她无视了我的冷淡,固执地不再离开。夏夜秋夜,她一直依偎在我的身旁,千言万言,她一直倾听着我的心声。
我想我该接受她罢,既然不可抗拒,何不安之若素。也许我该冷静,借这寂寥的时光,思考我不及思考的,回味我不曾回味的。或许这也是她的初衷,她本无心叨扰我的生活,只是我太浮躁,习惯了逆来顺受,却接受不了,这轻柔的,关于时间的问候。
有人说,失眠是孤独在黑夜的投影,我想大概如此。
那么,失眠,从此以后我将不再拒绝你,我将安详于你。
与你一起,白头偕老,共度余生。
此散文系2016年10月26日失眠至凌晨一点有感而作。借此文慰藉自己,也慰藉每一个在黑夜里辗转反侧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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